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郁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怕嚇著黎言言:“言言,你先回房間好不好?哥哥開了壁爐,房間里面很暖和!
黎言言點點頭。
黎郁站在原地,看著黎言言轉(zhuǎn)身走向他們的房間,在看到人進門之后,他的臉色猛地暗了下來,拿著碗就去找白雪霜的房間。
由于他來得彎,房間很偏僻,而白雪霜是不喜歡別人在自己房門前經(jīng)過,所以主動選擇了位置偏僻的一個房間。
所以他們兩個的房間像個的距離并不遠。
黎郁找到對方的房間,用力敲了一下。
里面的人很快就開門了,不是白雪霜,是他的室友,也就是話劇組的導(dǎo)演。
“黎郁?”他看到黎郁還有點震驚,不知道為什么能在這個時間見到對方,他和白雪霜頗有些王不見王的意思。
黎郁禮貌地問:“白雪霜在嗎?”
“在里面房間呢,不知道為什么,回來之后一直生悶氣,晚上吃的也不多!睂(dǎo)演指了指里面的一個套間。
黎郁道了謝,走到那扇門前面,重新敲了敲門。
這次里面的人似乎沒有開門的想法,幾乎是冷漠地等著黎郁敲門的頻率逐漸加快,力度逐漸變大,最后近乎要砸門的時候,里面終于傳來了動靜。
在旁邊圍觀的導(dǎo)演的表情也逐漸從奇怪變得震驚。
完蛋,黎郁來不是有事和白雪霜討論的,而是來找茬的!
說實在的,他也希望有人能給白雪霜一個教訓(xùn),對方的性格用不討喜來形容都是輕的,而是古怪得不得了,十分需要一頓毒打來緩解。
但是這不代表對方現(xiàn)在就挨一頓揍。
導(dǎo)演飛奔著去拽住黎郁的手,路上差點被地毯絆了一下:“等等等等,雖然不知道白雪霜做了什么混賬事,但你先冷靜。!”
他簡直要咆哮了。
“冷靜什么?”
回答他的不是黎郁,而是開門的白雪霜。
他的面色很不好,冷冷地看了黎郁一眼,目光轉(zhuǎn)移到對方手上拿著的那個空碗上,臉色一下子更難看了:“你來是為了這個?”
導(dǎo)演簡直想給他跪下。
沒看見人家黎郁的臉色這么差嗎?!你不僅不避著點,還火上澆油!
“是!崩栌艉喍痰鼗貞(yīng)一聲,手掂量了一下碗的重量,拎著東西直接砸向白雪霜的腦袋。
白雪霜被他的突然發(fā)難打得措手不及,艱難地避開:“你發(fā)什么瘋?”
“是你不讓我弟弟帶吃的進來的?”黎郁的臉色很難看。
“害,我當(dāng)是什么事!睂(dǎo)演立刻來打圓場,“這不是,劇院里面有規(guī)定嘛,萬一你們吃壞了肚子……”
“是。”白雪霜一聽是這件事,立刻承認了,甚至反問說,“難道我的做法不對嗎?”
“別人不管,偏偏管到他頭上了!崩栌粢幌氲嚼柩匝宰诶滹L(fēng)瑟瑟的劇院門口,把剩下的餛飩?cè)汲缘袅,心里就來氣,“再說他帶進來又怎么樣?或許是給自己吃的!
“哪又怎么樣?”白雪霜的臉色也不好看,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下一句話,“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個純粹的傻瓜,只有一張臉能看,一點沒察覺出他的隱藏含義,只需要把那份餛飩給他就行。
黎郁心疼自家弟弟,也被白雪霜的態(tài)度弄出真火,懶得再費口舌,和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心里自有一套奇怪的準則,只有別人順著他,沒有他改變的份。
他直接上手,痛痛快快將白雪霜揍了一頓,導(dǎo)演急得不行,叫來了好幾個人才將他們兩個分開,盡管他喊人的速度足夠快,一次性來了半個劇組的人,白雪霜和黎郁身上紛紛都掛了彩。
不得不說,盡管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他們心里還保留了“不能打到臉”這一個原則,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還好,但身上就糟糕了。
得知了來龍去脈之后,任誰都不能摸著良心說白雪霜的做法是對的。
想到黎言言的容貌,不少人沉默了,其中有個道具組成員大著膽子說:“……白哥,言言還是一小孩呢,你是不是過分了……”
他越說聲音越輕:“萬一把人撐出個好歹來,我們現(xiàn)在又不能喊醫(yī)生!
白雪霜從床下拖出一個巨大的藥品箱子,里面有常用的藥物,甚至盤尼西林都弄來了兩盒。
“閉嘴!彼麤]好氣地說,從里面翻找半天,別人都以為他在找跌打損傷藥,白雪霜卻找到了一盒山楂片。
他依稀記得,山楂有開胃消食的作用。
“黎郁?”白雪霜喊了一聲,卻沒有人應(yīng)聲。
他扭頭一看圍在房間里的人群,有人盯著他的目光站出來說:“黎哥、他走了!
“媽的!卑籽┧焉介踊叵渥永,發(fā)出巨大的一陣聲響,聽得旁人心驚膽戰(zhàn),生怕里面的玻璃盒子被砸碎了。
——
黎郁被人拉開后防止自己再怒火上頭,就離開了。
要是再留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事。
等演出結(jié)束……他的眼神暗了下來。
演出結(jié)束之后誰都別想好過。
他揉了揉臉,還好受傷的部位都被衣服掩蓋住了,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他剛才和人打架去了。
黎郁收斂起心里的那些黑暗情緒,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和,本來言言就有點害怕祂,要是看到他的黑臉,更害怕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