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突然被打了一爪, 寧昭昭被嚇得不輕,抬手去捂:“干嘛呢?”
小烏不說話, 機械地重復(fù)著一樣的動作, 在她的腦瓜上刨啊刨的。
她懷疑小烏想在自己腦袋上刨個坑種西瓜。
黑霧凝聚的爪子把她的頭發(fā)拍得亂七八糟后,小烏好像終于滿意了,飄到一旁的半空浮著, 雙手抱懷地盯著墻壁, 也不知道看什么。
看上面有沒有螞蟻?
“小烏,你干什么呢?”寧昭昭把頭發(fā)整理好, 冒著呆毛的腦袋往那一湊, “抓我頭發(fā)干嘛?”
以前她一說話, 小烏就特別認真地看著, 好像在努力理解她表達的意思。
但是現(xiàn)在……
小烏完全把她當(dāng)成空氣, 看都不看一眼。
寧昭昭委屈巴巴, 咬著唇伸出手指點了點霧氣,黑霧居然嫌棄她般繞開指頭。
“你生氣啦?我好像沒有惹你呀!毕氲筋^都要禿了,寧昭昭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它了。
小烏還是不肯理, 也不乖乖回手背, 寧昭昭干脆坐回床上, 委屈巴巴把腦袋埋在膝蓋上郁悶。
這個世界本來就安靜, 周圍沒有人, 屋子里又沒人說話, 更是安靜到一種令人不適的程度。
以前寧昭昭總是嘰嘰喳喳, 哪怕是自言自語,屋子里至少還有點生氣。
現(xiàn)在……
小烏放下抱著的手臂,猶豫著朝她那邊看了一眼。
寧昭昭還抱著雙腳, 下巴擱在膝蓋上, 腦袋頂似乎有一片烏云。
她不開心了嗎?
猶豫了會,小烏慢悠悠飄到她身邊,因為不能說話,不得不用動作來表達。
它在半空盤旋了一圈,飄著倒過身軀,好奇地歪過腦袋去看。
霧氣縈繞的手指小心翼翼勾住她一絲柔軟的發(fā)絲,不太明顯地表達著討好之意。
寧昭昭埋著頭,看不見她的表情,小烏在旁邊示軟了半天,終于聽見:“呼……”
小烏:“……”
“啊呼……”寧昭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歪著腦袋,嘴角還掛著笑。
頭頂上的呆毛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搖晃,晃得小烏懷疑人生。
他還以為她在難過,搞了半天,早就睡著了?!
小烏騰到半空,像一片爆炸的烏云無聲旋轉(zhuǎn)狂奔,又暴躁地圈成一團,死命地轉(zhuǎn)。
發(fā)泄完后,小烏又懨懨地飄下來,把旁邊的被子勾起來,輕輕蓋在她的身上,兜了一圈沉回她的手背上。
寧昭昭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又回到了蕭暖意的別墅,廚房里的男人笑得很溫柔,正在給她做草莓蛋糕。
等啊等,等到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時候,他終于端著特別好看的草莓蛋糕往桌邊走來。
她捏著刀叉,激動地敲了敲桌面,眼睛放大,光芒四射。
眼看圍著圍裙的蕭暖意馬上就要端著蛋糕走到跟前,旁邊忽然沖出來一個身材更加高大的男人,一掌把蛋糕給掀翻了。
漂亮的蛋糕頃刻間變成一堆垃圾,在地上摔得像一地爛泥。
“昭昭,不許吃他做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生氣地說,“你想吃蛋糕,我給你做!
在夢里,她看不清這個男人的樣子,聲音雖然非常好聽,但卻很陌生,她好像……從來沒有聽過。
任憑她努力想要看清這個人是誰,可她始終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五官。
“我的蛋糕!”寧昭昭驚呼,嘴角聳搭下去,委屈地快哭了。
“昭昭,我有更大地蛋糕!”看不清臉的男人舉起手,一個更大的水果蛋糕刷拉一下出現(xiàn),比蕭暖意做的還要豪華。
蕭暖意急了:“昭昭,我有更大更大的蛋糕!”
不甘示弱地舉起手,蕭暖意的手掌里也出現(xiàn)了一個更更大的蛋糕,上面還裝飾著各種顏色的糖果。
蛋糕一個比一個大,像籃球似的,把寧昭昭都給看懵了。
“別理他,”看不清的男人一把推開蕭涼景,掌心又冒出一個更更更更大的蛋糕,像個臉盆似的,“昭昭,你看我的,我的更大。”
蕭暖意還想變了一個更大的,男人突然把蛋糕放到桌上,身軀眨眼間變成一片飄動的霧氣,將人給甩出去老遠。
它飄動著回到寧昭昭身邊,把蛋糕放在她跟前,蹲下來,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輕輕吻了吻:“昭昭……我不許你送別人禮物,也不許你吃其他男人做的蛋糕。”
寧昭昭:喵喵喵?
“你……你是小烏嗎?”寧昭昭滿頭大汗。
男人的上半張臉看不清,唯獨一雙好看又線條優(yōu)美的薄唇勾勒起一抹勾人的笑,雪白的牙齒輕開,一下咬住她的食指:“你猜!
“嗷——”
寧昭昭吼著從夢里嚇醒,還好她是在床上,人咕嚕了一圈,撞在旁邊的墻上,沒有滾到床下。
這么一撞,她徹底醒了,抬起手背一看,圖案還在,小烏已經(jīng)回來了?
拍了拍心口,她忍不住感嘆,那都是個什么夢啊,奇奇怪怪的。
剛才的夢實在太古怪了,她還記得自己睡著前小烏好像在生氣,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小烏……”寧昭昭豎起指尖,戳了戳圖案,特別小聲地呼喚。
沒回應(yīng)。
“小烏烏!
沒動靜。
“小小烏!
沒反應(yīng)。
“哎……”寧昭昭腦瓜疼。
小烏以前很少這樣,難道……剛才的夢是個暗示?
真是因為她送了蕭暖意禮物,它生氣了?
寧昭昭想來想去,覺得腦袋里的迷霧好像在逐漸被撥開。
她送禮物給暖意和涼景,但從沒送過東西給小烏,也難怪它會生氣呢。
他們在一起十幾年了,小烏的存在一開始是煩惱,到最后是守護者,是習(xí)慣,寧昭昭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還記得第一次遇到小烏,是寧昭昭三歲的時候。
她舉著小傘,戴著毛線帽,穿著大紅色的雨鞋,跟在麻麻身后準(zhǔn)備去外面的小賣部買個棒棒糖。
因為戴了帽子,她偷懶沒有把小角角收起來。
剛走到巷子里,天空一道驚雷響起,烏云被刺眼的閃電照亮,強光一閃一滅后,寧昭昭感覺到腦袋上一陣劇痛,嘩啦啦滾下來一堆碎塊。
媽媽的驚呼傳來,跟著小昭昭感覺自己被人夾在手臂下,眼前的世界90度旋轉(zhuǎn)后,一直在顛簸。
跑回到單元樓里,媽媽才把寧昭昭放回地上。
毛線帽冒著焦糊糊的煙,一個拳頭大的洞格外顯眼。
這還不是最倒霉的,最慘的是當(dāng)她去摸自己的角時,只抓到一點點碎灰。
左邊的角角只剩下貼著頭皮的一小截。
寧昭昭又痛又委屈,嚇得哇哇大哭。
把她抱回家后,媽媽折返去巷子里找角角的碎片,地上卻什么都沒有了。
地面有很多腳印,但沒有被打掃過的痕跡,角角的碎片就這么沒了。
回到家里,媽媽想了很多借口,才把這個事情告訴給女兒。
小昭昭一聽哪里會不懂,哇嗚哇嗚哭了一個下午,抽抽搭搭,可憐兮兮的軟娃娃成了淚娃娃。
角角的碎片沒有了,意味著碎掉的角角不可能再恢復(fù)。
她將永遠是個沒有角角、一個不完整的小妖怪。
要是其他妖怪知道她只有一個角角,一定會笑話她的。
那一天注定是悲傷的一天,小昭昭哭得像個被踢壞的水龍頭,無論媽媽怎么安慰她,小昭昭都被憂傷的氣息包圍著。
媽媽心里也著急,但好在人沒事,角沒了雖然是有點麻煩,但萬一那道雷劈到頭上,小昭昭命都沒了。
那不是普通的雷,是一道天雷。
毫無征兆,就像某一天心血來潮從陽臺上掉下去的花盆,一下就劈到了小昭昭的角角上。
好在人沒事,只是小昭昭的手背上多出一塊焦黑焦黑的東西,清洗干凈后看著也不是傷口,很像挨劈后遺癥。
圖案一開始線條很模糊,看不出來形狀。
時間一久,圖案慢慢變得清晰,是一個細長的橢圓形,兩頭略尖,像修長的葉片,葉片形的中間有一個相似的尖細圓形。
某一天,小昭昭發(fā)現(xiàn)那個圖案會變成黑霧飄出來,不但會陪她玩,還會在她摔跤之前拉住她,甚至還可以卷著她在半空舉高高。
小烏成了她的小秘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守著這個秘密直到現(xiàn)在。
回想起往事,寧昭昭的小心臟里好像有什么堵住了,她開始理解小烏的生氣。
和蕭暖意、蕭涼景才認識沒幾天,她就送了禮物,雖然是個不值錢的東西,可她從小到大什么也沒送過給小烏,它還總是保護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毫不猶豫擋在在前面。
摸著手背上的圖案,寧昭昭翻身爬起來,在房間里的顯示屏上咔噠咔噠點下幾個東西,神神秘秘地笑了。
沒一會,房門被敲響。
打開門,外面放著一個紙盒子。
寧昭昭把東西抱進來,里面裝的是她剛才在系統(tǒng)里買的生活用品,布料,剪刀,針線和一些裝飾性的扣子。
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和太古怪的東西,棲息之地的系統(tǒng)就像某寶一樣,什么都能買到。
小時候被麻麻帶著做過不少手工,寧昭昭不笨,縫縫補補的動作靈巧又迅速,很快就縫了一個黑乎乎的娃娃。
圓圓的腦袋,身體是梯形,手腳是四個圓球,寧昭昭還特意用白線給它縫了五官——是笑臉。
“小烏小烏,”寧昭昭拍了拍手背,把娃娃湊過去,“你看,像不像你呀?”
沒聲……
“小烏小烏,這個娃娃是特意做給你的,喜不喜歡?”
還是不理……
寧昭昭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剛才做娃娃手指頭都扎破了,它怎么不理人家呀,真的生氣啦?
自說自話半天,小烏還是沒反應(yīng),寧昭昭沉下肩膀,可憐地低下腦袋嘟囔:“你不喜歡的話,我重新做個彩色的給你好不好?這個黑乎乎……扔掉算了,我重新再做一個!
手里的黑娃娃使勁一拋,眼看著就要落進垃圾桶。
手背呼啦飄出一道黑霧,快速將娃娃卷住,帶著它飄到一旁的地面。
小烏變成人形,手里捏著娃娃,好像很新奇似的,翻來覆去地看。
娃娃做的很簡單,但是和小烏特別像,都是黑乎乎的一坨,丑萌丑萌的。
尤其被一樣黑乎乎的小烏捏在手里,再配合小烏的小動作,寧昭昭覺得這個娃娃和他實在太搭了。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再給你做個彩色的,”送禮物的目的,是希望對方高興,寧昭昭以為他不喜歡這個黑乎乎的丑娃娃,想搶下來扔掉,“應(yīng)該還能買很多其他顏色的布料,給你做個霸比娃娃怎么樣?”
小烏哪里知道芭比或者霸比娃娃,他拿著寧昭昭送的禮物,翻來覆去把那只有五官的黑色東西看了好多遍。
就算沒有五官、不會說話,他的每一個小動作都透著欣喜和愉快。
“喜歡嗎?”寧昭昭不確定地問。
小烏好像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掐著娃娃的腦袋愛不釋手地舉起來玩。
“咔噠……”
門外響起一聲怪響。
寧昭昭耳朵豎起,指了指門口,又比劃了下耳朵,問小烏:“聽到了嗎?”
小烏放下娃娃,點點腦袋。
這么看來,不是幻覺,真的有聲音!
寧昭昭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果然聽到走廊里有開門的聲音,難道是有新的人入住了?
上一個游戲她就被分到了這一層樓,每個房門都挨著敲了一遍,一個人都沒找到,好像整層樓只有她一個人。
終于,來新鄰居了嗎?
一個人在這里住七天有點芥末,寧昭昭整理好頭發(fā),打開門把腦袋探到門外。
呼啦——
一股勁風(fēng)吹來,跟著“砰”地一聲。
隔壁的房門特別粗暴地關(guān)上了。
這……新鄰居似乎脾氣有點大啊。
寧昭昭想要試探的jio弱弱地收了回來。
看了眼隔壁緊閉的大門,她還是決定不要貿(mào)然去打擾了。
說不定對方剛從游戲里出來,心情很不好,萬一拿她當(dāng)出氣筒就不好玩了。
寧昭昭回到屋子里,在手機上查看這一次游戲的積分,加上上一次游戲,她足足有一萬多積分了。
在界面上找了一圈,依舊沒有客服,完蛋,難道她真沒法出去了?
她好想投訴!
這到底是個什么偽劣產(chǎn)品,功能不齊,服務(wù)不全,怎么好意思拿出來用的!
寧昭昭氣鼓鼓把手機鎖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因為她是妖怪,無法輸入心愿、找不到客服。
可是……
如果是人類玩家呢?
或許人類玩家的界面和她的不一樣?
她可以試試用人類玩家的界面去找客服咨詢,說不定就能意識到他們抓錯了人,放她回去?
寧昭昭越是這么想,心情愈加激動澎湃。
為了萬無一失,她最好是能同時查看人類玩家的手機界面、棲息之地的顯示屏,確保不會遺漏某些隱藏、單一的界面功能。
想來想去,只有隔壁那個……新鄰居最符合她的要求。
可是那個新鄰居好像很兇的樣子,關(guān)個門都像在拆家,會不會覺得她這個要求太突兀,把她給趕出來?
最后,她還是決定去看看。
呵呵,兇又能怎么樣?還能吃了她么?
她可是妖怪呀,怕什么人類,真是丟妖的臉。
他兇,她可以比他更兇,甚至還可以用尾巴把他綁起來,直接進去查看他的手機和顯示屏。
方式雖然粗暴了點,但為了離開這個游戲,寧昭昭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來到洗手間的鏡子前,寧昭昭做了幾個特別友好的笑容練習(xí),整理好頭發(fā),換上一條特別仙女的白色連衣長裙激動地出了門。
房間以外的地方安靜地就像墳地,偶爾卷起呼啦啦的風(fēng)聲,除此之外,寧昭昭從來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哦,除了剛才的關(guān)門聲,特別有勁響亮。
她慢慢來到門口,心情有種說不出的激動,要是對方很友好,答應(yīng)給她看系統(tǒng),那她就請他吃頓好吃的。
要是對方不愿意,她就……用個簡單粗暴的辦法。
雖然不太好,可為了離開游戲,她必須勇敢嘗試每個想到的可能。
調(diào)整好心情后,寧昭昭抬手敲了敲門,甜甜地問:“有人嗎?”
等了一分鐘,意想中的開門聲沒有響起,寧昭昭還以為對方?jīng)]有聽到,又抬手敲了敲。
“咚咚咚……”
“咚咚……”
“咚……”
“叮咚隆咚嗆……”
十多分鐘過去,明明看見人進去就沒聽到出來過,可對方就是不肯開門。
這是警惕性太高,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不敢隨便開門?
哎,這也對,麻麻也是這么教她的,萬一外面是壞人怎么辦。
捏著娃娃的小烏飄了出來,似乎看出她的打算,把娃娃往她懷里一塞,準(zhǔn)備從門縫鉆進去。
變成黑霧的小烏輕車熟路朝著門板下方飄,搖搖晃晃找了半天,發(fā)現(xiàn)根本就進不去,又悻悻飄回原地。
寧昭昭沒想到還有難到小烏的地方!
這個棲息之地還真不簡單,居然連小烏也進不去。
那怎么辦?
等么?
對了,對方一定會吃飯的,只要點了餐,會送東西到門口,他就必須開門。
寧昭昭把門關(guān)上,一個人躲到旁邊的拐角處,睜圓眼睛守著隔壁的房門。
守著守著,她感覺自己又餓又困,這個新鄰居好像死了似的,一點響動也沒有,難道他很笨,還沒發(fā)現(xiàn)顯示屏上可以買東西??
不至于呀,連她都發(fā)現(xiàn)了,還有比她還笨的?
寧昭昭坐在角落,像個被遺棄的娃娃,困得直打哈欠,好幾次都差點睡著。
外面風(fēng)又大,呼啦啦地吹,她又不敢回去,怕對方是真的有心避開自己。
剛才開門又關(guān)門,對方可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回房了,要是現(xiàn)在再打開,新鄰居恐怕會認為她又出了門,他就更不會輕舉妄動。
不知道蹲守了多久,寧昭昭抱著膝蓋打盹的時候,突然被什么東西拍了拍腦袋。
抬起頭,小烏捏著娃娃跟在她身后,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門。
門沒打開,但是里面?zhèn)鱽砑毼⒌哪_步聲。
寧昭昭馬上來了精神,甩掉腳上的拖鞋,把小烏召回手背,悄無聲息埋伏到了他的房門口。
空地上刷拉一下冒出來一疊食物,看起來全是麻麻辣辣,紅湯火辣的玩意。
“咦~這位新鄰居重口味啊~”寧昭昭一邊觀察他的餐食,一邊舉起兩只爪爪,準(zhǔn)備隨時突襲。
房門打開,寧昭昭算準(zhǔn)時間撲上去,人倒是沒抓到,她感覺自己“刷拉”一下?lián)涞绞裁磳捄窠Y(jié)實的東西上,往前溜了一截。
啊哦……
她好像不小心撲到別人后背上,還滑了一段。
新鄰居一頓,彎著腰沒動,聲音清冷又好聽:“還不快下來?”
“抱歉,抱歉,”寧昭昭不好意思跳下來,“原來你在家啊,我剛才來敲門沒人,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
表面:抱歉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心里:呵呵呵呵,終于逮著了!
“蹲了我很久?有事?”新鄰居彎腰把吃的東西端起來,埋頭盯著手里的東西,好像在確定里面有沒有毒。
寧昭昭馬上勾起招牌笑容,指了指他手里的東西:“沒毒,我吃過好幾次了,而且系統(tǒng)里能買很多東西!
“是嗎?”新鄰居問。
嘖,這是按字計費的機器人嗎?說話怎么這么費力。
“對了,我可以告訴你棲息之地的事情,”寧昭昭特別熱情地拉攏關(guān)系,想要鋪墊之后要提出的要求,能用文的方式解決,就不動粗,“我來這里有一段時間了!
“不用了,謝謝,我剛才在里面研究過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新鄰居的聲音冷漠之中又帶著一種讓耳朵沉醉的特殊音色。
寧昭昭咬了咬唇,垂在旁側(cè)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狀,心里開始鋪墊到底是左攻還是右攻了。
對母雞,我實在沒辦法了,她在心里暗暗道。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進去了!睓z查過餐食,又聽完寧昭昭的話后,新鄰居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準(zhǔn)備進屋。
這是他開門以后,第一次正眼看她,也是寧昭昭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
“哎?”寧昭昭雙眸放大,震驚地差點摔到地上。
這人的嘴和下頜線怎么那么熟悉……
一定在哪里見過!一定!
好看的東西和人,總是讓人記憶深刻。
寧昭昭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看到過這樣的下半張臉……
對了,是哪兒呢?
她撓了撓腦袋,終于點亮了小腦殼上的燈泡!
夢里!
夢里和蕭暖意搶著給她做蛋糕的小烏,那唯一露出來的半張臉就和這個新鄰居一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