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躺在地上受了重傷的婦女艱難地伸出手, 聲音氣若游絲,“快回來, 太危險了, 別過去,快回來!”
“我不怕,我才不怕他們這些壞人!”米莉已經(jīng)被仇恨沖昏頭腦, 雙手緊了緊掌心的匕首, 對準(zhǔn)被綁住的布魯諾和杰莉撲上去。
刀尖還未刺入,一只大手從旁橫入, 穩(wěn)穩(wěn)抓住米莉手里的匕首。
小女孩這才敢睜開眼睛, 怯生生地抬起頭, 正好對上葉燃垂下的目光。
“小妹妹, 你想殺人嗎?”葉燃的手掌死死握住刀尖, 朝著她微微一笑。
米莉心臟猛地一跳, 哆哆嗦嗦道:“請……請你放手,你會受傷的!
握著刀尖的手沒動,米莉隱隱感覺葉燃俯身朝她靠近, 嚇得脖子和肩膀都縮在了一起。
她害怕地閉上眼睛, 還以為葉燃會打罵自己, 想到他剛才救了自己媽媽, 她根本沒想過還手。
沒想到葉燃只是握住她的雙手, 他的手掌很冷, 冷得不像活人的溫度, 聲音輕柔:“殺人對人類來說,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
“可是他們……傷害我的家人!”米莉紅著眼睛啜泣。
葉燃搖了搖頭,吹了聲口哨:“你還小啊, 你怎么能玩血呢?這可不是你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子適合的, 你現(xiàn)在被仇恨影響,并不適合在沖動之下這么做!
一旁的夏詩汶驚得停下了動作,她可是親眼見識過葉燃的狠辣,沒想到他還會說這么貼心的話。
大家看葉燃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甚至帶了那么點(diǎn)尊敬的意味。
寧昭昭的嘴角抽了抽,她太了解葉燃了,他話中的意思絕對不是他們理解的那樣。
結(jié)合葉燃話里的內(nèi)容,分明是說米莉年紀(jì)太小,根本不能理解血腥和絕望的樂趣,就這么無聊地殺人,是對死亡的褻瀆!更何況,還是在一時沖動的情況下才這么做,完全沒有享受到殺人的樂趣,這怎么能行呢?
作為一個合格且老資格的殺人狂,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在他眼前發(fā)生的。
米莉眼眶通紅,眨了眨眼睛,慢慢松開了手。
看著掌心被刀柄壓出的印記,她沖回到母親的懷抱,徹底釋放開來嚎啕大哭。
葉燃松開握著刀刃的手掌,只是破了皮,沒有鮮血。
“昭昭,不好了!”夏詩汶驚聲道。
她把手臂伸到寧昭昭跟前,上面突然多出來一道黑字:“速回!”
這是夏詩汶和薄微商量的聯(lián)系方式,一旦現(xiàn)實(shí)出了問題,就用這個辦法來提醒他們回去。
按理說,那個世界的布魯諾和杰莉已經(jīng)被葉燃弄成了殘廢,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
難道……還有同黨?
寧昭昭刷一下站起來,把葉燃叫過來:“小葉子,得回去了!”
半躺在沙發(fā)上的雷歐·弗爾森挪動著爬起來,緊張問:“昭昭,你要去哪里?”
“我得回去了,”寧昭昭嚴(yán)肅道,“這里都交給你了,你可以嗎?”
雷歐·弗爾森看著她的眼睛,咬牙點(diǎn)點(diǎn)頭:“我可以!”
確定他能夠應(yīng)付后,寧昭昭轉(zhuǎn)身要走,小手指被人輕輕抓住。
身后傳來雷歐·弗爾森輕柔又感情壓抑的聲音:“昭昭,你要小心一點(diǎn)!
“放手吧!”葉燃抬手一撥,把寧昭昭的手搶過來,“有我在,她不會有事的!
“昭昭抓緊時間!毕脑娿胩鹗直郏瑒偛艑懙霉すふ淖舟E居然被什么擦花了一點(diǎn),那抹痕跡似乎在暗示那邊情況的嚴(yán)峻。
從地下室來的葉燃自然還是從地下室回去。
寧昭昭和夏詩汶、毛大勇一個接一個往椅子上一躺,頃刻間就回到了那棟無人的別墅中。
耳旁是火焰燃燒的烈烈聲,莊園的草地上不知道什么燒了起來,冒出滾滾濃煙。
袁靖把窗戶挨著關(guān)好,還是能聞到焦味。
“什么情況?”夏詩汶驚聲道。
薄微沉著臉:“剛才外面突然響起爆炸聲,我看見……一道身影進(jìn)了別墅!
“可惡,他們居然還有同伙?!”袁靖狠狠罵道。
爆炸的時候到處都是灰塵煙霧,也不知道進(jìn)別墅的人是什么目的,薄微怕出事,為了保險起見,立刻在夏詩汶的身上寫了提醒。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毛大勇憨憨撓頭。
寧昭昭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自畫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幾道明顯的裂縫,像是損壞后被人修補(bǔ)過似的:“推開這副畫,背后有暗道可以離開莊園!
還記得剛到別墅的時候,寧昭昭總覺得畫上的人像在看著自己,其實(shí)那不是幻覺,而是有人推動過畫,位置有了變動,在光線和角度的影響下才會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
其實(shí),那個想要?dú)⑺麄兊纳衩厝嗽缇投阍诎档浪艡C(jī)而動了。
“那還等什么?我們走吧!萬一那人來別墅里放火,我們?nèi)嫉盟!泵笥抡ネ飘,被夏詩汶拉住?br />
“可是他也許也知道這個暗道,這么做就是為了騙我們出去,甕中捉鱉!
“那可怎么辦!”
“大家別忘了,我們的任務(wù)還沒完成,”寧昭昭看了眼手掌上的血,說,“如果我們已經(jīng)改變了過去,為什么現(xiàn)在的別墅里還是沒人?”
“難道……必須在那個世界殺了他們?”夏詩汶震驚問。
“不,比這個更復(fù)雜一點(diǎn),”寧昭昭好一會沒說話,終于腦袋上燈泡一亮,所有的事都被她想明白了:“他們既然想隱藏身份替代別人優(yōu)渥的生活,可見他們不會隨便求助外人。如果剛才薄微看到的是他們的同伙,那很可能是未來的‘他們’!
“那他們來這里干什么?救人?”夏詩汶好奇道。
“恐怕不是這么簡單。”
“出事了!”藍(lán)奕君急急忙忙從門外跑來,喘著粗氣,“我剛才出去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有人悄悄潛入別墅,朝地下室的方向去了,那身打扮很像……”
藍(lán)奕君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布魯諾和杰莉:“很像他們。”
“去地下室干什么?”毛大勇緊張地滿頭大汗,“會不會出事?要不要去看看?”
“我在這里守著他們,”薄微看了眼被綁住的布魯諾和杰莉,提議,“你們放心,我死也不會讓他們離開這個房間半步!
“我也留下來。”袁靖自愿留下。
明知道潛入別墅的人很可能是為了聲東擊西救人,留在房間里才是最危險的。
最重要的關(guān)頭,還是有人奮不顧身站出來,才可能幫所有人、以及自己贏得生存的機(jī)會。
“那……我就不去了,”毛大勇結(jié)結(jié)巴巴說,“我腦子不聰明,去了也幫不了什么忙,我……我留下來!”
“留下來更危險。”袁靖以為毛大勇腦子短路,失笑著提醒。
“我知道!”毛大勇不耐煩地吼,“可是你們兩個受傷了啊,總要有個健康的人來鎮(zhèn)住場子吧!”
為了爭取時間,寧昭昭沒空反駁,直覺告訴她潛入別墅的人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挽回局面。
畢竟……只要改變了過去,現(xiàn)在的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
糟糕!
寧昭昭帶著葉燃朝地下室跑,藍(lán)奕君和夏詩汶緊跟在后。
地下室的擋板果然被打開了,進(jìn)去的人似乎很著急,甚至顧不上將它偽裝回原樣。
可當(dāng)他們下去之后,除了那個大箱子還在外,什么都沒有。
“怎么會不在?”夏詩汶找了一圈,急得額頭冒汗,“難道是調(diào)虎離山,去樓上救人了?”
藍(lán)奕君打開之前放滿武器的大箱子,問:“會不會是想回來拿武器的?”
從進(jìn)入地下室后,寧昭昭就沒說過話,她蹲在那張椅子前,伸手扯出一條黑色的細(xì)線:“我們沒人穿這種布料的黑褲子,對吧?”
“沒有!彼{(lán)奕君看過之后搖了搖頭。
“那個潛入的神秘人如果是‘未來’的布魯諾,他為什么要坐這張椅子?”寧昭昭抬起頭來,看向藍(lán)奕君問,“他是在嘗試回到過去嗎?”
“可椅子上……沒人啊,他們怎么過去?昭昭你過去的時候,也像做夢一樣躺著在睡覺!”
藍(lán)奕君總覺得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
“如果把時間線簡單劃分成三個點(diǎn)——過去、現(xiàn)在、未來,分別從左到右標(biāo)記為1、2、3,要是3節(jié)點(diǎn)的人穿到了2節(jié)點(diǎn),再從2節(jié)點(diǎn)去1呢?”寧昭昭沒空再做詳細(xì)的解釋,“別忘了,我們每次從不屬于自己的時空離開的時候,是不會在那邊留下實(shí)體的。本來是處于3節(jié)點(diǎn)、在我們未來的人去了我們的過去,自然不會在穿越的時候在我們的空間留下實(shí)體!
目前被他們綁在這里的布魯諾和杰莉是和他們同一時間的人,從未來而來的他們很可能已經(jīng)悄悄通過木椅去到了過去,因為他們是屬于未來的人,自然不會在傳送去過去后還留下實(shí)體。
因為,他們的實(shí)體在未來的躺椅上。
這似乎就是椅子的傳送規(guī)則,玩家和npc都不能違背,否則屬于這個空間的布魯諾和杰莉早就親自穿越過去動手了。
可那樣的話,他們就必須像睡覺一樣躺在椅子上,玩家可以隨意處理他們的身軀,不費(fèi)吹灰之力殺了他們。
藍(lán)奕君清楚理解寧昭昭的意思:“現(xiàn)在也許還來得及,那邊可能有危險!
寧昭昭無奈,感覺自己好像在無限輪回:“你們都別去了,小葉子,我們……”
“好嘞,我去!”葉燃跟玩兒似的,特別開心朝木椅跑過去。
“我去幫忙守著!彼{(lán)奕君立刻跟上,已經(jīng)不需要寧昭昭再安排。
葉燃似乎一點(diǎn)也不覺得麻煩,甚至還有種剛才沒有殺過癮的錯覺。
寧昭昭立刻回到樓上,簡單交代了一下剛才的發(fā)現(xiàn)和分析,去到躺椅上躺下,她再睜開眼睛時,別墅里安靜到有些怪異。
她來不及去找葉燃,第一時間趕去大廳,看見受傷的人都還在,只是他們的臉上又被恐懼和不安占據(jù)。
“寧小姐!”一看到寧昭昭,米莉從母親的懷里掙出,“又出現(xiàn)了兩個黑衣人,他們救了那兩個兇手,雷歐·弗爾森先生被抓走了!”
“去哪里了?”
“先去了二樓,后來他們又粗暴地拖著弗爾森先生朝倉庫那邊去了……”米莉著急道,“他們手里都拿著武器,好可怕!
寧昭昭這才發(fā)現(xiàn)被綁住的布魯諾和杰莉不見了,一道血痕正朝著地下室的方向延伸。
趕到倉庫門口時,下方已經(jīng)響起了明顯的打斗聲,里面黑漆漆一片。
寧昭昭只隱約分辨出葉燃和雷歐·弗爾森的聲音。
她嘴角抽了抽,把手機(jī)照明打開,舉著往下面走:“黑漆漆的,你們也不怕打錯?”
地下室突然安靜了,一束光芒照在那群人身上,兩張模樣完全一樣的身軀打在一起,葉燃扯著兩個杰莉的頭發(fā),雷歐·弗爾森手里的刀架在其中一個布魯諾的脖子上。
有了光明,打起來方便多了,之前被葉燃弄脫臼的肩膀已經(jīng)被從未來過來的布魯諾接上,現(xiàn)在完全是二打一的狀態(tài)。
寧昭昭無奈嘆氣,伸手將地下室的門關(guān)上,發(fā)出桀桀的笑聲:“卑微的人類!”
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現(xiàn)在跪下我可以讓你們死得更有尊嚴(yán),”寧昭昭學(xué)著嚴(yán)肅的語氣,故意粗著嗓子營造氛圍,尾巴慢悠悠從身后飄出來,腦袋上也多了一對紅色漂亮的角角,“如果你們反抗,我會讓你們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永遠(yuǎn)活在折磨里!
縱使是殺人不眨眼的布魯諾和杰莉都被嚇到,他們殺人、虐殺,什么事都干過,可從來沒有見到過妖怪。
這女孩頭上的角和尾巴是慢慢出現(xiàn)的,也是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冒出來的,可不是突然戴上去的玩具。
兩人嚇得手上的刀一頓,四個人蜷縮在一起無聲對峙。
“別管那么多,你先坐上去,我們保護(hù)你,”其中一個布魯諾喊道,“過去之后立刻讓雷歐·弗爾森改遺囑,再把他關(guān)起來。!”
“明白!
眼見其中一個布魯諾準(zhǔn)備朝椅子撲上去,寧昭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尾巴尖端在椅子上狠狠一打,頓時將椅子拆成了幾個碎塊。
為了毀壞地更加徹底,寧昭昭用尾巴卷起較大的部分直接打摔打成一截一截的破木板,故意扔在一臉絕望的布魯諾們、杰莉們的眼前。
“卑微的人類,居然敢不聽從我的命令!睂幷颜烟貏e入戲地繼續(xù)裝13,她沒想到裝13這么好玩。
寧昭昭又一次在布魯諾和杰莉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顧忌。
盡管她分不清哪個是未來的布魯諾和杰莉、哪個是現(xiàn)在的布魯諾和杰莉,但他們的眼神都不約而同對寧昭昭有著無形的畏懼和顧忌。
似乎未來的他們早就接收到寧昭昭身上的危險“信號”,從而警告了過去的自己。
那雙眼睛里顧忌和畏懼最多的,應(yīng)該就是來自未來的他們。
比起單純被警告的“過去”的他們,接收到“信號”的“未來”他們才會更深刻感受到寧昭昭的威脅。
“你……你是惡魔嗎?”其中一個杰莉小聲問,“我愿意把我的靈魂奉獻(xiàn)給你,請你保護(hù)我們!
“誠意呢?你們就這樣站著和我說話?”昂起下巴,寧昭昭一副高傲冷漠的表情,雙手抱在胸前,眼睛里流露出強(qiáng)烈的不滿。
葉燃嘴角輕輕一勾,帶頭單膝跪下:“我美麗的神啊,我愿意把我的生命、靈魂和所有的一切都獻(xiàn)給你,只求你能賞賜我一個美麗的微笑!
之前雷歐·弗爾森猜測過很多次寧昭昭的身份,他看到這副畫面時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也隨著葉燃特別當(dāng)真地跪下:“昭……不,偉大的神,我愿意奉獻(xiàn)我的靈魂和生命,求你保佑別墅里無辜的人們好好活著,免受傷害,求求你,我愿意為他們奉獻(xiàn)一切!
“我愿意奉獻(xiàn)我的血肉,我的靈魂!”杰莉搶著說,像是怕寧昭昭先選了其他人。
之前他們還以為寧昭昭和雷歐·弗爾森和葉燃都是一伙的,可現(xiàn)在看來,她不是人類,這副模樣就和印象中的惡魔相差無幾,之前應(yīng)該是一直在欺騙和利用他們。
如果想想辦法,也許還能讓她成為自己的幫手,絕對不能讓葉燃和雷歐·弗爾森先討了她的歡心。
“真的嗎?”寧昭昭挑了挑眉,懷疑道。
“那你過來!
杰莉害怕地指了指自己,怯生生地往前走,寧昭昭突然用尾巴一卷,將她扯到面前,故意張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那就讓我嘗嘗你的血吧!”
即使是殺人如麻的人,在面對妖怪的時候還是會生出對更強(qiáng)大生物的畏懼和害怕。
伸出白皙的手臂,寧昭昭瞟了她一眼,張口就咬上去。
杰莉疼得微微一抖,小心謹(jǐn)慎地用討好的眼睛等待寧昭昭的評價。
“he~~~~tui!”寧昭昭呸了好幾下,用尾巴把人掃走,“你的血太難喝啦,走開!”
“我我我!”天真到被騙的雷歐小盆友趕緊為自己爭取表現(xiàn)的機(jī)會。
他急吼吼跑上前,把手臂撩起來,特別虔誠地將血管明顯的位置送到她嘴邊:“求你,如果血的味道還合心意的話,請保護(hù)無辜的人平安!
寧昭昭盯著那只手臂看了會,嘆了口氣,抬手在雷歐·弗爾森的腦袋上摸了摸,笑道:“你個大傻瓜,看不出來我是在玩他們嗎?”
話落,一直在等待機(jī)會的葉燃嘴角勾起邪惡的笑,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和寧昭昭看似澄凈的眼神正好對上。
蹲在臺階上的寧昭昭用尾巴將雷歐·弗爾森一把提了起來,同一時間,葉燃的身軀發(fā)射出一排鋼釘,幾乎是360度環(huán)繞的形勢,站在他附近的布魯諾和杰莉們沒有一個逃掉。
寧昭昭和雷歐·弗爾森的位置較高,不在攻擊范圍里,正好躲過一劫。
沒有商量過的計劃,竟然可以以如此默契的方式完美完成!
“這……”雷歐·弗爾森一臉震驚,看看葉燃,又看了看身邊的寧昭昭。
“其實(shí)吧,我和小葉子都不是人類,”寧昭昭笑著拍拍雷歐·弗爾森的腦袋,“但是善良的小盆友大家都很喜歡,所以我們一直以來就站在你這邊的!
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雷歐·弗爾森眼眶盈滿淚水,看著地上那幾具一模一樣的尸體,慶幸又釋然地發(fā)出低低的哭聲。
得救了,終于……真的得救了!
葉燃挨著掃描了一遍地上的尸體,確定沒有人裝死后,帶著雷歐·弗爾森一起回到大廳。
救護(hù)車和警察已經(jīng)到了,來不及休息會的雷歐·弗爾森趕緊上去幫忙抬傷者,又安排沒事的傭人開車送其他傷勢較輕的人一起去醫(yī)院檢查。
最后,他才想起自己也受了傷,被救護(hù)員抬上車一起送往醫(yī)院。
警察必須接管整棟別墅,寧昭昭帶著葉燃躲到了主臥的小臥室里,不想在結(jié)束游戲之前還浪費(fèi)時間被盤問。
“椅子沒有了,我是不是回不去了,”葉燃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坐在床上,腦袋往寧昭昭肩上一靠,“椅子是被昭昭的尾巴打壞的,你要對人家負(fù)責(zé)哦!”
“那我們就在這里不回去了,好不好?”寧昭昭微笑著問。
她的手臂上多了一排字,似是薄微他們留下的,提示她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
看了看留下的字跡,她默默拉了下袖子,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葉燃聽了很高興,眼睛發(fā)亮地看向她,反復(fù)確定:“真的嗎?昭昭要留在這里陪我一輩子?”
依舊微笑的寧昭昭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拍:“你可以閉上眼睛。”
他乖乖照做,問:“然后呢?”
“做夢!
“……”
原來她在逗他!
葉燃像只尾巴聳搭下去的大狗狗,郁悶地睜開眼睛看她:“我還以為昭昭說真的,結(jié)果你又騙我!
“傻瓜,你只有24小時的時限,時間一到,我就可以帶你回去了啊!為什么要困在這里呢?”寧昭昭笑得很開心,有時候覺得葉燃這家伙真是個復(fù)雜的“人”,看起來人間兇器,但又會天真得特別可愛,她說什么都信。
外面的聲響持續(xù)了很久,大概是警-察和處理別墅情況的人一直在忙碌,暗室的小窗戶已經(jīng)有漸漸變白的趨勢。
直到外面停放的汽車全都離開,寧昭昭尾巴一丟,綁住高處的小窗戶,敏捷地爬了上去。
警車和救護(hù)車都不見了,別墅里只剩下部分沒有受傷的傭人正在處理凌亂的別墅。
“昭昭,你看到什么了?”葉燃在下面蹦著好奇問。
寧昭昭剛要說什么,就看見莊園門口飛快開過來一輛出租車,雷歐·弗爾森急急忙忙跳了下來,朝著別墅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