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春春點了點頭,隨后在白云的攙扶下來到了審問室的門口。
到了門口,池春春便不讓白云再攙扶了。
他自己推門走了進(jìn)去。
明亮的審問室內(nèi)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何珊坐在牢牢釘在地上的審訊椅內(nèi),正直直的望著進(jìn)來的池春春。
緩慢行走著盡量不讓人看出自己的異樣,池春春來到桌前的空椅子上坐下。
而后他回望著何珊:“何珊,我來了,你說吧!
“告訴外面的人,把監(jiān)控關(guān)了我再說!焙紊簩χ卮捍盒α诵Γ骸俺亟淌冢@件事我只想說給你一個人聽!
面對何珊的請求,池春春欣然應(yīng)允。
他看向室內(nèi)閃著紅光的攝像頭,道:“照她說的做!
許是想著何珊雙手已經(jīng)被拷了起來,并且只是一個孕婦,于是攝像頭很快被關(guān)閉。
何珊看著紅光已經(jīng)消失的攝像頭,這才面色輕松幾分,開口道:
“池教授,你先告訴我一下,譚墨一是怎么說這件事的吧!
“抱歉,同一件事的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不能互相告知!背卮捍壕芙^了何珊的請求。
聞言,何珊也不意外:“沒關(guān)系,他說是因為不想一妻多夫制這個法令頒布以及我受傷害才主導(dǎo)的這件事對吧?”
面對何珊的求證,池春春還是那句話:“很抱歉,關(guān)于譚墨一的口供我不能提供任何一絲信息給你,請你盡快給出你的口供!
池春春沒有審問人的經(jīng)歷,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明白的。
他只注重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何珊的口供。
“好!焙紊翰辉僭儐栕T墨一的證詞詳情了。
只是在開口之前,何珊要求池春春喂她喝下一杯水,而后才道:“其實譚墨一口里的那個什么法令,是我編來騙他的,借著他對我的感情,我騙他合伙與我一同刪除實驗室的研究資料!
“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池春春皺眉。
輕笑一聲,何珊眼尾有些上挑的桃花眼直直望著池春春:“池教授,別急,聽我說完!
三個月前,何珊在進(jìn)入空間基地的主控室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突然看到沉睡在冷凝液中的【邪神】醒了。
因為【邪神】本來就是一個活人,所以何珊對此并不驚訝。
一般來說,任何打掃主控室的研究員只要發(fā)現(xiàn)【邪神】醒來,是必須立即按下邪神身邊的那個釋放麻醉劑的按鈕的。
麻醉劑釋放管道連接著【邪神】的肉體。
但那天是何珊第一次見到醒來的【邪神】,她看見了【邪神】銀白色的眸子,有些新奇。
所以何珊沒有第一時間按下釋放麻醉劑的按鈕,反而走到了關(guān)著【邪神】的玻璃缸前,仔細(xì)打量著這個醒來的能源體。
就在她看著【邪神】的時候,【邪神】忽然開口了。
【邪神】告訴她,他快要死了,他的力量撐不了空間基地多久,他問何珊什么時候空間基地才會返回到地球?
何珊有些驚訝邪神在冷凝液里還能說話,她很快回答了【邪神】。
人類沒有返回地球的打算,【邪神】作為連接整個空間基地主腦的能源體,難道讀取不到這個訊息嗎?
【邪神】搖頭,說他一直都處于沉睡之中。
何珊對于這個明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人體能源【邪神】所說的‘快要死了’有些疑惑,于是她走到一旁記錄著【邪神】數(shù)據(jù)的主腦上查看【邪神】身上的能源存量表。
【邪神】說的是真的,他快死了。
數(shù)據(jù)顯示他現(xiàn)在身體機能全面在衰退中,能源提取量比從前少了一倍不止。
由于主控室除了每半年一次的打掃之外很少有人前來,所以無人發(fā)現(xiàn)這個狀況。
畢竟在創(chuàng)造空間基地的時候,任何一個科研家在研究過【邪神】的數(shù)據(jù)后,都給出了一個結(jié)論——【邪神】至少能夠給予空間基地百年安穩(wěn)。
但現(xiàn)在才過了五十余年。
何珊問【邪神】為什么會耗能這么快。
【邪神】告訴她,他在太空中所消耗的能耗和地球上并不相同,沒有科研家考慮這個問題,所以給出了錯誤的判斷。
空間基地?fù)尾涣艘荒炅恕?br />
何珊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后,連主控室都沒有打掃,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內(nèi)。
一個月后,何珊和池春春一起接手了人類無法繁育的項目研究。
恰好,這時何珊查出來自己懷孕了。
何珊不敢上報,她覺得既然人類馬上就要毀滅,再研究這個項目有什么用呢?
她動用了自己助手的權(quán)限將譚墨一調(diào)來了這個實驗室,編出借口欺騙譚墨一,讓他幫自己做事。
其實何珊大可以不用多此一舉的將實驗室的研究數(shù)據(jù)刪除。
但是她在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的那一夜,想了很久。
她只覺得這個研究很是可笑。
“我不想我的小孩從一出生就面臨苦難,我也不想未來的小孩一生育就面臨苦難,所以我覺得你的研究根本沒有必要,都是徒咳咳咳……徒勞咳咳咳……”
說著,何珊忽然咳出一口血來,隨后越咳越猛。
池春春瞬間臉色大變,起身就準(zhǔn)備出去叫人。
但還沒邁出一步,何珊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