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火蓬勃,熾烈而陰毒,持續(xù)的煅燒下,竟然難以侵入王澤所締造的冰蛋之中,這冰蛋竟然出奇的堅硬,那極寒之氣竟是匹敵貝利全力施為的毒火。
“唉……真是的……”貝利收回毒火,戲謔地看了看躲在冰蛋中還活著的三人,眼中陰冷的寒光一閃,朝著一旁地上的鳳凰劍走去,只要用鳳凰劍,還有什么切不開!
他剛走到鳳凰劍處,拔起這把神異的絕世之劍。
“雷鳥!”雷凱沒有冷漠旁觀,刺眼的電光在轟鳴,滿是雷霆的人影急速撞上貝利的身后。
那肆意張牙舞爪的電光將巖石都融成泥漿,整個人猶如一只狂電亂舞的雷鳥。
然而雷電對貝利毫無用處,完完全全被殖裝所屏蔽,貝利殺氣地轉(zhuǎn)過臉來,只是一拳,就正中雷凱的鼻梁,直接破開了厚實的雷電屏障。
剛才還狂霸酷炫的雷鳥立刻一頓,隨后電光熄滅,雷凱口鼻噴血倒翻著身子,從空中倒飛砸在地上,連續(xù)滾動數(shù)十圈才好不容易停在被他自己摸出來的土坑中。
在遠(yuǎn)處看到這一幕的樂芙蜜面無表情,只是突然將目光凝聚在貝利長在右臂那驟然閉合的魔眼上。
“咳咳!”
亂石之中,雷凱咳著血從里面爬出來,憤怒地眼神看著貝利。
貝利的目光更加不屑,心情甚至開始煩躁起來。
“真麻煩啊……原本只是來看看情況,一時興起決定解決掉他們……沒想到一個個這么難纏。”
“該死的……深淵里怎么還沒結(jié)束!已經(jīng)耽誤太長時間了!那群深淵怪物真是太沒用了!”
正想著,雷凱又是化作一道電光殺來,貝利只不過輕松一躍,就跳到高處,反應(yīng)和速度高出雷凱不止一籌,一個下劈,雷凱直接被踩入地底,土壤和巖石都被突然而來的沖擊震得飛起。
王澤和李剛呆愣地困在冰蛋之中,看著雷凱被貝利各種吊打,毫無還手之力。
李剛甚至喪失了斗志,他的水對于貝利來說,還是個笑話。
“中洲隊輪回者花音死亡,中洲隊當(dāng)前剩余人數(shù)8!
“家園隊輪回者肖劍恒死亡,家園隊當(dāng)前剩余人數(shù)11”
突然出現(xiàn)的兩道死亡提示,一下子讓在場的人更傻了,不光是又一名家園隊成員死亡令他們驚恐,另一方面,花音的死亡,也宣示著……
巨靈結(jié)界的破碎!
原本那迷蒙的光線將外界與內(nèi)部隔絕,整個空間都仿佛脫離獨立開來了,然而現(xiàn)在,迷蒙的光線消失,正如這件道具所設(shè)定的一樣,當(dāng)決斗雙方死去其中一方,結(jié)界解除,勝負(fù)已分!
花音死了……誰都知道這代表著什么,貝利已經(jīng)不再被束縛在這里,還有誰能拖延住他?
李剛想到這里,更加絕望,至此為止,為了拖延住貝利的步伐,已經(jīng)犧牲太多太多了,看著外面雷凱被打得經(jīng)斷骨裂,都快成一灘爛泥了。
“下一個,恐怕就是天神隊的這個家伙……死亡了吧?呵呵……”
李剛的語氣充滿了傾頹,但是其他人,并沒有。
冰蛋在逐漸碎裂,極寒之氣正在回歸于王澤之身。
“李剛……真正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王澤的聲音異常冰冷。
“什……什么?你不要犯傻了!”李剛聽了王澤的話,看到他解除了涅槃的冰蛋,驚怒道。
“犯傻?不……是尊嚴(yán)!”王澤徹底解除了涅槃,渾身上下都冒著驚人的寒氣。
只見他一手輕輕捏著魔杖,一手抬到胸前,輕輕撫摸著心臟。
“結(jié)界已經(jīng)失效,你們將大家?guī)ё甙!他們還沒有死,待在這里很容易被波及的……如果是江月的話,應(yīng)該可以試著救醒他們吧?這是很重要的任務(wù)……”
李剛一聽,立刻也認(rèn)識到任由暈倒的眾人躺在地上,很容易引發(fā)更大的傷亡,于是也立刻對江月說道:“他說得對!快把大家轉(zhuǎn)移!越遠(yuǎn)越好!”
“還有你!李剛……沒有擁有大海的你,和廢物有什么分別?”
“你說什么!你敢說我是廢物?”李剛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廢物,那么你一定能把江月保護好吧?那個家伙憎恨醫(yī)療職業(yè),如果再不保護好江月的話,還有誰可以救大家?這是更重要的事情!”
李剛無法反駁,但讓自己保護女人,而王澤去和敵人戰(zhàn)斗,這種事情,囂張如李剛,怎么可能甘心!
“喂!你什么時候這么囂張了!不要忘記,你可是我李剛的小弟。
王澤聽了這話,回過頭平淡地看著李剛,突然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
“是的……我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這件事……”
“呃……”
李剛一愣,看著王澤身體散發(fā)出驚人的白色寒氣,甚至雙眼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那雪白的瞳孔令人心中發(fā)毛。
王澤將頭轉(zhuǎn)回去,冰冷的聲音中包含著壓抑的顫抖:“這種時候當(dāng)然是小弟先上啦!剛哥!”
“叮!”
一顆巨大的冰球凝聚在王澤頭頂,被王澤的爆發(fā)出來的驚人魔力所推動,急速朝著正在吊打雷凱的貝利而去,貝利措不及防被直接轟中,冰球并沒有炸裂,王澤的目的并不是傷害貝利,而是……
將其推走!
貝利被冰球推動著在半空中遠(yuǎn)去,直接轟在兩公里外的一座小土坡上。
“就是現(xiàn)在!剛哥!交給你了!”
王澤說完,縱身一躍,身體包裹著寒氣,席卷著他御空飛行,朝著貝利而去。
李剛還愣在原地,江月卻反應(yīng)過來,立刻沖向羅言等人的身體。
貝利突然遭到王澤的襲擊,沒有受到一點傷害,但是極度憤怒。
“結(jié)界已經(jīng)消失了啊……”貝利注意到結(jié)界的消失,也注意到江月等人從冰蛋中脫出。
“這個女人……難道有辦法破解我的放逐?笑話,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還是先殺了她吧!”
貝利獰笑著,一拳擊碎冰球,急速朝著江月的方向飛去。
突然前方瞬息間出現(xiàn)六重冰墻阻攔,貝利不管不顧,連破六面冰墻,摧枯拉朽。
瞬發(fā)了六重冰墻拖延一下的王澤,瘋狂地?fù)湎蜇惱?br />
貝利沖破最后一面墻后,被趕到的王澤抱住后腰,極寒之氣爆發(fā),將兩人同時包裹,急速地凝結(jié)成冰蛋。
“貝利!你的對手是我!”
王澤咆哮著,兩人同時困在冰蛋之中。
只見他操控著冰蛋,飛行軌跡飄忽地在地上砸了幾下,然后朝著離眾人相反的方向飛去。
“王……王澤……”李剛看著王澤將自己和貝利同時冰封,朝著遠(yuǎn)處飛去,眼神中充滿了擔(dān)憂。
“不行!我要去幫他!”李剛咬著牙,瘋狂跑向王澤所飛的方向。
江月剛把羅言和甄馨二人的身體抱起來,就看到李剛跑走,急忙沖上去攔住他。
“你干什么!快來幫我!”
李剛推開江月,心急火燎地說道:“他怎么可能贏貝利,會死的!他會死的!”
“喂!你這個白癡!還不理解嗎?你真的還不理解?真是白癡啊!”江月怒罵著李剛。
李剛更加惱火了,怒道:“我才不是白癡!你知道什么?你還不是一樣為了你哥哥不要命了嗎?你可不要小瞧我啊!我和王澤合璧才是最強組合!你這個腹黑的瘋女人!”
“是的!我是瘋女人!那又怎樣!那是我哥哥!那是我唯一的親人!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會犯傻了!因為當(dāng)我選擇自己的強化時,一些事情就已經(jīng)注定了,我很清楚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事情!”
“我比誰都想殺了那個混蛋!李剛!我恨不得把他咬死!但我很清楚,我做不到……那不是我該做的……治好大家才是我身為醫(yī)生的職責(zé)!嗚嗚嗚嗚!”江月捂著臉哭著說道。
李剛看著江月哭泣,心情更加煩躁,咆哮道:“在家園隊!所有伙伴都是我的家人!你懂個屁!”
“啪!”江月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李剛的臉上。
“白癡!既然是家人,你為什么不相信他?連我都選擇相信他!你為什么不?”
李剛捂著臉怒道:“你敢打我!”
“啪!”江月抬手又是一巴掌。
“打的就是你!老娘都把自己的仇恨賭在他身上了!甚至可以托付給其他人!因為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李剛手都抬起來了,氣得直發(fā)抖。
“啪!”
“看看躺在地上的大家!里面難道沒有你所謂的家人嗎?白癡!”
李剛咆哮道:“可是王澤他也會死的!我怎么可以……”
“啪!”
江月的巴掌毫不留情,那彪悍的模樣直接震撼了李剛。
“死的人……還不夠多嘛!嗚……”江月捂著嘴哭著。
“我要救大家……所以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嗚嗚嗚……”
江月情緒有些失控,顫抖著哭泣,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干脆又是一巴掌打在李剛臉上,才勉強穩(wěn)住發(fā)抖的身體。
李剛捂著臉,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
“笨蛋……一模一樣啊!王澤他……他和我的伙伴一模一樣!嗚嗚嗚……”
“啪!”江月哭得臉色發(fā)白,左手捂著嘴巴,遮住自己扭曲的臉,右手再次甩了一巴掌。
“你……說……什么?”李剛臉色發(fā)白,愣愣地說道。
“笨蛋!他就是去送死的!你還不明白嗎?你還要去傻乎乎地送死嗎?你有什么能力救他。
李剛不甘心地吼道:“可是他又有什么能力救大家?他根本就是送死!根本就是無意義的白白送死!”
“啪!”江月憤怒地又是一巴掌。
“才不是無意義的!只要你不沖上去無意義的送死,那么他就不是無意義的送死!你明白嗎!”
“對于他來說,阻止兩個人一塊送死,就是他一個人送死的最大意義了!笨蛋!”
李剛不敢相信,扭曲著臉喊道:“你憑什么這么說!你憑什么宣判他死刑!你憑什么不讓我救他!我要和他并肩作戰(zhàn)!說不定……說不定都可以活下來!為什么要是他啊!是我不行嗎!你又不是他的伙伴,你知道個屁啊!”
“啪!”
江月雙眼充血,聲音壓抑到驚悚。
“你到底是怎樣成長到現(xiàn)在的?王澤他就是去送死的!我再清楚不過了!那張充滿覺悟的臉,我太熟悉了……上次任務(wù)……上上次任務(wù)……一次又一次……那樣的覺悟我看過太多太多太多次了啊!”
“咳咳咳!家園隊的!你們到底是怎樣成長到現(xiàn)在的。窟@種事情在輪回世界天天都在發(fā)生不是嗎!”
江月直接拽著李剛領(lǐng)子,吼道:“不要小瞧中洲隊!你以為隨隨便便就可以成為輪回第一嘛!你以為中洲隊是什么。∥覀兠恳粋人早就抱著死掉的覺悟了!可即便是這樣,我也要完成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直到死!”
“嘔!”
江月哭得虛脫,嘶吼后,撐在地上忍不住干嘔,她沙啞的聲音包含了中洲隊的意志。
“你沒事吧?”李剛?cè)滩蛔∪シ鼋,可迎來的卻又是一巴掌。
“啪!”
“嘔……我哥哥……我哥哥……嗚嗚嗚……做過不止一次這樣的事情了……那種眼神……那種覺悟……唔!”
“他在死前……一定也是這樣吧?像上次一樣……上上次一樣……嗚嗚嗚……”
“啪!”
江月痛苦地咳嗽著,卻依舊用她最大的聲音怒吼著,仿佛要將以往的壓抑一口氣釋放出來。
“你知道中洲隊最強之名的下面……埋葬著些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