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戚昀眼睜睜看著江姒和別人相親相愛,他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所以才瞞著身份陪著江姒穿越三千世界。
…
而在江姒看來,既然能陪著她穿越三千世界了,那這人必然不是凡人,應該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那會是誰呢?
江姒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她在六界招惹的桃花債不少,光是天界就有不少神靈傾心于她。
鳳凰王君美姿容,又是個多情種,哪里記得自己招惹過多少天之驕子。
但或許是鳳凰骨子里刻著的、血液中流淌的忠貞不渝,讓她無法真真切切地做到那般灑脫。
她招惹的桃花債無非都是看上了對方的相貌,想和那人來一場走心不走腎的單單純純的戀愛,牽個手已經(jīng)是她能接受的底線了。
江姒試過的人里面倒有不少,風情也是各異。
妖界妖主,樣貌迤邐風情萬種的蛇蝎美人。
這人真身是只漂亮孔雀,說起來和她還算是同族,當時因為過于喜歡她一直在她面前開屏,江姒覺得煩了就甩了這孔雀。
還有鮫人族的王君,藍發(fā)冰肌玉骨落淚成珠的美人,比人偶更加精致的面容。
江姒和他在一起時最喜歡他唱催眠曲,海妖的嗓音是名不虛傳的天籟
在江姒的失眠癥治好后,她拍拍屁股就走了,卻惹得那小人魚拼著掉落一身鱗片都要離開南海去找她,說是想和她再看一回海上的明月。
再多的江姒也記不太清楚了。
當然,她記得最清楚的一個就是神族太子微。
那么多的野花野草加一起,天上人間三千絕色都抵不過的一個太子微。
連江姒都不得不感嘆,戚昀真是她見過的,最合她心意最讓她傾心的一個了。
海霧朦朧,清月皎皎。不如那人眉目風流如畫。
他也是唯一一個讓她心甘情愿與之春風一渡的人。
江姒想過,若是她不曾墮魔,說不定她真會選擇戚昀做自己的仙侶,可惜沒有如果。
江姒不愿意接受戚昀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是神族太子啊,他高高在上,他悲憫眾生,溫柔到對六界眾生一視同仁。
可就是他護著的眾生,將她逼到如此絕境。
他們生來便是死敵,又談何長相廝守。
更何況,江姒深深著恨著這眾生,她更是恨透了道貌岸然的天界眾人,這樣的她又談何可能愛上戚昀。
說白了她喜愛的不過是太子微那張絕頂?shù)钠は唷?br />
至于其他,再無可能。
…
江姒冷笑。
她現(xiàn)在猜不出那人是誰也無所謂,既然他都愿意陪著她來,既然他喜歡她、想要束縛住她,那她做什么他不都應該包容么?
江姒心思重,又執(zhí)念深。
她轉身看了眼抱著自己的瀛初。
眼前的青年眉目如畫,他閉著眼眸,濃密眼睫的弧度極為好看,瓷白的肌膚,每一寸都如同上天細細雕琢。
似乎感覺到江姒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瀛初睜開了眼睛,模模糊糊見看到江姒在看他,他朝江姒抱過去,親了下她的唇角。
乖巧的不像話。
“怎么還沒睡著,都很晚了,做噩夢了嗎?”
青年好聽的嗓音緩緩響起在她的耳側。
江姒輕輕嗯了聲。
瀛初很困了,但聽到她嗯了聲以后將她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小聲哄著。
“不怕不怕,我在呢……”
江姒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里,這是個很有安全感的姿勢,她能感覺到自己是被珍重著的,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
“陛下!
江姒輕喚了他一聲。
“嗯?”
“瀛初!
這是江姒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或者說,自從瀛初成年以來根本就沒有人敢喚他的大名,誰敢喚暴君的名諱,這不是活膩了?
這感覺……還挺新奇的。
他有些醒了,濃密纖長的眼睫掀開,視線投向懷中的女子。
“怎么了?”
說話間,他便磨磨蹭蹭地往江姒的方向蹭過去,一會兒親親她的側臉,一會兒唇瓣又移到她的脖頸處,逗得江姒笑出聲來。
她怕癢。
江姒伸手推開瀛初些許:“別鬧,我好好和你說話呢!
瀛初再湊過去:“這樣也不影響啊!
江姒似笑非笑地挑起纖細的眉毛,纖細白皙的腳纏住瀛初的腿,往上,“這樣也不影響?”
江姒視線似有若無地往下劃去,唇角翹了下。
細膩溫軟的觸感,又帶著點冷意的涼,像是蛇吐出的蛇信子舐過皮膚帶來的顫栗感。
暴君白凈的臉瞬間通紅。
“……你別亂動!
他喜歡她,自然會對她有欲念,更何況,他又不是圣人,怎么會坐懷不亂。
在瀛初以為江姒會繼續(xù)調戲他的時候,她一反常態(tài)地停下了。
瀛初:“?”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他又有些唾棄自己,腦子里一天到晚的在想什么。
暴君到底還是羞澀純潔的小可愛。
“瀛初,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暴君眼睫毛顫了下,他視線忍不住飄開,嘟嘟囔囔著不知道說了什么,他突然有些羞惱:“說這個做什么,朕不知道,不要問朕!
又開始虛張聲勢了。
江姒嘆口氣:“那看來就是不喜歡了,看來是我誤了。”
瀛初愕然抬頭。
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你怎么能胡說八道呢?你怎么能仗著朕什么都不懂又不好意思說來曲解朕的意思呢?朕的心意你還不了解么?。!
暴君一張白凈漂亮的臉蛋都憋紅了。
“沒,沒有。”
“喜歡的……”
江姒得寸進尺:“陛下能大點聲么,我聽不見,誰喜歡?喜歡誰?”
江姒壞心眼地硬是要逼他親口說出那句喜歡。
暴君還能怎么樣,他只能順著江姒的心意紅著臉對她表白。
“我喜歡你……瀛初喜歡江姒!
“無論怎樣都喜歡?”
“無論怎樣!
江姒是真的壞心眼,她逼著瀛初說了很多遍的喜歡,卻自己始終沒說一句。
見暴君很多次欲言又止,江姒看出來了,但愣是裝作沒懂。
最后看他有些低落地垂下眼睫,江姒莫名覺得心底有種微妙的成功欺負到人的滿足感。
真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