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文的臉黑得像潑了墨, 他又瞥了眼希里斯的方向,竟然從那雙向來平淡無波的眼眸里看到那么一點(diǎn)挑釁。
站在一旁的寧昭昭在身上搜啊搜, 拿出自己皺巴巴的三百塊錢:“我就這么多了, 能買齊所有衣服嗎?外套,褲子,內(nèi)-褲, 襪子, 鞋……”
“等等,我怎么知道他穿多大?”默文不爽地瞥了希里斯一眼。
“我知道, 你放心, 我都知道, 走吧!
寧昭昭挽著默文往外走, 手像抽筋似的在空中比劃比劃。
“你那點(diǎn)錢不夠!蹦脑诎肼窌r(shí)忍不住說。
“那你……有沒有錢先借給我?”女孩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盡管默文一毛錢都不想幫希里斯買, 可她的眼神太讓人無法拒絕了,幾乎是下意識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后來冷靜下來想,就算他拒絕, 寧昭昭也一定會去找雷歐幫忙。
沒道理讓雷歐那家伙刷個好感。
來了剛才的房子只看到希里斯和寧昭昭, 可見雷歐應(yīng)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一想到寧昭昭只告訴了他, 默文的心情頓時(shí)也好了不少。
他們來到市中心的商場, 寧昭昭隨便選了一家店, 拿起衣服開始比劃, 沒一會就選好了一套新的西裝。
“買外套吧,”默文皺眉道,“穿什么西裝?又不去開會!
“那家伙平時(shí)就喜歡這樣穿, 要不也買一套舒服點(diǎn)的外套好了!”寧昭昭眼睛發(fā)亮提議。
默文:我多嘴個什么勁呢, 錢包痛。
選好了外衣,裝了幾口袋,寧昭昭一手提兩個正要走,被默文全都接了過去。
雖然他一點(diǎn)也不想幫希里斯,可不代表他不愿意幫寧昭昭。
手一空出來,寧昭昭又跑進(jìn)了旁邊的內(nèi)衣店。
她站在一排排男士內(nèi)-褲前入神地看:“選哪一個好呢……”
一旁的默文嘴角咧咧,隨意拿了盒s號塞給她:“吶,這個合適!
正要接下的寧昭昭看到那個字母,馬上搖著頭放回去,重新拿了款xl準(zhǔn)備去結(jié)賬:“那個太小了,這個才行。”
“你怎么知道他穿多大?”默文臉色陰沉沉的,像飄著烏云似的看著她。
寧昭昭把盒子翻過來,指了指上面的尺碼標(biāo)注:“這里寫著身高對應(yīng)的尺碼呢。”
默文暗暗松了口氣。
買好東西又帶了些生活用品,寧昭昭和默文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去了。
協(xié)助穿衣服的任務(wù)交給了默文。
雖然他不待見希里斯,可他不做的話,就要交給寧昭昭來做。
女孩跑去旁邊的衛(wèi)生間清洗毛巾,把客廳留給他們換衣服。
希里斯沒什么力氣,被默文扶著挪到凳子上,跟著就被塞過來一盒東西:“拿去,自己能換吧?”
看著上面的尺碼,冰冷的眸子揚(yáng)起笑意,目光略過虛掩的衛(wèi)生間:“是昭昭選的么?”
“不是!
“別騙我了,每一件東西應(yīng)該都是她選的,她很了解我!
兩人之間飄著莫名的火-藥味,希里斯強(qiáng)撐著自己把衣服換好,還不忘記故意感嘆一句:“很合身!
“你怎么會弄成這樣?”要不是看到希里斯身上的傷痕,默文很想丟下他不管。
可當(dāng)他解開裹住的被子和床單后,那猙獰可怕的傷痕讓默文也有些驚訝意外。
傷痕明明是剛愈合沒多久,似乎稍一使勁還會破裂似的。
每一道都讓人觸目驚心。
“重啟系統(tǒng)必須這么做,沒什么大不了的!睋Q好衣服,希里斯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除了唇色發(fā)白,臉色不怎么好外,看起來狀態(tài)好了很多,整個人都有了精神。
他果然選了寧昭昭一開始拿的那套西裝,衣服上身后,有一抹暗藍(lán)色的光一閃而過。
希里斯一時(shí)間有點(diǎn)恍惚。
在昨晚之前,他本來還躺在黏糊糊快要干涸的血液上,整個人痛苦又狼狽不堪。
整夜整夜被冰冷的夜風(fēng)反復(fù)吹醒,眼睛只能看到外面漆黑的天空。
然而現(xiàn)在……
這里因?yàn)閷幷颜炎兊猛耆煌恕?br />
“你們穿好了嗎?”寧昭昭趴在衛(wèi)生間門邊問,“我要出來啦!”
“穿好了!
默文把換下來的衣服收走,雙手抱懷靠在墻邊盯著希里斯打量。
之前看起來還慘兮兮的男人,換了身衣服后,身上氣場頓時(shí)不同了,可默文總覺得他有點(diǎn)不對勁,至于是哪里不對勁……
哦!他發(fā)現(xiàn)了!
明明之前是個性情冷淡的家伙,現(xiàn)在居然學(xué)會了在寧昭昭跟前裝可憐。
“手有點(diǎn)沒力氣。”希里斯端著水的手一抖,馬上被寧昭昭接過去,貼心地端著往他嘴里喂。
白乎乎的手掌還特別貼心地接在他的嘴邊,眼睛里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一個人身上。
默文深吸口氣,干脆退到窗口眼不見為凈。
今天的天空依舊沒有太陽。
看起來比昨天更加陰沉,天色暗得好像隨時(shí)都會下雨。
這里是十幾樓的高度,沒有樹蔭,沒有遮擋,視野正好,適合默文用來轉(zhuǎn)移注意。
可他剛來到窗邊,外面突然躍起一團(tuán)黑影,直朝著屋子里撲過來。
骨子里的危機(jī)感瞬間覺醒,默文矮身躲開,那團(tuán)黑影居然撞破玻璃直接進(jìn)到了屋內(nèi)。
那不是被大風(fēng)吹掉的廣告牌,也不是什么異物,而是……一個人!
來人側(cè)身站在屋內(nèi),眼睛發(fā)出淡淡的紅光,似乎在掃視屋子里的情況。
“默千?”默文的手里已經(jīng)捏著手術(shù)刀,冷冷地看著他的背影,“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當(dāng)然是消滅你們!蹦Т┲b,身材卻很高大,沒有柔媚的美感。
不過那張臉倒是很好看,笑起來時(shí)像個沒什么攻擊力的漂亮女人。
希里斯將寧昭昭扯到身邊,握住她的手道:“這里的npc都沒法消滅,殺了他們也會重新出現(xiàn),還會加速黑暗因子攻擊性的進(jìn)化,會越來越難對付,盡量想辦法控制他們!
他雖然是對著寧昭昭在說,但聲音在屋里形成回音,一個字不落得傳進(jìn)了默文耳里。
寧昭昭不確定默千的目的,不敢離希里斯太遠(yuǎn),只能用尾巴輔助默文,在一旁打亂默千的襲擊。
身為怪物的默千行動靈敏,突然化為蜘蛛狀,徑直攻向默文。
看了眼扔在地上的舊衣服,寧昭昭悄悄挪過去,把衣服褲子什么的擰成長條,尾巴“咻”地一下將默千纏住,往后用勁一扯。
突然失重的默千摔在地上,眼睛有點(diǎn)發(fā)黑,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shí)候默文已經(jīng)踩在他的肚子上,手里舉著寧昭昭遞過去的長條,手里的刀不客氣地招呼著非要害的部位。
在他的身上開了好幾道口子,等默千足夠虛弱時(shí),他的身形又變回了人類。
默文趕緊用布條將他的手腳綁住,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隨便撿起地上的毛巾往他嘴里一塞。
搞定!
“嗚嗚嗚……”默千拼命掙扎。
“現(xiàn)在怎么辦?把他放在這里好像怪怪的。”寧昭昭蹲下看了眼,那表情像在圍觀捕捉到的稀有動物。
“我來處理,我把他丟去沒人的地方關(guān)好!闭f完,默文直接把默千往身上一扛就往外走。
等到屋里只是剩寧昭昭時(shí),希里斯看了眼房門處,心不在焉問:“你還帶了誰來?”
“他們都來了!”寧昭昭蹲在地上收拾剛才打翻的東西,像個小蘑菇似的在地上挪,“默文,暖意涼景,小葉子,還有雷歐!
靠坐著的希里斯抬手敲了下她的腦袋:“算你聰明。”
“哎?”寧昭昭捂住被打的地方,茫然地抬起頭。
“在開門的時(shí)候,無數(shù)黑暗因子的攻擊性都會被喚醒,到時(shí)候要想找到出口,沒那么容易。”希里斯的話讓寧昭昭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可他說的時(shí)候輕描淡寫,就好像沒什么大不了似的。
懵逼的寧昭昭眨巴眨巴眼睛,失聲問:“那其實(shí)我根本沒有來找你的必要,我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也不能這么說,”希里斯的聲音柔了下去,拍了拍她的腦袋,“謝謝你來找我,我……很開心!
“可是你身體恢復(fù)后,你可以順利出來的,我……我來了好像反而給你添麻煩了啊!
希里斯微笑著搖頭。
“他們也會攻擊你嗎?”
“會!毕@锼沟纳眢w一恢復(fù),應(yīng)付這種情況應(yīng)該問題不大,可多了寧昭昭,多多少少要比以前更加小心和注意才行。
他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
要說連累,應(yīng)該是他害得她卷入這個危險(xiǎn)的地方。
女孩現(xiàn)在正在糾結(jié)自己到底該不該來,希里斯知道她是因?yàn)閾?dān)心他才會明知道危險(xiǎn)都義無反顧,他很開心自己在她的心里有那樣的份量,有她在,這個看起來無趣的地方都變得有了溫馨感。
“不過小葉子的記憶還沒恢復(fù),暖意和涼景也沒找到!睂幷颜咽帐昂脰|西,把被子攤開鋪好,當(dāng)作地毯,把希里斯扶過去躺下。
“必須在門開啟之前找到他們,”希里斯的神情突然嚴(yán)肅,“這里雖然也有他們的黑暗因子,但始終是一個被封印的空間,要是他們出不去,本體就會被困在這里慢慢被這個世界同化,徹徹底底被黑暗因子侵蝕,再也沒辦法離開了!
為了阻止這些有極強(qiáng)攻擊性的黑暗因子離開,整個黑暗空間都被嚴(yán)密封印,所有黑暗因子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一旦他們的本體在這里被黑暗因子侵蝕,就會被空間判定成“不可離開”的危險(xiǎn)物品。
將會被永遠(yuǎn)困在這個地方。
不過寧昭昭把他們帶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自從身體的恢復(fù)出現(xiàn)意外情況后,希里斯就隱隱覺得這次的重啟計(jì)劃和以前有些不同。
似乎暗藏著他還沒發(fā)現(xiàn)的危險(xiǎn),寧昭昭帶了他們一起來,至少比她自己冒險(xiǎn)來找他更好。
每個boss都有自己的技能,哪怕不是殺傷性強(qiáng)大的技能,也是一種保障。
聽了希里斯的話,寧昭昭瞪大眼睛,惶惶地點(diǎn)著腦袋:“那得抓緊時(shí)間了,現(xiàn)在……可以讓雷歐改個目標(biāo),不用找你,改去找暖意和涼景!
說完,她立刻給雷歐發(fā)了個消息,大致說明了下蕭暖意和蕭涼景的情況,麻煩他繼續(xù)幫著找人。
相比找希里斯,找他們應(yīng)該更容易一點(diǎn)。
畢竟每個boss在這個空間都會有自己的黑暗因子,每個黑暗因子早就融入成這個世界的一份子,他們擁有自己原本在游戲里的身份,像是被這個世界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給雷歐發(fā)完短信,寧昭昭往墻上一靠,聲音軟弱無力:“好餓呀……”
“這里有薯片,”希里斯把她買回來的東西拽過來,從里面拿了她最喜歡吃的口味準(zhǔn)備打開,“午飯你想吃什么?”
“不是,”把他手里的東西放回去,寧昭昭像只脫水的魚,軟綿綿靠在他肩膀上,“不是這種餓,是那種餓……”
那種餓……
希里斯秒懂,盯著她慢悠悠把手里的薯片放回去,眼神里盡是復(fù)雜的情緒。
“你自己玩著,我回去找找有沒有小藥水,等會來陪你吃午飯!
看起來虛弱無力的寧昭昭摸著肚子走了,沒多久,希里斯就聽見隔壁噼里啪啦,好像在翻箱倒柜,聲音大得像在搬家。
半個多小時(shí)后,寧昭昭又垂頭喪氣地回來了,一看就是沒有收獲。
“為什么沒有小藥水。俊币豢匆娤@锼,她的臉垮得可憐兮兮,眼神要多慘有多慘。
如果只有幾天她忍忍也就算了。
還有三十多天才會“開門”,她哪里忍得了!
以前嘗試過的極限也才7天,寧昭昭不敢想自己要是三十多天沒有小藥水,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里不是游戲世界,他們也不是本體,自然不需要多余的東西,”希里斯輕聲解釋完,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問,“你怎么樣?會不會很難受?”
“還行,我還能忍忍!睂幷颜褔@了口氣,拆了一袋薯片慢悠悠往嘴里送。
嘴里倒是吃著味道不錯,可身體里一股涌動的感覺時(shí)而強(qiáng)烈時(shí)而平息,讓她渾身難受。
希里斯的身體還在恢復(fù)階段,哪兒也不能去,寧昭昭買了一副撲克陪他打了一下午牌,差點(diǎn)忘了回去吃晚飯。
媽媽的黑暗因子保留著媽媽全部的記憶,難怪寧昭昭覺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做出的飯菜都一模一樣。
飯桌上,寧昭昭有一搭沒一搭地夾著菜。
自從另外一種饑餓開始蘇醒后,她感覺自己吃什么都不香了,渾身不舒服。
“昭昭,你昨晚睡得很沉嗎?”正在吃飯的媽媽突然掀起眼皮看向她,問,“我昨晚敲過你的房門,你沒有聽到嗎?”
“哎?真的嗎?”盡管心虛,寧昭昭還是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搖了搖頭,“最近我睡得很沉,沒有聽到呢!
“暑假作業(yè)做得太累了嗎?”
嚯,這個世界還有暑假作業(yè),好家伙。
“可能是吧!睂幷颜迅尚陕,埋下頭繼續(xù)吃飯。
眼前分明是和媽媽完全一樣的氣場,寧昭昭只會在媽媽跟前犯慫,像只小倉鼠似的,低著腦袋只顧著吃。
“對了,待會媽媽有個朋友要來家里拿東西,你就別到處跑了!
“知道啦!”
媽媽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吃飯。
飯后收拾好餐具,寧昭昭正在洗碗,就聽見門鈴響了。
媽媽打開門,和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jìn)來。
寧昭昭手上一頓,抬頭看了一眼,差點(diǎn)驚得她把手里的餐盤給摔了。
馮姐!!
那個狐貍精馮姐!
寧昭昭還記得在狗男人村,馮姐沒少給她做好吃的。
“這是我女兒,你們好像還沒見過吧?”媽媽在客廳招了招手,寧昭昭趕緊洗掉手上的泡沫走了出去。
馮姐似乎也不認(rèn)識她了,臉上化著淡妝,笑得很溫柔。
“對了,你們家隔壁好像有股很好聞的味道哦~”馮姐笑得意味深長,湊在媽媽的耳旁悄悄問,“是搬來個男人嗎?我記得你說你隔壁沒有住人吧!
心臟一陣狂跳,寧昭昭瞪大眼睛,笑著岔開話題:“怎么可能,我最近每天都在家里也沒看到人啊,一定是從其他地方飄來的,沒錯,飄來的!”
努力用最自然的姿態(tài)敷衍,寧昭昭這么一說,媽媽也沒有附和,帶著馮姐進(jìn)房拿了東西又坐下喝了杯咖啡,親自把她送了出去。
寧昭昭怕媽媽也生疑,特別乖巧地陪著一起出去,從電梯回來的時(shí)候,媽媽突然停在了隔壁門口。
“好像真的有男人的味道,而且還是個極品。”媽媽吸了吸鼻子,抬手摸了下門把手,瞇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回去。”
寧昭昭瞟了眼房門,弱弱問:“那……那你呢?”
媽媽沒說話,拿出手機(jī)打了通電話,表情一變再變。
“隔壁沒有人搬進(jìn)去,卻有男人的味道,這就很奇怪了,”媽媽摸了摸寧昭昭的腦瓜,“萬一是壞人埋伏在隔壁,我得弄清楚!
“不會那么巧的,應(yīng)該只是從其他地方飄過來的,媽媽……哎?你爬窗干什么?媽媽!”
寧昭昭試了好幾次想拉住她,媽媽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身形靈敏地越上窗口,尾巴在身后一搖,穩(wěn)穩(wěn)掛上隔壁的窗框,快速翻到了對面。
魂都快要嚇飛的寧昭昭沒空猶豫,踩著同樣的位置翻過去,正好看見媽媽朝著希里斯一步一步靠近。
“媽媽……”她著急地跟上去,從后拉住媽媽的衣角,緊張地朝著希里斯擠眼色。
“你是什么人?”媽媽氣息陡然冷下,冷冷地望著坐在地上的男人。
希里斯抬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她身后的寧昭昭身上,表情冷然,沒有回答。
“呵,看來是在躲什么吧?”媽媽冷笑一聲,將他從頭打量到腳,“通緝犯?欠債賭徒?”
“都不是!毕@锼估渎暦穸ā
寧昭昭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腦子里飛快思考著解決的辦法。
“那你在這里干什么?總不可能是玩吧?”媽媽向來聰明,見希里斯一直坐著沒動,就料準(zhǔn)他沒辦法對自己展開攻擊。
這樣一個奇奇怪怪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善類。
也不知道他在這里躲了多久,極有可能干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
“倒是可以拿來吃掉,味道很好聞,可別浪費(fèi)了!眿寢屚炱鹦渥,似乎打算把希里斯抓起來,當(dāng)成儲備糧使用。
寧昭昭的腦袋快要炸了,她從有記憶以來,媽媽一直是靠著小藥水生活,她幾乎都要忘記媽媽也有獵食的能力。
在這個沒有小藥水的世界,又沒有爸爸,就算媽媽不會“肚子餓”,但不代表她沒有獵食的能力。
寧昭昭有一個可怕的預(yù)感,事情嚴(yán)重了。
“別啊,別啊!”寧昭昭急吼吼跑上前,張開雙臂將他擋住,“不可以吃他,不……不行!
“為什么不行?”
“因?yàn)椤驗(yàn)椤敝岚胩,女孩脖子一昂,情緒激動地喊,“他是我噠!”
媽媽驚訝地看著眼前護(hù)雞仔般護(hù)著希里斯的女兒,隨即恍然大悟般笑了起來,拍拍她的腦袋:“我怎么忘了,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呢!
“媽媽,他是我的,你……別碰,好不好?”寧昭昭心虛地說完,視線瞟過靠在墻邊的希里斯,差點(diǎn)咬了自己舌頭。
好在他沒有看著自己,不然寧昭昭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shí)候什么騷話都可以說,但是當(dāng)著媽媽,她就忍不住緊張,身上的血液像巖漿一樣沸騰,差點(diǎn)把腦袋給熱出霧氣來。
“對了,昭昭知道怎么吃掉他嗎?”媽媽笑著湊近,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整理著寧昭昭亂亂的發(fā)絲。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寧昭昭瘋狂點(diǎn)頭:“我知道我知道,媽媽,我餓了,要不……要不你先回去,我吃個飯?”
“行,要是遇到麻煩就叫我,呵呵呵~”媽媽出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希里斯,攜著飽含深意的目光開門回家了。
屋子徹底安靜下來,希里斯感覺女孩像僵住的石像站著沒動,清了清嗓子,問:“吃嗎?”
“真……真吃嗎?”寧昭昭走上前,蹲在他面前,表情為難。
“你就不怕你媽媽偷聽?畢竟……對她而言,你是第一次吃男人!
“那……”
“假戲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