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說的總是對的。”布魯諾聳了聳肩,眼神終于平靜下來,“嘿,老兄,難道你對那位美麗的少女沒有任何想法嗎?”
他們坐在第一排,哪怕是在一眾軍官中也是地位最高的幾個人,見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后面騷動的人群也逐漸平靜。
那位軍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又怎么樣?她注定、要死在這里。”
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他咬了重音,也是提醒布魯諾。
“好吧,你總是這樣,反正還有一個晚上,哪怕我們現(xiàn)在叫停,喊那位少女出來玩一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辈剪斨Z蠢蠢欲動,還是不甘心放過對方,“沙拉曼,既然你都心動了……”
“如果你想死的話,就繼續(xù)!
沙拉曼最后說了一句話,再也不搭理身邊的同伴。
在一眾金發(fā)深目的外國人當中,他的容貌格外明顯,黑色的頭發(fā)與黑色的眼眸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東方人,實際上追溯他的血統(tǒng),只有祖母是來自東方的血脈。
或許醫(yī)學上對這種情況有個準確的解釋,但沙拉曼并不在乎,容貌并不影響他應(yīng)得的地位,看他現(xiàn)在坐的位置就能看出。
“真奇怪,我們帶人進來的時候沒見過這個少女啊!蓖檫在他耳邊喋喋不休,沙拉曼權(quán)當做耳旁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舞臺,捕捉那位少女偶爾露出的裙擺,“難不成我們漏了誰?讓她偷偷混進去了?”
“閉上你的嘴!鄙忱^續(xù)警告。
布魯諾的確安靜了一會,但很快,他躁動的心完全按捺不住,能在遙遠的東方,一片完全陌生的國度找到一個如此符合自己心意的少女實在難得,他甚至覺得自己瞬間墜入了愛河,如果和她結(jié)婚,家里人應(yīng)該也不會反對:“難道我們沒有什么辦法帶她離開這個吃人的團隊嗎?”
“你知道誰是‘那些東西’,就這么確保她不是嗎?”沙拉曼似乎完全沒有被打動。
“……你說的也是!辈剪斨Z終于安靜下來了。
第一幕結(jié)束,黎言言暫時下了臺,他要在下次上臺之前換好衣服,最好妝容也更改一下。
“快快快。”化妝師不等導演過來教訓,就先把人帶到鏡子前,簡單地給嘴唇上的色彩換了一個,顏色更深,將嘴唇襯托得更為飽滿。她一邊給黎言言化妝一邊說,“言言,你的聲音不錯啊,很像女孩子了!
黎言言不敢做什么表情,也不能說話,只能用力眨了眨眼。
“換裙子換裙子!”化妝師一揮手,招來幾個助手,將黎言言這件復(fù)雜的裙子換下來,挑選的另一件裙子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女主演的裙子一共有四套,每一次的舞會以及最后的死亡都有一套不同的裙子,連男主演都沒有他多,人家只有兩套。
大裙子換起來很難,本來后臺的位置就不夠大,等好不容易換好衣服,黎言言又到上場的時候了。
導演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下臺又上臺,連警告都找不到機會。
更何況他兇言言干什么呢?主要搞破壞的人是白雪霜!
導演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
第二幕的黎言言動作和臺詞依舊不多,只需要配合白雪霜的動作就行。
這次和第一幕一樣,白雪霜向他伸手,邀請?zhí),并且說出了上次一樣的話。
黎言言收起扇子,眨巴眨巴眼,這次他遲鈍的時間比第一幕短一點,語氣也很輕快:“今天不冷了!
“少女”的裙擺和花朵一般,柔和地綻放,在舞會之后,第二幕也結(jié)束了。
第三幕和前面依舊沒什么不同,臺詞一樣,人物的動作也不一樣,只是黎言言的態(tài)度明顯發(fā)生了變化,“她”更溫柔、也更親近,只是白雪霜卻在逐漸遠離。
他的臉色逐漸蒼白,脊背微微彎了下去。
等到第三幕結(jié)束的時候,黎言言還在想白雪霜要找什么理由死掉。由于對方神來一筆臨場改了劇本,導致他也不知道后面劇情怎么發(fā)展了。
難不成白雪霜要改成幸福結(jié)局?那和《羅密歐與朱麗葉》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
黎言言換完衣服后偷偷躲在導演身邊看前面的劇情發(fā)展。
白雪霜居然病死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短時間和其他演員交流的,總之現(xiàn)在所有人都配合他。
黎言言的死法也不需要更改,只需要將因為見到別人對自己的感情從而感動改為殉情就可以了。他帶好道具上了臺,準備最后的謝幕。
等到謝幕完成后,他的表演就結(jié)束了。
謝幕時所有演員都要上臺,黎言言沒來得及換衣服,拎著裙子準備上臺。
白雪霜和黎郁同時伸手,打算幫他拎裙子,只是兩個人的手同時伸出去,又同時停下來。
“嗯?”黎言言沒注意他們之間的小動作,還好奇他們怎么突然站在自己身后,“你們怎么都在這,不上臺嗎?”
最終還是黎郁先勝一籌,他警告地看了白雪霜一眼,主動伸手幫黎言言拎起裙擺:“走,明天我們就回家了。”
他這句話的聲音沒有壓低,故意讓白雪霜聽見,示意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到此為止。
黎言言聽到這句話,心里卻猛得一沉。
也不知道今天的演出結(jié)束后會不會解開循環(huán),如果不能,他們還要在這里,從冬天等到夏天,最后團隊里面的成員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