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人類,也只像像而已。
加斯東腦海里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將人制作成傀儡。
人的容貌會隨著年歲而變化,可是傀儡不會,只要材料足夠好,可以永遠不腐不壞,更不會變老。
他費盡心思鉆研,收集到了不少材料用于制作。
終于,只差最后一樣原料了。
——人。
將什么樣的人制作成傀儡好呢?
加斯東略加思索后,把目標放在了少女的身上。
那是單純的、鮮活的、如同花一般美好的生命。
她們不像孩童一樣稚嫩,也不像成年女人一樣被歲月沉淀過,這個年齡段的少女們鮮艷燦爛。
同時,她們又是脆弱的。
最重要的是,加斯東永遠無法忘記,他的那些娃娃被燒的那天,他的姐姐冷眼看著他。
隔著大火,姐姐的眼神是這么地冷漠。
憑什么?
憑什么我如此悲傷,而你卻置身事外?
憑什么我在顫抖,而你卻站在那里冷眼旁觀?
你該和那時的我一樣害怕的。
姐姐早已脫離了那個年歲,可加斯東感覺自己一直被困在了那天。
所以他的目光看向了和那時候的姐姐一樣年紀的少女們。
利用形象誘騙她們放松警惕,再約出來,將她們關在了他建立在城外的工作室里。
他綁架了三名少女,她們都爛漫可愛,可加斯東就是覺得有哪里不對。
她們不是他預想中的,最完美傀儡的材料。
再度回到須彌城物色適合的獵物時,加斯東找到了他覺得最完美的材料。
一個坐在蘭巴德酒館門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懷表的金發(fā)少女。
她有著精致到完美的五官,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微卷的金發(fā)鍍著光芒。她托著臉頰,垂著眼把玩著手里的懷表,明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可還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那一瞬間,加斯東確定,她會是自己完美傀儡最絕佳的材料。
*
“所以,那些被你綁架的少女們還安然無恙,而你接近我是……是因為因為想要把我做成傀儡。你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這個……對嗎?”
伊薇特低著頭,垂落的發(fā)絲遮住了她的臉,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顫動的聲線透出了她的不安和惶恐,隱約能聽出來是帶著濃重的哭腔的。
“是啊!
加斯東承認得很痛快,他甚至沒聽出來伊薇特聲線的變化。
他看著低下頭的伊薇特,以為她是害怕了,更加得意。
“那你……你把她們關在哪里了?”
“在山洞的另一邊,我的工作室里。”加斯東有問必答,還指著不遠處的洞穴通道給她看。
在他看來,伊薇特一個弱女子,輕而易舉就能將她放到綁進來的人,雖然害怕,也翻不起什么風浪,所以伊薇特問什么他就答什么。
你會警惕一只你抬腳就能踩死的螞蟻嗎?
不會吧?
加斯東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心態(tài)。
伊薇特的不斷示弱膨脹了他的內(nèi)心,讓他以為自己掌控著伊薇特。
就像掌控著那三個被他綁在工作室里,即將成為他練手道具的少女們一樣。
伊薇特猛地抬起頭,眼眶里淚花更甚。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不是嗎?”
她的目光越過擋在她身前的加斯東,看了眼一抹朝著山洞外而去的身影,然后收回視線,繼續(xù)拖延時間。
“為什么?這需要理由嗎?”加斯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薇薇安小姐,你該像公示里說的那樣,保持警惕的。只可惜,你太愚蠢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嘲弄。
美麗但愚蠢。
還好足夠愚蠢,否則他也不可能得手。
“愚蠢?”伊薇特瞪大了雙眼,像是不可置信。
“你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湊巧的事呢?一個完美契合你喜好的人突然對你一見鐘情,然后接近你。”加斯東看著伊薇特的臉,心里已經(jīng)盤算起該將她做成傀儡之后,要怎么裝飾了。
“燒毀東西的是你的父母,可是你卻埋怨你的姐姐。你好懦弱啊,不敢責怪你無法反抗的父母,只能暗恨比你稍年長一點的姐姐!崩^續(xù)示弱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所以伊薇特選擇了另一種刺激他的方式。
她的聲音平靜得不像話,語氣也很溫柔,可聽著就是叫人覺得刺耳。
“你好懦弱啊。”
她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嘲諷意味十足。
“愚蠢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加斯東先生。”
伊薇特緩緩抬起頭,雖然睫毛上還有未擦去的淚珠,但她笑得從容又淡然,哪有半分害怕的樣子。
“我以為你的名字是假的,沒想到這居然是你的真名。作為一個罪犯,連個假名也不取,物色好的獵物也不調(diào)查一番,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币赁碧乜粗铀箹|,緩緩勾起唇角,冷漠又諷刺,“你好天真啊!
“而且,你完全不契合我喜好,或者說,像你這種類型的,我一點也不喜歡呢!
她聲音平穩(wěn),冷淡得厲害。
“愚蠢又懦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