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風(fēng)院的弟子們聞言擠到了張囚所指的那個張貼出人員分隊情況的木欄前,在看清木欄上的貼出的人員分隊情況后,劉言真的眉頭一皺,神情頓時有些難看。
“這不是胡扯嗎?哪有這么巧的事!”
當(dāng)下劉言真便大聲的叫嚷道。
只見那木欄的告示上分明寫著代表陽山出戰(zhàn)的第一隊人員,赫然便是楊觀、呂游方、薛云、希溫君以及寧繡。
要知道二十位出戰(zhàn)人員之中,除開大風(fēng)院的十五位弟子,剩下五人中,只有楊觀與呂游方是來自夏岳院,而剩下的三人都是出自冬青院。楊觀與呂游方的實力不容小覷,都擁有與天榜弟子一戰(zhàn)之力,但卻極為巧合的被與如今大風(fēng)院明面上最強的三人安排在了同一隊伍中,這樣一來,雖然此隊獲取勝利的幾率大大提升,可剩余的三隊的實力卻明顯有所不足。
更何況那剩下的三隊中,每一隊都極為恰巧的被安插進了一位冬青院的弟子,以張囚從昨日開始,為了討好郢離而不擇手段的架勢來看,這三位被平均安插到剩下三隊中的冬青院弟子,李丹青并不覺得他們會做出任何可能幫到大風(fēng)院的事情來。極
有可能的是,剩余三隊的大風(fēng)院弟子,在本就實力不濟的情況下,還會面對以少打多的窘迫境遇。
這并非什么高深的陰謀,哪怕是素來性子跳脫神經(jīng)大條的劉言真在看清那人員分配后都意識到了不妥,更何況旁人?
“怎么?李院長對這次的人員分配有什么疑慮嗎?”張囚自然也在這時看見了李丹青難看的臉色,他瞇起了眼睛笑呵呵的問道,語氣中滿是挑釁之意。
周圍的大風(fēng)院弟子們紛紛面露憤慨之色,就連諸如趙二白之類的其他學(xué)院的弟子,也暗暗為李丹青等人鳴不平。
張囚此舉著實有失妥當(dāng),身為山主,卻為了為難李丹青等人已經(jīng)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甚至不惜犧牲陽山的利益。相比之下,李丹青卻愿意讓大風(fēng)院的眾人來抗下苻堅王族的挑戰(zhàn),二者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李丹青聞言也抬頭看了張囚一眼,他笑道:“自然沒有,一切都依山主的意思!
張囚見李丹青識趣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他點了點頭,隨即言道:“那就開始吧。別耽擱太久,讓人以為我們陽山怯而不戰(zhàn)!”
說罷這話張囚轉(zhuǎn)身便走出了演武臺,一路來到不遠處的觀禮臺上,那里幾大學(xué)院的院長以及郢離都坐在那處,當(dāng)然還有那位苻堅王族的慕容尊使也一并在列。
她對于這忽然更改的賽制倒是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畢竟按照之前與陽山的約定,只要賽制對于雙方是公平的,那苻堅王族就沒有拒絕的理由,更何況這辦法從場下那些弟子的神情看來,似乎對于苻堅王族還更有利一些……
那位大人常說,武陽雖強,但卻疲于內(nèi)斗。幽云七族只要能同心協(xié)力,武陽不足懼哉!
之前她尚且覺得此言有些空洞,但這幾日來到陽山之后,見識過這小小陽山內(nèi)部都已經(jīng)是爾虞我詐之相,對于那位大人所言,慕容聽風(fēng)的理解又深了幾分。
她想到這里深深的看了張囚與郢離一眼,也不多言便在那時也坐了下來,沉目看向演武臺的方向。
……
“李院長,名單!這就是苻堅王族那邊的名單!”趙二白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李丹青的跟前,將那份苻堅王族的名單遞了過來。
李丹青接過此物認(rèn)真的看了看,此刻那演武臺上,薛云已經(jīng)手持長槍來到了臺前,而一位苻堅王族的子弟也一躍而上。薛云手中的銀槍翻轉(zhuǎn),那苻堅子弟手持大刀,刀鋒呼嘯,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倒是好不熱鬧。
李丹青對于臺上的狀況并不關(guān)心,他很清楚薛云的實力,已經(jīng)抵達星羅境的薛云配上烈陽真火的加持,同境之中鮮有敵手,更何況他的對手還只是一位盤虬境的武者。
此刻看上去雙方打得難分上下,實際上卻是李丹青特意要求的結(jié)果。
他需要時間去好生揣摩一番接下來的比斗當(dāng)如何進行才能確保勝利……
他細細看向那份名單,卻發(fā)現(xiàn)冉裘冉玲冉櫻三人的分隊分別落在了剩下三隊之中,李丹青的眉頭頓時皺起。
當(dāng)初遇見苻堅王族時,苻堅王族的眾人便隱隱以這三人為首,可想而知這三人的修為理應(yīng)是這群苻堅子弟中的佼佼者。
而這三人被分到了恰好避開薛云希溫君的三隊中,對于大風(fēng)院而言可算不得一個好消息,更何況他們也并未被放在同一隊伍里,這樣一來,李丹青想要用田忌賽馬的計策取得勝利的計策,也被徹底封死。
如今看來,這番分隊的辦法,那位張院長是有好生算計的過,并不是李丹青輕易就可以尋到破綻的。
而最后一隊人馬陽山一方是李丹青加上侯玉、姜羽以及金流香四人,配上那個冬青院的弟子,侯玉的年紀(jì)尚小,金流香與姜羽在大風(fēng)院眾弟子中又是實力明顯稍弱一籌的,再加上李丹青這個到現(xiàn)在還在紫陽境的院長,想要對付冉裘在內(nèi)的苻堅子弟顯然是兇多吉少。
青竹一隊人馬應(yīng)當(dāng)是穩(wěn)穩(wěn)拿一下一分,而李丹青一行人則幾乎是注定要丟掉這一分,那真正的勝負(fù)手便落在了第二隊與第三隊身上。
其中三隊有岳凝霜劉言真以及尉遲婉三人在內(nèi),他們的實力在除開薛云與青竹之后,在大風(fēng)院眾弟子中亦屬于佼佼者的行列,只要她們能取得勝利,至少這場比斗,雙方能戰(zhàn)成平手……
只是這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后三隊中都混入了一位出工不出力的冬青院弟子,在實力稍遜一籌的情況,以少敵多絕非易事。
想到這里的李丹青伸手指了指二隊與三隊上面那些苻堅王族的名字看向趙二白問道:“這些家伙的修為底細你清楚嗎?”
趙二白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言道:“這些家伙都非我應(yīng)水郡人士,確實無從查起。”
李丹青當(dāng)然也明白這其中就里,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發(fā)問而已,這樣的答案亦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歩了!崩畹で帱c了點頭,如此說道,隨即抬頭看向擂臺上還在與那苻堅子弟打得有來有往的薛云,朗聲道:“好了!別玩了!快些收場,咱們上正菜了!”
聽到這話的薛云點了點頭,手中長槍猛然發(fā)力,那本來還與薛云僵持不下的苻堅子弟見狀提刀欲擋,但薛云這一槍中裹挾的力道卻甚是駭人,直接將那苻堅子弟手中的大刀擊飛,那人錯不及防之下,身子連退數(shù)歩,竟然跌落到了擂臺外。
如此干凈利落的勝利頓時惹來了場下弟子們的陣陣歡呼,那位落敗的苻堅子弟卻是耷拉著腦袋退到一旁冉裘等人的身旁。
“族兄,是我輕敵了!彼跏强鄲赖难缘馈
冉裘卻在那時瞇著眼睛看著站在高處的薛云,沉聲道:“他們陽山自己人出了問題,把一群真正有一戰(zhàn)之力的弟子匯集到了這隊人馬,你們落敗并不冤枉!
“放心吧,這一戰(zhàn)他們或許可以砍下一分,但接下來的三場,我們苻堅必勝!”
接下來苻堅王族接連派出四位弟子應(yīng)戰(zhàn),但卻鮮有是薛云的一合之?dāng)持,甚至根本那就不需要其余的四人出手,薛云一人便取得勝利?br />
這樣酣暢淋漓的勝利自然大大鼓舞了陽山弟子們,一時間他們喜笑顏開,但李丹青卻明白,真正的苦戰(zhàn)才剛剛開始。
二隊之間的比試剛剛開始,那位模樣恬靜的冉櫻便飛身一躍來到了擂臺前,朝著眾人拱手道:“苻堅子弟冉櫻,請陽山諸位師兄師妹賜教!”
二隊之中除開那位冬青院的弟子,剩下的四位分別是曲玉、曲梔姐妹以及洛安安、寧玖四人,這四人在大風(fēng)院中修為算不得出眾,但也并未掉入尾部,李丹青并不覺得她們一定沒有勝算。
但那冉櫻方才躍上擂臺,李丹青正想著派誰出站時,那位與眾人同隊的冬青院弟子卻在這時一躍而上,朝著那冉櫻拱手道:“冬青院張尋,請賜教!”
這張尋在地榜弟子之中修為還算尚可,據(jù)說已經(jīng)摸到了星羅境的門檻。加上之前的薛云一路連勝,讓陽山的弟子對于此戰(zhàn)倒是充滿了信心。
但當(dāng)雙方擺開架勢之后,那冉櫻手中的長劍一揮,張尋欺身上前只是一個照面,張尋便發(fā)出一聲哀嚎身子暴退數(shù)歩,直直的跌落在了擂臺外。
演技之拙劣,哪怕是身為當(dāng)事人的冉櫻都眉頭緊皺的看著對方,她的一劍根本未有使出全力,只是試探,但這張尋卻直接哀嚎倒地,分明就是故意認(rèn)輸!
此舉一出,陽山眾弟子嘩然。但張尋卻在這時站起身子,朝著那冉櫻拱了拱手笑道:“姑娘身手了得,張尋敗得口服心服!”
說罷又看向大風(fēng)院的四位弟子言道:“諸位師妹,可要小心咯。不要歩了師兄的后塵!”
他的臉上在那時尋不到半點懊惱之色,反倒寫滿了戲謔與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