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敕塵淡冷的聲音帶有些許壓迫感。
“還……還有?”池春春結(jié)巴了一下,腦中快速思索了一番:“還有錯在……錯在不該讓師父等待弟子這么久才起來,浪費了……師父的時間?”
池春春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他說著,還偷偷的瞄了一眼敕塵。
他實在不知道敕塵究竟想要一個什么答案。
“呵!甭犞卮捍旱幕卮,敕塵只在逆光中笑了一聲,隨后他站起身來到床沿邊,伸出手來,順勢鉗住了池春春因為偷瞄而微微上揚的下頜。
敕塵輕輕使力,將池春春的臉揚了起來。
“師父,你……你這是干什么?”敕塵突如其來的動作將池春春嚇了一跳。
頭臉被強(qiáng)迫的抬起,池春春的眼被迫看向敕塵。
只見敕塵沉冷的眉眼好似千年不化的古冰,但偏偏微瞇的鳳眸與唇角掛起的似笑非笑讓人覺得莫名心顫。
“既然知道錯了,那么錯了就該受到懲罰,徒兒,師父該怎么罰你才好呢?”
說著,敕塵一手捏著池春春的下頜,另一只手輕輕拂過了池春春臉頰上的軟肉,從他泛著紅的眼尾劃到似桃花瓣的唇邊停下。
敕塵口中話語冰冷邪魅似劇毒長蛇,那刺骨寒冽的手指輕輕游走在池春春臉上,更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池春春:???
池春春內(nèi)心慌忙出聲:【ark,你真的確定這個npc道士沒有鬼上身?他怎么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ark的回應(yīng)很及時:【npc道士經(jīng)檢測沒有鬼上身,請玩家m2333放心,不過每個npc都有屬于自己的性格特征,npc的好壞需由玩家個人判斷,ark從來沒有說過npc道士是一個好人或者壞人!
好吧。
池春春再三確定敕塵不是鬼魅之后,就著現(xiàn)下的情形,快速擠出來幾滴淚水。
他被鉗制著下巴被動的上揚著,少年昳麗的臉頰濕潤,睫毛因為淚水打濕下垂,輕顫著,如被雨水打濕翅膀無力掙扎的蝴蝶。
池春春眼尾惺忪暈染著薄粉色,鼻尖因為落淚而浮現(xiàn)一絲暈紅色,飽滿水潤的唇緊抿了抿,而后帶著哭腔開口:
“師父,弟子怕疼,別打弟子……”
眼前的少年似是十分懼怕懲罰二字,敕塵捏著他下巴的手感受到了來自于池春春身體的輕顫。
討?zhàn)埖臉幼計扇醯南褚恢恍~F。
他眼角沁出的淚珠順著光潔的臉龐滑落至下頜,落到了敕塵抵著池春春頰肉的指節(jié)之上。
在淚水與肌膚相接觸的一剎那,敕塵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一點如螞蟻啃噬的痛感。
這是敕塵第一次感到‘痛’這種感覺。
敕塵的眸光脩然深諳,他再次抬起手,一點一點的為池春春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敕塵的力道并不輕,冰涼且粗糙的指腹擦得池春春臉生疼,淚珠更是生理性的往下落得更多了。
而池春春一邊哭到淚眼朦朧,一邊內(nèi)心暗暗吐槽。
這個敕塵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安慰他一句別哭了,只一個勁給他擦眼淚,還這么痛!
池春春本想哭到敕塵安慰他一句不懲罰他了就不哭了,但是現(xiàn)在敕塵沒有絲毫放開他的意思,還不知輕重的一直那么用力的給他擦眼淚。
池春春終是忍不住了。
“師父,輕點……疼……”池春春伸手無力的握住了敕塵用力為他擦眼淚的手腕上,嗚咽著出聲。
他話音落下,敕塵果然停住了動作。
池春春此刻眼中蓄滿了淚珠,看不清敕塵的神情。
只感覺到敕塵忽然松開了鉗在他下頜處的手,也抽走了他握住手腕的手。
模糊的身影在池春春眼前遠(yuǎn)去。
莫名其妙。
趁著敕塵離去,池春春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然后起床穿上了道袍。
就在池春春剛剛穿好衣服之時,房中來人了。
一個穿著素色道袍的道士給他端來了一盆水洗漱。
“師兄!
那道士喊了一聲池春春,讓正在漱口的池春春差點一口水嗆住。
他驚訝的看著這個看起來比他要大上一輪年紀(jì)的道士喊他師兄,實在是驚嚇。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想到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謁山的內(nèi)門弟子,而這些道士都是外門弟子,叫他一聲師兄倒也正常。
“咳咳……怎么了?”池春春還是免不了嗆了一下,而后應(yīng)聲。
那道士站在池春春身邊,恭敬的一拱手:“剛剛師父說,師兄你巳時才起床,就罰你待會去道經(jīng)堂練符咒,需得練上七七四十九張能夠使用的符咒,到晚上戌時才能回房休息。”
池春春:“……”
池春春:“好的!
——
洗漱完,池春春跟著道士來到了所謂的道經(jīng)堂。
在進(jìn)入道經(jīng)堂之前,池春春還以為這會是一個專門用來關(guān)不聽話弟子罰抄的地方。
結(jié)果走進(jìn)去,池春春才發(fā)現(xiàn)道經(jīng)堂十分之大,還有許多的案桌整齊的坐落其中,靠著墻壁的周遭是一柜柜擺放整齊的書籍。
堂中點著幾根香燭散發(fā)著虔誠的香氣,沒有點蠟,僅憑幾扇高高的窗戶中透出的天光將整個堂中照亮。
每一張小案桌上幾乎都坐了人,道士將池春春帶到了一個靠近點燃香燭與巨大畫幅的三清天尊相前的一個案桌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