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還出著神,沒注意言言說了什么話,迷迷糊糊地答應一聲。
等他反應過來,言言又一次進入了書房。
書房里。
言言靠著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想把胸膛里那顆跳得過快的心壓下去。
一個好消息。
沈淵不知道他有手機。
一個壞消息。
他的信息不知道發(fā)給了誰。
“親愛的”一定不是沈淵。
“那我消息發(fā)給了誰啊到底!毖匝脏貑枴
難不成他在外面還有一個戀人嗎?
而且還真能讓沈秦離開,對方到底是誰。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差點要把言言砸暈。
他重新打開手機,點進去“親愛的”個人主頁,上面的信息很簡短,沒有過多透露主人的具體身份,所在地的確是這個城市。
對話框里最后一條消息是“好”,然后再也沒有新消息傳過來。
“還好還好!毖匝孕挠杏嗉碌貏h掉對話框,裝作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也從來沒有發(fā)錯過消息。
他催眠自己沒看到就當做沒發(fā)生,然后重新把手機藏起來。
所有的隱患基本上全部處理完畢,接下來……
言言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他不知道沈淵讓他失憶,然后偽裝成戀人的目的,如果是圖錢,對方一看就比他富有;如果是圖色……一開始他的樣子可不算太好看。
“明天去咖啡店問問好了!
言言下定了決心。
他現(xiàn)在茫然得要死,在得知自己不需要依靠沈淵才能生存下去的時候,恨不得第一時間搬走。
但腦海里有個聲音一直在說不行,不能離開這里,他必須要等到最后一天。
言言嘆了一口氣,準備回房間睡覺。
客廳里靜悄悄的,燈是關著的,他打算去開燈,卻被沙發(fā)上坐著的黑影嚇了一跳。
“言言,是我!焙谟爸鲃娱_口。
言言還是去開了燈,亮起來的客廳徹底驅(qū)散了之前的恐怖氛圍,他沒好氣地說:“怎么不開燈啊,嚇了我一跳!
沈淵的焦距逐漸凝聚到言言身上,暗淡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
言言抿了抿唇,有點想笑。
雖然這樣子形容不太好……但是剛才深淵的神態(tài),好像一只等待主人撫摸的小狗哦。
“怎么?心情不好嗎?”言言走過去,坐到沈淵身邊,“來抱抱?”
沈淵直接撲上去抱住他。
“是工作有哪里不順心嗎?”言言試探著問。
他想不到沈淵會遇到什么煩心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公司。
沈淵想說不是的。
他想問為什么言言對他的態(tài)度突然冷漠了。
可能言言自己沒發(fā)現(xiàn),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變化真的特別明顯。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讓言言這么冷漠,好像不愛他了。
沈淵收緊了胳膊,幾乎想把言言勒緊血肉里:“你很忙嗎?”
“唔!”言言驚叫一聲,沈淵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太大,放松了雙手。
言言這才繼續(xù)說下去:“有一點,編輯在催稿了,早上看到他的消息。白天我要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下午準備晚飯,能寫東西的時間不多,所以一直呆在書房。”
“是覺得我冷落你了?懷疑我不愛你了?”言言一下又一下地摸著沈淵的頭發(fā),細軟的發(fā)絲從指縫中穿過,語氣里帶著調(diào)笑,“原來我們的沈先生這么揣測他可憐的男朋友!
“我沒有……”沈淵很有些心虛地說。
理智上,沈淵認為言言的話沒有任何問題;但情感上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是所有人在享受完熱烈的愛后都能從中抽離。
看吧,哪怕是現(xiàn)在言言一絲半點的冷漠,他都接受不了。
沈淵忽然有些恐慌——假如言言要離開他怎么辦?
不會的。
幾乎在念頭升起的下一秒,沈淵就自行否認了這種可能性。
他會一直一直讓言言陪在自己身邊。
在言言看不到的角落,沈淵的眼睛忽然變成了純黑。
“對了,沈先生!毖匝悦嗣驕Y的頭發(fā),打斷了沈淵越來越陰暗的想法,“這次生日,你有興趣舉辦一個生日宴會嗎?”
言言話音剛落,心里就升起一股疑惑。
為什么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沈淵要不要舉辦生日宴會,怎么舉辦生日宴會,和他有什么關系?
腦海里似乎有一個聲音促使他去問這句話,并且有種希望對方同意的躍躍欲試感。
到時候就能在宴會上見到想見的人——誰。
言言徹底迷茫了。
“你希望我辦嗎?”沈淵把問題拋還給言言。
言言試探著回了一句:“希望……?”
“好!鄙驕Y點點頭,同意了言言的要求,“你希望的事,我都可以替你辦好!
所以不要離開他。
沈淵隱下了后半句話。
——
好奇怪,太奇怪了。
言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還是覺得昨天晚上的沈淵很奇怪。
說話、語氣以及神態(tài)都很奇怪,如果不是確定這個世界沒有超自然常識,言言都要懷疑昨天晚上的沈淵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