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非常可怕,林潯險些打出一些非常丟人的結局,也導致她不得不放話說她的戀人是這個國家,并寡到82歲才逃脫了極其可怕的美色修羅場,并且下一輪也還在和活到了五百年后的長生種們搞些暗戀喜劇。
但好感滿又是一件難以避免的事,所以林潯在數(shù)百年間也學會了另一個操作——我把你看作重要的友人。
至今無人在少女君王滿含信賴的朋友卡下得以幸存。
鋪墊了那么多前事,其實也只是想說明林潯對于好感的傾向,以及升降的條件幅度也是無法控制的。
所以當她唱歌時不經(jīng)意掃過阿貝多的面板,眼看下午漲了不少的好感又在以不符合正常漲弧的速度逐漸攀升時,她內(nèi)心一個土撥鼠探頭,謹慎中斷了正在唱的浪漫抒情小情歌,生硬地切成了另一首沙雕洗腦神曲。
雖然不知道正在往哪兒漲但最好是給我往親情方向漲謝謝!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雪山太冷了,沒有足夠的食物也沒有酒,連丘丘人也少有圍著火堆跳大神,如果有月亮還能留下一地清輝,但月亮都不愿出來的話,就只剩干巴巴的寒冷了。
阿貝多一開始其實只是隱蔽地觀察林潯,如同觀察實驗中靜置的標本,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林潯并不介意或者不在乎他的目光,這個聚會上也無人關注他的舉動,于是他便正大光明地盯著少女兜帽下半掩的臉看起來。直到聚會結束,林潯與他回到山洞里的實驗室,少女才抬了抬帽檐看他,“你已經(jīng)盯了一晚上了,阿貝多?雖說萊茵也差不多,但她也不會目不轉(zhuǎn)睛到這種程度!
阿貝多收回視線,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很抱歉,因為……十分好奇!
他思忖了一下,繼續(xù)說:“我記得您說,您喜歡有好奇心的孩子。”
林潯沒否認,從口袋里掏了糖出來吃。她在煤油燈隱隱綽綽的昏黃光線中直視眼前比她高一些的少年,少年也坦然的任她打量,林潯發(fā)現(xiàn)阿貝多的好感值又開始波動了。
“……你在被什么吸引,阿貝多?”林潯問出聲來就感覺大概要帶出一些棘手又沒必要的話題,于是雙手比叉,迅速反悔,不給對方回答的機會,“我撤回剛剛那句話!以及,很晚了洗洗睡吧,今晚我要睡床!”
實驗室里可供睡覺的只有一個小房間,阿貝多原本就沒打算和林潯爭,見林潯火速結束話題,他便謙讓道:“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您先休息吧!
林潯鉆進房間,拉起被子齊頭蓋上。
實驗室無聊,第二天林潯便拿起留影機開始跟巖盔王到處照相,連午飯也沒回,直到快入夜了,在山坡上快樂滑雪的林潯才準備回去打個秋風。
最后迎面撞上正打算再出來找她的空。
“林潯!”金發(fā)少年看見她,幾步跑過來,兩人一同回到阿貝多的實驗室。
空和派蒙已經(jīng)找到了小男孩的父親,并且在雪山上好好探索了一番。派蒙跟林潯講述他們在雪山上發(fā)現(xiàn)的石碑和寒天之釘,他們解開的機關和秘密,以及芬德尼爾的遺跡,又拿出三個匣子來給林潯和阿貝多看,林潯輕輕掃了一眼。
阿貝多和空聊著遺跡的話題,林潯和派蒙奮力消滅晚餐。
晚上的安排還是林潯和派蒙睡在休息室,阿貝多和空在外面隨便擠擠,但林潯有些睡不著。她睜著眼睛看了半天天花板,聽到派蒙發(fā)出細細的呼嚕聲,捱到下半夜,林潯從床上爬起來了。
實驗室早已經(jīng)熄燈了,但今夜有月,月光映輝著雪地,依稀映亮了山洞內(nèi)部。林潯脫了鞋,赤腳踩在冰冷的地上,像貓一般無聲地穿過了實驗室。
直至洞口,她才換上鞋出了門。
無論腳步再輕,落在雪地上總會有撲簌簌的聲響,林潯找了個方向走遠了些,感覺實在太冷,便開了準備好的放熱瓶,才尋了一處斷崖坐下。
對于空今天帶回來的芬德尼爾的故事,她其實沒什么感觸,毀滅了三千多年的古國,那些碑文和壁畫記錄的故事也都變成了虛無的注腳。
但是她看到了記事者之匣。
在那些絕望中對天空,對大陸,對人類的詛咒的末尾,已然將自身一同放棄的記事者,卻在最后提及「聽說何處有人正在建立無神的國度,那么,或許他們也有對抗世界的力量吧。」
林潯在派出了那么多耕地機卻得不到任何可靠情報之后是很不快的,也不再耗費更多精力在滅亡的國家上了。但看到芬德尼爾也曾知曉坎瑞亞,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地圖上看到這個科技側(cè)的國家時,所產(chǎn)生過的類似于同類的感受。
即便現(xiàn)在已證實芬德尼爾也是由神帶領的國家,當初的感覺也沒有隨之消失。
時隔了三千多年,林潯知曉了芬德尼爾與坎瑞亞也曾短暫對望過,即便一方的崛起伴隨另一方的消亡,但林潯覺得僅憑那短暫的對望,就值得她為擦肩而過的古國奏響她的琴。
“自加冕為王于稀寒之國!
“冠我以松針為披雪為冠!
“我將會粉碎所有的槍械劍刃!
“把仇惡融化于篝火之中!
空靈凄婉的吟唱隨風而遠,緩緩飄散開。林潯唱罷一首,靜坐至放熱瓶失去熱量,才起身回轉(zhuǎn)。
林潯在第二天和空離開了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