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繳丘丘人部落?”林潯輕聲慢語地念著,“璃沙郊的丘丘人形成部落,襲擊商隊,募集冒險家前往清繳,任務獎勵……”
林潯沒念完,去看凱瑟琳,黑發(fā)的女性只是朝著她微笑。
也是,會要求凱瑟琳重點關注并接取丘丘人相關任務的是空,要凱瑟琳理解在乎這件事的是她并進行告知,也太難為這位仿生人偶小姐了。
林潯剝開一顆糖放進嘴里,靠在柜臺邊不說話。
“林潯小姐?”凱瑟琳催促她。
林潯尚在思索,含著糖有點言語不清的問:“這個委托是什么時候下的,凱瑟琳?”
“是今天的委托。”凱瑟琳回答。
“嗯!绷譂↑c頭,又問:“那那位學者的委托又是什么時候下的?”
“也是今天!
林潯的眉眼低斂下來,注視著柜臺上一疊疊整齊的委托。她安靜下來的時候氣質變得沉靜而高遠,像寒潭邊只綻一時的白曇,“……真是傷人的心啊!
她如此喟嘆。
林潯把兩個任務都接下來了,先是去發(fā)清繳任務的商人那里打聽了被襲擊的情況,時間地點損失如何,應承下來之后又趕去了學者那邊,拉著柔弱的學者往璃沙郊去。
林潯自己腳程不行,帶上個四肢不勤的學者趕路更難。但還好學者先生對他的論文積極性極高,兩條腿兒都要磨沒了還是磨到了丘丘人部落。
林潯個人是不想這樣的,她并不喜歡讓丘丘人作為被觀察研究的對象?踩饋喪莻因為她的加點極其偏科的國家,他們的智慧使這個國家以凡人國度超過神明屬國,她想最殘忍的也不過就是這樣褫奪他們的智慧,讓他們永遠在原始社會里掙扎,成為他人研究的對象了。
但以現(xiàn)在而言這是最優(yōu)解。
學者從進入部落就十分驚喜,他紀錄,觀察,拍攝,對于丘丘人不攻擊他只是自顧自做事的情況手上的筆唰唰唰就寫了三大篇。然后林潯告訴他這個部落因為昨日襲擊商隊,冒險家協(xié)會已經(jīng)在募集人手準備清繳了。
論文人頓時狂怒,“可這是文明!這是一個文明正在覺醒!他們怎么能做這種粗魯?shù)氖!?br />
林潯帶他去看了至冬商隊被襲擊的地方。
商道上什么都沒有,連草植也很安然,兩人都沒有神之眼,其實看不出什么線索,但沒有線索已經(jīng)是最大的線索了,誰家商隊被襲擊后的現(xiàn)場能毫無被襲的痕跡,丘丘人現(xiàn)在還學會打掃現(xiàn)場了嗎?
學者十分憤怒,帶著林潯就要去質問商隊。
林潯實在不想走路了,剛好路邊又有商隊往璃月港去,便運氣好的被捎了一程。
之后就是學者與商人的對峙,一方堅持商隊被丘丘人襲擊搶了貨物,另一方則表示已去過丘丘人部落根本沒見貨物,懷疑是商隊領頭自己弄丟了貨物不好跟立了契約的進貨商交差從而嫁禍。
兩人的爭執(zhí)引來了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刻晴。
林潯一直在旁劃水,見刻晴來了,也只是打個招呼,也許是因為那天在群玉閣上也算并肩抵御過魔神的交情,紫發(fā)的少女神情和緩地回應了她。
刻晴聽了經(jīng)過,三言兩語便將商隊領頭問得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學者也連忙為丘丘人說情,刻晴便直接將丘丘人部落的處理權劃歸七星。
玉衡星一開口,民間針對丘丘人部落的雇傭行為自然也不作數(shù)了。
林潯靠在路邊的石階上看天,今天這個委托耗了她一天時間,此時太陽已經(jīng)落下,而月亮高高掛起了。學者和商人都已離開,刻晴站在路邊,似乎也要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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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做能叫人放心嗎?”林潯忽然問了一聲,她回過頭去看刻晴清透漂亮的紫瞳。見刻晴不太理解地看著她,林潯卻反而放松了些,“沒關系,那就麻煩你帶句話吧。我是有些秘密,令人不安也正常,總之也謝謝給我留了路走!
她說著,不由一笑,“雖然今天確實走得腳都在痛!
揮別了刻晴,林潯往璃月港外去了。就是今天走路太多腳實在不舒服,她便在璃月港外打了個丘丘暴徒,丘丘暴徒代步起來不如巖盔王平穩(wěn),走到半夜也還沒離開歸離原,林潯也不勉強,隨便找了個地方落了腳。
今天的事從看到柜臺上的委托起她就明白是個套,即便它前因后果如此完善,一切只讓人覺得巧合,但林潯的腦子不是擺設。
剛好空去幫群玉閣尋找材料,剛好千巖軍救下的學者來下了委托,剛好從不主動接取任務的林潯一來就看到了清繳委托。
這只是簡單的試探罷了,只是想看看她的態(tài)度,而且也體貼的給她留了自我證明的退路,所以林潯并不為這件事有多大起伏。
她在意的是丘丘人襲擊商隊事件。
這兩件事不是一撥人安排的,沒有什么人會傻到把他們安排在一天,璃月這邊應該也只是利用了這個委托進行試探,但這個看似自導自演邏輯自圓的委托,讓她聞到了自家崽崽的氣息。
她的處理方式,應該會讓崽崽失望。
但林潯必須得讓這個聰明又狡詐的孩子知道,試探她毫無意義,而拿變成怪物的同胞來試探她更是愚蠢至極。
不過不著急,孩子的手段越多,浮出水面的速度就越快,到了面對面的那一天,她就讓這些家伙知道什么是坎瑞亞母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