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事不好跟流浪者明說,她只好一邊翻書一邊意思意思地辯解道:“一般閑吧,我也是要上班的!”
流浪者卻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在那位妙論派的天才家里上班嗎?”
林潯滿臉與世無爭,“我也很想去你那里上班,但艾爾海森家與凈善宮不是一回事,阿流!
流浪者哼了一聲,但也沒再說什么。
三月中旬了,氣溫比前段時間升了不少,流浪者隨手抽了本書出來,在這個安靜的小角落心不在焉地寥寥看了幾行,又看向埋著頭欣賞詩歌的林潯,“林潯……”
林潯無聲地抬眸看他,雙眼顧盼間十分動人。
教令院的圖書館極大,重重的書架將這個小角落圍成了另外一個世界,流浪者在這片沉寂中思忖了一下,才繼續(xù)說:“我從小吉祥草神那里聽說了一些事情……”
“是真的!绷骼苏叩闹v述剛剛開始,林潯便已然分明般作出了回答,她清透的黑眸平靜篤定,仿佛看清一切般沒有任何猶疑。
流浪者一時愣住,只聽林潯繼續(xù)道:“你要審判我嗎,阿流?”
“……罪人也有審判他人的資格嗎?”流浪者半天才如此回復(fù)。即便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在林潯這里得到確鑿的回應(yīng)還是讓他看起來不似平常游刃有余。
這不僅是世界被數(shù)次重啟過這么簡單的事,修改過去甚至超過了世界樹的權(quán)限,這是曾經(jīng)的他想做卻又完全失敗的事情。
流浪者心緒不寧,又見林潯始終平靜地凝視他,眼前少女的身影仿佛再次隱入迷霧,如同世界樹里那些零星而不完全的詞句,他不由抿唇,“怪不得,女王陛下連時間都能輕易玩弄,怪不得隨手就能送出一枚神之心!
林潯從口袋里掏了顆糖在嘴里,她看了流浪者幾秒,看得對方壓了壓帽檐問她干什么,林潯若有所思,干脆直說:“我很喜歡卡維!
流浪者有些錯愕,而后氣極反笑,“哈?你喜歡誰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但林潯只是徑自說:“我很喜歡他,他的才能是無價之寶,我想要得到這份才能。為此,他的愿望可以是我的愿望!
“我也很喜歡阿流!
仿佛下一秒就要拔腿走人的流浪者聞言一頓,忽然耐下性子盯著林潯譏笑道:“哦?那我該感到榮幸了?”
“阿流,你明明很清楚的。”林潯輕輕說著。
不僅流浪者清楚,林潯也很清楚。
她對卡維與流浪者其實并無什么區(qū)別,只是考慮到坎瑞亞的建設(shè)進度確實對卡維熱切了一些,但無論如何也不該因此看輕她贈予神之心與端腦的誠意。
少年人偶明明自己也清楚這點,卻仍舊感到不快,而這一切可能只是因為林潯是在等流浪者的那個小酒館等到了卡維。
“那個晚上,你來了對嗎?”林潯輕緩而期待地問他。
下午的時光流淌得格外漫長,陽光透過七彩的琉璃窗灑落進圖書館。流浪者只舉棋不定了片刻沒有及時回答,林潯便像得到答案了一般在奇異而朦朧的光暈中孩子氣地小聲歡呼,“好耶!阿流答應(yīng)和我私奔了。
“什么??!”流浪者微微瞪大眼睛,“誰答應(yīng)和你………什么人?!滾出來!”
還沒來得及惱羞成怒地說些辛辣發(fā)言的流浪者敏銳察覺到陌生的氣息,眉頭一皺便放出一股殺氣。
書架后傳來一聲分明的短嘆,隨后走出一位波瀾不驚的學(xué)者。學(xué)者調(diào)了調(diào)耳機的音量,理智道:“我以為,圖書館是開放的公共場所這件事應(yīng)該是常識!
“下午好啊,艾爾海森。”林潯隨口打招呼。
艾爾海森看了她一眼,慢了幾秒回:“…下午好。”
被林潯一打岔,流浪者便沒有再發(fā)作,他對艾爾海森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時又兇巴巴地瞪了林潯一眼,隨即離開了圖書館。
“…不去追嗎?”艾爾海森若無其事地問她。
“告白被打斷后害羞地捂著臉跑開的jk也很可愛!绷譂∫槐菊(jīng)。
艾爾海森思忖片刻,“難以理解的品味!
林潯伸手將流浪者擱置在一邊的書放回了書架,她拿著詩歌集走近艾爾海森那邊,才發(fā)現(xiàn)在這個僻靜的小角落里居然還隱蔽地暗置著一方矮桌和沙發(fā),猶如一個小型閱覽室。
林潯贊了句真是摸魚的好地方便坐下來,她一邊摸出她的詩歌集繼續(xù)看,一邊又和艾爾海森搭話說過兩天要去蒙德一趟,想麻煩他跟卡維說一聲。
艾爾海森平靜地拒絕了,并意有所指,“十步外有更安靜的閱覽室。”
“欸?”林潯眨眨眼:“我以為,圖書館是開放的公共場所!
艾爾海森不說話了,他看了看狡黠地翹起唇角的林潯幾秒,隨后坐回了椅子上,旁若無人地翹起腿繼續(xù)看書。
第101章
林潯將深淵節(jié)點選在了蒙德與璃月的交界處。
原本是計劃憑她一雙腿兒倒騰兩天差不多就能從蒼風(fēng)高地慢悠悠地倒騰到蒙德城,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林潯剛聽著幽遠的風(fēng)聲下了高地,就莫名其妙開始了潯潯子的奇妙冒險。
那時候林潯正在溪邊休整泡腳,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就咕咚咕咚地帶著四朵張牙舞爪的騙騙花一路從山坡上滾到她腳邊。
林潯還沒回過神,火系騙騙花噴出的火球就點燃了她的鞋和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