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學生本來打算向樓上跑去,被定在原地上徒焦急,不耐煩地看向面前的少年,卻沒想到是落輕,他聲音停頓了幾秒,緩和很多,“我也是聽說的,應該是高二高三的學生!
他順著少年的眉骨往下,看向那雙眼睛,“你還記得我嗎,就是...”
想到上次的相遇,卻始終不算是好,他沒有說下去。
“我記得。”
落輕看了對方一眼,認出了是上次說他裝的人,不過他有些擔心跳樓的人,只道了一句“謝謝”急忙向樓里跑去。
一樓的樓道口擠滿了人,幾個老師站在那里維持秩序讓眾人回教室。現(xiàn)在正值課間,每個樓道都有不少學生,疏通的難度不小。
落輕才上二樓,口袋里的手機振動,是越舒發(fā)來的消息。
“吳曉樂無事,是李易。”
“在五樓。”
這消息來得十分及時,落輕也松了口氣,只不過動作卻沒有慢下來,向五樓跑去。
他和趙晨陽那三人的交集不多,一直以來也沒有分清李易和凌天,更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想跳樓。
轉(zhuǎn)眼就到了五樓天窗下的位置,墻壁上焊有鐵做的幾階支撐架,順著向上就能直接到達樓頂。這里已被警戒線拉住,張榮添在一旁打著電話,聽起來在聯(lián)系警方,有兩位心理老師已經(jīng)上去勸解對方。
一旁還有幾個人站在那里,落輕走了過去,“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陳然和林奇懵逼地搖了搖頭。
他們本來是跟著越舒回教室,誰想著突然有人說有學生要跳樓,陳然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向來淡定的少年如同獵豹般矯捷地迅速離開。他們見狀跟了過來,也就是落輕現(xiàn)在看到的場景。
越舒抬眸看了眼匆匆趕來的少年,移開,視線落在低著頭一直一言未發(fā)藏在角落的人。
落輕也看了過去,“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高三的學生并不沒有在這個樓,李易來這里的原因也只有這一個了。
聽到落輕的聲音,吳曉樂才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了,他的眼圈很紅,崩潰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問了我一句怎么才能原諒他,我怎么可能會原諒他啊,我只是說了不會原諒而已!
落輕看得出來少年的崩潰他輕輕拍了拍少年的手,“原不原諒他是你的自由,別人無權(quán)干涉,我想應該不是這個原因。校長已經(jīng)報警了,會有專業(yè)人員和他交涉的,放心!
吳曉樂看向天窗的方向,無言。
落輕視線環(huán)顧了一圈,陳然和林奇對這件事本就毫無了解,聽落輕這么說,才懵懵然懂了一些,只是發(fā)現(xiàn)越舒若有所思地看了吳曉樂一眼又移開,和他對在了一起。
“有什么問題嗎?”落輕湊到越舒身旁,溫熱的氣息不自覺地打在對方耳旁,聲音很小。
越舒微微側(cè)了側(cè)身體,搖了搖頭。
落輕于是又認真地好好打量了吳曉樂一眼,他輕輕嗅了嗅周圍的空氣,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常,留在吳曉樂身體內(nèi)那股安神的氣息消失了,可對方現(xiàn)在很正常。
上課鈴的聲音驟然響起,走廊里的學生在老師的督促下又回了教室,徒留這幾個學生格外的突出。
張榮添打完電話這才發(fā)現(xiàn)落輕也在,他拍了拍落輕的肩膀,拉著少年向另一側(cè)走去,只不過尚未開口,落輕先說了出來。
“殘魂應該在李易身上,我也要上去。”
少年聲音決絕,不容反駁,倒是讓正在思考的張榮添一愣,他干脆地點了點頭,“好,你和我一同上去!
落輕應了一聲,沒忍住,“你那安神的作用就只能堅持這么短的時間嗎?”
這才過去多久,有兩天嗎?
張榮添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好久沒用,誰知道見效時間這么短!
天窗上的一方天地突然被遮住,落下小方塊的陰影,是一位去而又返的心理老師,“校長,對方要求見越舒!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越舒的身上,少年眉眼淡然,這句話對他仿佛沒有絲毫影響,他向天窗處走去。
“先等等,先等等!睆垬s添忙攔下一句話不說就打算直接上的越舒,“他怎么會想讓你上去,你和他最近有發(fā)生什么矛盾嗎?”
越舒站定,搖了搖頭。
“應該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吧!甭漭p猜測道,如果那被附魂的人都會涉及到校園霸凌的事的話,在李易的記憶里挑選的話,也只有和越舒打架的時候才是充當受害者的時候了。
“我和你一起去!甭漭p開口。
越舒是普通人,如果被殘魂附身的李易真要對越舒做出些什么都是極為被動的,他跟著一起去會更安全。
“都上去!笨戳搜凼謾C,張榮添說,“警察已經(jīng)在樓下做好安全措施了,專家馬上到,你們先上去看看!
越舒對落輕的話沒有絲毫的詫異,就像他早就猜中了少年會這么說一般。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甭漭p沖越舒點了點頭,示意對方放心。
雖然想想上次自己還是被越舒救了,但是那件事是個意外。
這一次他絕對會保護好越舒的。
第二次了。
這是落輕第二次這么向他說了。
“好!痹绞鎽。
*
那焊在墻壁上的鐵架帶著一層層的鐵銹,手放在上面,皮膚上就會有一層鐵紅色如同顆粒般的銹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