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就先去逛逛了!”
“注意安全!笨艹忻Φ,只見少年瀟灑地?fù)]了揮手,和越舒跑向森林之中,轉(zhuǎn)眼看不到蹤影。
往山林的深處走之后,落輕就放慢了腳步,松開被自己僅僅抓著的衣袖。
問道山多年以來靈氣仍然十分充裕,呼吸著格外舒服的空氣,落輕伸了一個懶腰。
團(tuán)團(tuán)嗅到如此多的靈氣,也急不可耐地探出頭來。
“先等等,一會兒等見到兩個朋友再叫你!甭漭p輕輕摸了摸團(tuán)團(tuán)的頭。
樹魅乖乖地點了點頭。
他看向一旁并未說話的越舒,少年此刻正仰頭看向那些參天大樹。在樹林之中,妖也變得渺小了。
“你剛剛說很久之前來過問道山,說的是當(dāng)初和我來的那次嗎?”
當(dāng)年為了尋找妖草,落輕和越舒來過一次問道山,只是淺住了幾日后就離開了。
但是落輕實在是太喜歡問道山的環(huán)境了,甚至將自己正在籌劃寫的書也以“問道”兩個字命名。
滄海桑田,哪怕是只有百年,人類、妖類都會衰老、枯萎、死去。
可問道山卻沒有變化,它只是千百年來矗立在這里,目睹著世間萬物的生死枯榮,卻又不言不語。
“嗯。”越舒點頭,“還記得你當(dāng)時說,以后想一直住在這里!
甚至有一次,落輕還想等死后葬在問道山。
說到這里,越舒眼眸微斂。再后來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但是我確實一直住在這里哦。”落輕拉起越舒的手,帶著對方向里走去,聲音帶著安慰,“我小的時候身體不好,送到問道山才慢慢好了起來。你知道嗎,我那個時候總在想,為什么我會把問道山當(dāng)成家一樣,為什么聽到問道山的名字就會感覺溫暖!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越舒,深藍(lán)的眼眸里滿是認(rèn)真,帶著溫柔的愛意,彎起,“到今天,我終于知道了!
越舒眸子深沉,上前一步,少年整個人被擁進(jìn)他的懷里。冰涼的手指摩挲著落輕那雙明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緊接著是紅色濕潤的嘴唇。
平時的冷淡自持在面前的景象前早已不知去了何處,他輕輕地摩挲著少年的嘴唇,聲音低沉像是壓抑著即將沖破閘門的瘋狂,“可以嗎?”
感覺到越舒長久的落在自己嘴唇上的目光,落輕沒有說話,只是一手勾住了越舒的脖子,向自己的方向壓去。
輕盈的風(fēng)吹過,仍留在樹上的枝葉嘩嘩作響,像是一群鼓掌的綠色小精靈。
那勾著越舒脖頸的手逐漸沒了力氣,落輕緩緩閉上了眼睛,沉浸于這一刻濃厚的愛意之中。
為什么如此的在意這座山,為什么如此的在意面前的人。
因為這山被當(dāng)年的他們當(dāng)做最后的故鄉(xiāng)。
因為面前的人是他很愛很愛,哪怕失去記憶都仍有本能讓他去關(guān)注他,了解他,愛上他的人。
落輕從接吻的眩暈中緩過來,小聲地喘著氣,目光所及是正盯著自己的越舒,還有與天空相接如同毯子般一棵棵的樹。
“我想告訴他們了,就今天!
“剛剛在想這個嗎?”越舒放下揉捏著落輕嘴唇的手,輕聲道,聲音里帶了些無奈的笑意。
“是想了很久的,但是在這一刻突然決定的!甭漭p說。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剛剛分神的話,是不是要再來一次?”
???
“?那這次,不要這么長時間!甭漭p連忙站直身體,只親了幾分鐘他都感覺自己的腰都酸了。
看著落輕認(rèn)真的樣子,越舒輕聲笑了起來,揉了揉他柔軟的白發(fā),“記到下次吧,你不是還有想帶我去看的朋友嗎?”
聽到越舒的笑意,落輕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白皙的臉上瞬間泛起紅暈,“你...你,你,絕對是學(xué)壞了。”
他提起腳步向前走去,語速飛快,“快點兒跟上,你要是迷路了,我就不管你了!
越舒絕對是學(xué)壞了!他確信!
雖然這么說,落輕的腳步卻并沒有快多少,只是比越舒多走了一步而已。
越舒看著前面少年那耳朵仍未散去的紅,嘴角含笑,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逗落輕了,于是乖乖地跟著落輕的腳步。他雖然天生少言沉默,但是也有一些藏在心底的惡趣味,只不過那樣的惡趣味只會對一個人顯現(xiàn)。
腳步聲近在耳邊,卻又仿佛是在很遠(yuǎn)的地方。落輕停下腳步,側(cè)身看到那只修長白皙的手,緊緊握住,“還是先拉著你吧,萬一走丟了還很麻煩!
越舒看著攥著自己的手,輕咳一聲壓抑著喉嚨即將冒出的笑意,如同往常,“嗯,好!
兩人逐漸向問道山的深處走去,周圍的氣息也逐漸熟悉起來。
“好熟悉的氣息,是落落!”正在和二樹無聊地聊著天,聞到了落輕的味道,大樹突然道。
“落落?!”二樹繼而也聞了聞,“還真是落落?!”
感覺到落輕的氣息越來越近,兩棵樹都迅速地將自己的神識探了出去。
“是落落!只不過旁邊怎么感覺還有個人,是人還是妖?”二樹感知著自己的神識,疑惑道,卻看到自己的哥哥像是在空氣中被人拉住的模樣。
越舒看著面前很光明正大探過來的兩株神識,伸手抓住了其中一縷,打量著,“這是...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