“完全沒受傷是不可能的啦!币赁碧匕岩骂I(lǐng)往下扯了些,露出已經(jīng)在結(jié)痂的傷口。“有一道小傷口,不過已經(jīng)好了。”
其實她后腰青黑了一大塊,現(xiàn)在每晚黛芙妮還要替她擦藥,但這種傷口自然不便展示給迪盧克看。
紅色的血線在她白皙的脖頸間尤為刺目,迪盧克抿唇,捏緊了拳頭。
“他保護(hù)不了你!
迪盧克的聲音微沉。
伊薇特知道迪盧克說的“他”是誰。
“他已經(jīng)保護(hù)我了,如果不是他,或許被送去「健康之家」的人就會是我!币赁碧靥嫒R歐斯利解釋。末了,不想氣氛太沉重,還開玩笑似的補(bǔ)了一句:“說不定會砸到頭,然后失憶,醒來后不記得自己是誰,然后開啟一段充滿誤會的狗血故事也不一定呢。”
現(xiàn)在提瓦特流行的小說刊物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伊薇特熟悉的古早霸道總裁文學(xué),只是換了外皮,內(nèi)核還是狗血與誤會齊飛劇情。
什么嬌妻帶球跑啊,失憶誤會啊,真假千金之類的,雖然老土,但看起來還是很上頭的。
如果萊歐斯利當(dāng)時沒有沖過來抱著她滾到一邊躲過那塊巨石的話,估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下輩子了。
“你格外偏向他。為什么?”
伊薇特愣了一下。
“格外偏向他?也不能這么說吧,這是事實!
其實從感情角度來說,她確實偏向萊歐斯利。
伊薇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給迪盧克講述了那天發(fā)生的事。
她沒說掉進(jìn)地下暗河的洞穴后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概括了事件的始末,以及最后的結(jié)果——少女們就救出,加斯東被逮捕,案件結(jié)束。
“他不知道你會弓箭?”迪盧克有點(diǎn)意外。
“他不知道也不奇怪,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用過。”
弓箭是一種防身手段,她沒怎么遇到過危險,加上最開始就在萊歐斯利的面前裝柔弱,所以在楓丹時從來沒用過。
在蒙德時期不一樣,伊薇特記得戀愛文本里有提到過她和迪盧克出去打獵,一箭一只獵物的戰(zhàn)果。
迪盧克看了她一眼,“你一直在為他說好話!
伊薇特?zé)o所謂地笑了笑,“如果我很喜歡你的話,我也會一直為你說好話的!
——“如果我很喜歡你的話,我也會一直為你說好話的!
她這是挑明了說他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
喜歡這種事情是勉強(qiáng)不來的,從感情的角度來說,萊歐斯利一開始就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和迪盧克的這段感情里,伊薇特更像是旁觀者,故事之外的人看著故事里的主角在演一出浪漫愛情故事,對于迪盧克的喜歡,其實很淡。
可萊歐斯利不一樣。她離開楓丹來到須彌就是因為萊歐斯利醉心于工作,幾次放她鴿子,覺得委屈,于是才提的分手,來到這前還特意寄出了一封信,以期待萊歐斯利會來追回她。
迪盧克停下腳步,握著傘的手一緊。
他側(cè)頭看伊薇特,目光里也帶上了濃重的情緒。
“回不去了嗎?”
雨水順著傘脊滑落,砸到地面上,啪嗒啪嗒的水聲回蕩在靜謐的世界里。
空氣里充滿了潮濕的氣息,還有青草和土地的味道隨著風(fēng)一同吹來。
伊薇特?fù)u搖頭,“回不去了!
如果最開始她醒過來時是在蒙德,那故事的走向另說。
獨(dú)角獸
可當(dāng)她在海底,萊歐斯利在她面前第一次直白地說對她有了占有欲,而她也恰好對他有著名為“喜歡”的感情時,故事的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
沉默地走完了接下來的一段路,迪盧克將伊薇特送回了家門前。
伊薇特跨出雨傘走到家門口。門口的郵箱里躺著一封信,她出門前還沒有的,伊薇特拿出信看了眼,是來自楓丹的信件,寄信人是《蒸汽鳥報》報社。
她將信件收好,掏出鑰匙開門前,還不忘禮貌向迪盧克道謝。
迪盧克只是隨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眼底的情緒被滂沱的雨水模糊了,隔著雨幕看不真切。
一直到用鑰匙打開家門,擰動把手的那一刻,伊薇特才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好吧。”
聲音很輕,像是一下會被吹散在風(fēng)里。
伊薇特回頭,只看見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雨里。
*
黛芙妮回到家里時,伊薇特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逗貓了。
她隨手把雨傘靠墻放著,拿出一條毛巾擦了擦身上濺到水花的衣服。
雨下了很長一段時間,靠著墻的那把合攏的雨傘表面全是水,順著傘脊落到地面,很快就聚起了一小灘水漬。
“寶貝,今天面談怎么樣?還順利嗎?”
黛芙妮一邊擦拭著衣服,一邊問。
合作項目已經(jīng)徹底進(jìn)入了尾聲,她今天寫總結(jié)報告,所以在會議結(jié)束后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現(xiàn)在才回到家。
撫摸著寶寶蓬松絨毛的手一頓,伊薇特嘆了口氣。
“不太順利!
伊薇特怎么也沒想到,考試她通過了,可是卡在了審核上——她曾在楓丹政治體系中任職過,且才離職不久,書記官一職是教令院中較為重要的文職崗,所以不予錄用。
換句話說就是,她政審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