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本來緊張的情緒在聽到落輕這神奇的比喻后也消失殆盡。
他松了口氣,無奈地看向落輕,“好了!
“這么快嗎?”落輕晃了晃頭,只感覺到了絲絲涼意。
“嗯!
越舒轉身將棉簽丟進黃色垃圾桶之中,又將藥瓶擰緊,遞給從床上蹦下的落輕手中,“拿好。”
落輕點了點頭,兩人向外走去。
校醫(yī)在桌子上正寫著東西,見兩人出來了只抬頭囑咐道:“早中晚各擦一次就行!
落輕表示知道了,將藥瓶塞到校服外套之中。
“你當時是怎么想的,居然直接沖上來的!
當時落輕都不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能有多大的作用,卻沒想到越舒直接沖上來制服了李易。
其實不只這一次,他一直這么覺得,越舒的情緒過于穩(wěn)定,比人和妖的情緒都要穩(wěn)定得多。
越舒頓下腳步,“你當時離邊緣已經(jīng)很近了!
落輕一愣,抬眸看向站在原地的少年,對方比自己要高一些,每一次他都是仰頭看向對方,而每一次越舒低垂的眼眸里也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落輕發(fā)覺,其實自己知道的很多事,越舒都不會知道。
他覺得自己兩天后那痕跡就會消除,但是越舒不知道。
裝在校服口袋中的藥瓶此刻有些沉,墜得他也停下了腳步。
剛剛他說錯了一句話,越舒不是情緒穩(wěn)定,他在擔心自己。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好像心里在冒著酸酸澀澀的氣泡。
落輕轉移了話題,有些無奈,“之前我說我要保護你,沒想到這次最后還是你救了我!
他還前后強調了兩次他會保護越舒。
“沒事就好!痹绞嬉崎_了視線,“你當時為什么把耳機扔了?”
落輕:“很明顯嗎?”
他當時還是特意走了一步才裝作是不小心掉下的呢。
想了想落輕當時先碰了碰耳機,后者又“不小心”掉下的場景,越舒沉默。
“我當時太緊張了,第一次碰到這種事!甭漭p眨了眨眼,十分真誠,好似在問道山每天救那些墜山的人和他并不是同一個人那般。
緊張,還很堅定地說了兩次自己會保護他?
聽著前后漏洞滿滿的話,越舒宛若已經(jīng)相信了一樣,點了點頭。
......
兩人先去了一趟校長室才回教室,學生跳樓這件事在學校是件大事,一切都有得處理。他們去的時候辦公室已經(jīng)有兩三個領導在商量處理事宜了。
張榮添見他們來了,只問了幾句落輕的身體狀況,就讓他們兩個先回教室了。
落輕脖子上那道痕跡太顯眼了,一進教室就吸引了所有學生的目光。
他本來還想在脖子上裹個繃帶,但是這個天氣裹繃帶不太適合。再加上這件事幾乎全校都知道了,落輕也沒有什么遮擋的必要了。
雖然越舒走在落輕的前面,但是落輕第一次覺得哪怕越舒在他身邊,眾人也不會移開視線。
人類實在是太好奇了。
落輕剛坐回座位,前面的兩人就迅速轉過頭來,兩個人四個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落輕輕咳一聲,拿起水杯,有些奇怪地“誒”了一聲,“誰給我接的水?”
越舒看了過來。
林奇:“我我我,這不是看輕哥遭罪了嗎,打杯熱水給你潤潤嗓子!
陳然見林奇如此踴躍,趕快補充,“天地良心,我就是想慢了一秒,不然這水就是我接的了!
落輕“呵呵”一聲,他都不忍心揭穿這兩個人。
他昂頭喝了口水,溫熱,被束縛住的喉嚨濕潤了很多,“謝了,說吧,都想知道些什么。不過我可不是都會告訴你們的!
陳然和林奇兩人沖對方擠眉弄眼了一陣,陳然意會,轉頭雙手扶在桌子上,“就是吧,你是什么時候和李易他們有關系的,怎么他整得你和他像仇人一樣。”
林奇贊同地點了點頭,沖落輕脖子上的勒痕努了努嘴,“這勒痕,不是仇人還真干不出來!
落輕就知道他們要問這個,在路上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一個剔除了吳曉樂版本的故事,他放下水杯,向他們講了一切的緣由。
“不是,就因為看你不順眼就去堵你?!”聽完后,陳然怒拍桌子站了起來。
“冷靜,冷靜!甭漭p急忙將站起來的陳然拉下。
“幸好當時舒哥在!绷制娓锌。
落輕十分認可,“確實!
要不是越舒來了,他都懷疑那殘魂能直接鬧出人命來。
三人又聊了幾句,上課鈴響起后,落輕示意兩人趕快轉過去,他剛剛知道越舒的眼神一直落在他們的方向。
他湊了過去,“我給他們加工了加工故事,不能把曉樂的事透露出去!
越舒自然從頭到尾聽著落輕給他們講了一個和原本事實不太一樣的故事,比給自己講的漏洞要少很多。
他沒有意識到,此時自己的嘴角是彎起的,身體也不自覺地向落輕的方向傾了傾,聽著對方說完才坐直。
見老師進了教室,落輕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抬頭見老師也關心地看著自己,溫和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并沒有事。只不過配上那青紫色的勒痕,落在眼里只覺得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