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躺著一只透明的玻璃瓶, 里面裝著藍(lán)色的液體,晶瑩剔透, 像湖水般的藍(lán)。
寧昭昭太熟悉了, 這是媽媽以前經(jīng)常拿回家的小藥水。
連瓶子都一模一樣。
這個系統(tǒng)……居然知道她需要這種東西?
把盒子收起來快速回屋,關(guān)好了門,寧昭昭坐在床邊把里面的液體拿出來仔細(xì)翻看。
她打開瓶蓋, 倒了一點(diǎn)在手指上嗅了嗅, 連味道都一模一樣。
該不會真的是……
肚子已經(jīng)餓到難受,從離開游戲后, 寧昭昭的眼睛就是暗紅色, 像快要發(fā)狂的野獸, 身體里有不安的躁動因子在沸騰。
好不容易等來一絲希望, 她不想因?yàn)檫^于警惕而放棄。
如果沒有小藥水又不吸取陽氣, 寧昭昭很快就會陷入瘋狂失去自我。
想了想, 她試著舔了下指尖上的小藥水。
熟悉的味道,當(dāng)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時,一種舒服又令人滿足的感覺朝著四肢擴(kuò)散。
哪怕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 都讓寧昭昭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
小藥水沒問題, 是真的。
她收起另外一只沒有開啟過的藥水, 把手里這只一飲而盡。
難受的身體很快得以紓解, 寧昭昭呈大字狀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直到被敲門聲吵醒。
有人?
她起身打開門, 地上放著一個餐盤,里面兩葷一素一湯,還熱騰騰的, 好像是剛剛做好的。
把飯菜端進(jìn)屋子, 寧昭昭試著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有了小藥水后,她的身體恢復(fù)成普通人的狀態(tài),對飯菜有了食欲,一口氣吃得干干凈凈。
短暫的休息后,寧昭昭打算研究一下地獄app和房間里的顯示屏。
在積分商城里有她需要的小藥水,還可以購買衣服等生活物資。
這次游戲獲得的獎勵不少,一個小藥水需要40積分,一件衣服15積分,寧昭昭毫不猶豫兌換了一些。
顯示屏的內(nèi)容和app大部分是一樣的。
只是app里的商城沒有小藥水和衣服這種普通生活用品賣,大多是一些裝備、道具、屬性升級等操作界面。
生活用品還得從顯示屏上買。
寧昭昭打開個人界面,發(fā)現(xiàn)她的名字旁多了一串?dāng)?shù)字:7。
每過一天,數(shù)字就會減少。
是倒計時。
點(diǎn)擊倒計時的數(shù)字,app會給出解釋,當(dāng)數(shù)字清零后,她將會再一次被拉入游戲。
在倒計時結(jié)束前,寧昭昭提前換好衣服,揣了五瓶小藥水,在身上的衣兜里放了3瓶,隨身的小包包里放了2瓶。
做好準(zhǔn)備后,她眼前的世界宛如被滴入濃稠的墨汁,逐漸被黑暗浸染,占據(jù)。
沒過多久,視線里有了光亮,寧昭昭混沌的腦袋終于開始清晰。
她正在一輛車?yán),身軀隨著崎嶇的山路,搖搖晃晃。
旁邊坐著一個女孩,前排還有兩個男人,正在談笑,看起來很開心。
寧昭昭正在思考自己是什么處境,這時,腦袋里多出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
眼前這群人是她多年未見的同學(xué),現(xiàn)在正在去往一個叫蕭涼景的同學(xué)家里開同學(xué)會。
蕭涼景也有很多年沒見過了。
準(zhǔn)確地說,他們從初中之后就再也沒見過,甚至連彼此的模樣都不太能想起來,今天之所以聚集在這里,都是因?yàn)槭挍鼍暗难s。
透過擋風(fēng)玻璃,寧昭昭看見前面還有一輛車,似乎還坐著四個人。
看起來……這次的玩家人數(shù)可不少。
旁邊的女孩子輕輕拉了拉寧昭昭的手指,招手示意她過去。
剛把耳朵湊上前,女孩小聲問:“你是玩家嗎?”
寧昭昭下意識點(diǎn)了下腦袋,視線落在前排的兩個男人身上。
女孩瞥了他們一眼,聲音極輕:“左邊那個好像是npc,右邊那個我不確定!
前面兩人一直在談話,與其說是談話,倒不如說是套話。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不斷在試探司機(jī)的口風(fēng),短短的十幾分鐘,寧昭昭就獲得了不少消息。
司機(jī)叫卓駿,這次見面,是初中之后他們第一次重聚,每個人都長得變了樣,互相都快認(rèn)不出了。
同學(xué)會是那個叫蕭涼景的男同學(xué)組織的,說是在他的家里,還給他們發(fā)了一個定位。
在來之前,都沒想到地方這么偏僻,竟然是荒郊野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談話之間還隱隱透露出對蕭涼景的厭惡和不屑。
如果關(guān)系不太好,又為什么來參加同學(xué)會呢?
初入一個新的環(huán)境,寧昭昭沒急著去搭話,她假裝看窗外的風(fēng)景,耳朵早就悄悄地豎了起來,偷聽前面兩個男人的談話。
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很快他們就停在了一棟大別墅前。
別墅外墻有些老舊,有的地方甚至因?yàn)槭艹,脫皮斑駁。
造型復(fù)古獨(dú)特,看起來很有年代感,像一棟小小的城堡。
不知道為什么,寧昭昭覺得這個地方看起來不太舒服。
城堡往往象征著一種浪漫的情懷,里面會住著公主或王子。
可眼前的建筑因?yàn)檫^于老舊,斑駁、褪色、周圍纏滿了不知名的爬藤植物,給人一種千瘡百孔的壓抑。
“就這里嗎?”車停下后,大家都下了車,站在別墅前打量。
“喲,蕭涼景這些年混的不錯嘛,”卓駿哼笑一聲,盯著眼前的別墅,目光里是一種嫉妒和不屑,“該不會是租的吧?”
“誰知道呢,”旁邊那輛車的司機(jī)是個女人,眼神也不怎么友好,“說不定就是想在我們面前展示一下特意租的別墅,呵,看這個造型,也有些年頭了吧,應(yīng)該租金也不貴。”
趁著大家都下車聚在一起,寧昭昭和其他人通了一下風(fēng),又收獲到新的信息。
開車的那一男一女是npc,其他都是玩家。
男的叫卓駿,之前已經(jīng)從談話里知道了,女npc叫鄭芊。
這次的玩家正好三男三女,有兩個第一次進(jìn)游戲的新人男女,除此之外都是老玩家。
其中有一個最厲害,經(jīng)歷過四次游戲,一派沉穩(wěn)可靠的形象,只是話很少,似乎不太想融入這個小集體。
兩個新人花了點(diǎn)時間弄清楚處境后,很快就冷靜下來,投入到游戲里開始認(rèn)真觀察。
大家拖著行李在門口待了會,卓駿撥通蕭涼景的手機(jī)號碼后,那邊顯示暫時無法接通。
“操,該不會是玩兒我們吧?”卓駿臉色一黑,看向鄭芊。
兩人心照不宣似的,眼神里有什么明了又滅,暗暗交換著其他人所不知道的訊息。
“要不,我們走過去看看?”鄭芊提議道。
其他人也認(rèn)為可行,八個身影浩浩蕩蕩朝著別墅走去。
“轟隆——”
烏云密布的天空響起悶雷,明明才下午3點(diǎn)左右,天色暗得像是快要天黑了似的。
寧昭昭被雷聲嚇得一抖,雙手扔掉行李箱,下意識捂住腦袋兩邊。
走在她身旁的玩家本能幫她扶住拉桿,“噗嗤”一聲,竟當(dāng)著她的面直接笑了出來。
剛才他們做過簡短的自我介紹,寧昭昭記得他叫陸傲,就是那個進(jìn)過四次游戲的老玩家。
見她看著自己,陸傲虛咳了下,收起笑意,找話緩解此時的尷尬:“你怕打雷。俊
“算……是吧!卑咽址畔拢瑢幷颜选昂俸佟钡匦α诵,心虛地把自己的行李箱接過來。
她怕的是又被天雷劈中腦袋,那唯一完整的小角角要是也壞了,那她真的要哭死了。
“應(yīng)該快下雨了!标懓炼⒅炜照f。
就算他不說,她也看得出來,烏云翻滾,明顯是暴雨的前奏。
一行人走到別墅大門口時,里面迎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背心,身姿優(yōu)雅筆挺,很有禮貌地朝他們鞠了一躬。
“各位好,我是蕭先生的管家,我姓陳。”中年男人的聲音很好聽,言語里帶著一種謙卑和恭敬。
“喲,”卓駿怪聲怪氣地叫了聲,“蕭涼景可以啊,居然還有管家了,不得了,這些年混得不錯的樣子!
“你姓陳吧?”鄭芊笑著走上前,和善地朝管家打聽,“你說說,這別墅到底是蕭涼景租的還是買的?別怕,你悄悄告訴我們,說實(shí)話,我們不會給他說的。”
老陳微笑著抬起頭,目不斜視:“這棟別墅是蕭先生買下的,我也跟隨蕭先生很多年了!
“真的假的!编嵻凤w快變臉,嘴角撇了撇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樣子,退回到其他人身邊。
“就快下雨了,各位請進(jìn)屋休息,蕭先生今早外出辦事暫時還沒回來,應(yīng)該會在晚飯前趕回來的!惫芗依详惏验T推開,示意大家進(jìn)屋。
鄭芊和卓駿一前一后進(jìn)去,一進(jìn)屋就以一種審視的目光開始打量,或者說……挑刺。
“這別墅有點(diǎn)年頭了吧?怎么也不叫人整修一下,看起來還以為是什么鬧鬼的荒廢老宅呢!
“就是,這屋子里擺的東西……應(yīng)該不值錢吧,看起來像塑料!
“肯定就是塑料,你還指望是收藏品不成?哈哈哈!
其他人都沒說話,唯獨(dú)卓駿和鄭芊搶著諷刺自己看見的所有東西,恨不得從雞蛋里挑出骨頭。
走在后面玩家面面相覷,眼睛里都寫著一樣的好奇——卓駿和鄭芊是故意和蕭涼景過不去嗎?
難道他們以前有仇?
樓下的客廳擺著幾張大沙發(fā),所有人坐下后還有不少松動的位置。
管家端來咖啡,冒著熱氣的杯子飄出一陣陣好聞的香味。
“蕭涼景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卓駿端起咖啡,往后一靠,另外一只手臂展開搭在沙發(fā)靠背上,一臉的不耐煩。
“應(yīng)該會在晚飯前!
“切,把我們叫來自己跑不見了,一點(diǎn)禮貌都不懂,真是煩人!
“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弊谏嘲l(fā)上的鄭芊低頭摸著手指,同樣是一臉的不耐煩和厭惡。
“以前的事情,我都有點(diǎn)不記得了,”那個新人男玩家接過話茬,坐到卓駿身邊,冷靜得讓人驚訝,“你們還這么討厭蕭涼景啊,我都沒什么印象了,太久遠(yuǎn)了!
寧昭昭悄悄瞅了瞅那個男新人,長得白白凈凈,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按理說新人膽子都小,這個男新人倒是厲害,居然這么快就入戲了,還知道去套話。
她記得他好像叫顧億航。
“你別裝作好人了,”卓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扯著一邊嘴角笑,“以前那些事情,也有你的份,以前整蕭涼景的時候,你也很積極的!
話落,顧億航抿了抿唇,剛想繼續(xù)問話題被岔開了。
“對了,他會不會以前一樣瘦一樣矮?”鄭芊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下笑起來,瞇著的眼睛里不是和善的笑意,是一種厭惡和諷刺,“而且啊,皮膚白得像個女孩子似的,怪變態(tài)的!
“嘿?”角落里某個玩家發(fā)出不高興的訝異。
循著聲音看了一眼,寧昭昭發(fā)現(xiàn)那個玩家也是皮膚白嫩細(xì)膩,難怪會對鄭芊的話反感。
無辜中槍的男玩家叫石文軒,個子很高,瘦長得像個竹竿,皮膚又白又細(xì),頭發(fā)很茂密,跟個鳥窩似的頂在腦袋上,黑亮黑亮的。
“文軒,你別誤會,我當(dāng)然不是說你,我是說那個小變態(tài),”鄭芊沖石文軒笑笑,舉起涂著紅指甲的手一揮,“你和他不一樣,那個蕭涼景啊……小時候就讓人不舒服!
玩家?guī)缀醵紱]怎么說話,全是這兩個npc你一句我一句的,漸漸撥開了迷霧。
很顯然,卓駿和鄭芊對蕭涼景的態(tài)度很不友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今天之所以來參加這個同學(xué)會,應(yīng)該是想欣賞蕭涼景的落魄,來滿足自己的優(yōu)越感。
誰知道,看到人家住大別墅大房子,心里頓時又不舒服了,一進(jìn)屋就找茬、諷刺,各種挑刺找麻煩。
屋子里似乎只有管家一個人,他一直忙著端點(diǎn)心、水果等東西,對于他們說的話,充耳不聞,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下過。
等到準(zhǔn)備好招待的小點(diǎn)心后,管家站在一旁,恭恭敬敬道:“樓上已經(jīng)為大家準(zhǔn)備好了8個房間,如果累了的話,可以先上樓休息!
“行吧,我也累了,”鄭芊的高跟鞋在地上咔噠一響,拖著行李箱問,“帶我去房間吧,我想休息!
管家把他們領(lǐng)到樓上,兩個npc快速確定了自己的房間,剩下的屋子都是隨機(jī)選擇的,布置差不多沒什么區(qū)別。
寧昭昭把行李箱拖到屋子里,探頭往外看了眼,見管家準(zhǔn)備下樓,她甜甜地喊了聲:“陳叔~”
又走了兩步,管家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在叫自己,扭過頭來找人,最后看見寧昭昭斜在門邊的腦袋,笑了:“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聽到走廊里有談話,其他人也把腦袋湊出來偷……不,正大光明地聽。
寧昭昭倒不在意,對陳叔說:“你能帶我逛逛這里嗎?我覺得這個別墅很好看,如果方便的話,我很想?yún)⒂^一下。”
哐噠幾下,房門里的人一個挨一個擠出,用行動表示他們也想去。
“好啊,我很樂意,”陳叔笑起來很和藹,頭發(fā)花白卻梳得一絲不茍,紳士又優(yōu)雅,“其實(shí)蕭先生之前也交代過,如果你們愿意,可以帶你們好好逛逛這里!
“對了,我去問問卓駿和鄭芊要不要去。”寧昭昭剛輕快地跳著轉(zhuǎn)身,被石文軒拉住。
石文軒說:“算了吧,那兩個家伙不會去的,熱臉貼冷屁股!
“問問吧!睊觊_他的拉扯,寧昭昭笑著固執(zhí)地去敲門。
“誰?”門內(nèi)傳來卓駿不耐煩的聲音,他黑著臉打開門,一看見是寧昭昭,清了清嗓子,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昭昭啊,有事嗎?”
手機(jī)突然震動了一下。
【新消息】卓駿好感度+8,當(dāng)前好感度68。
“我們想去參觀一下別墅,你去嗎?”
“……”卓駿猶豫了會,笑容里帶著討好,走出來把門一關(guān),“去吧!
跟著,寧昭昭又去問了鄭芊,一見大家都要去,鄭芊不好顯露出不合群,也答應(yīng)了。
一大群人在陳叔的帶領(lǐng)下,下樓挨著參觀這棟別墅。
屋子比他們想象的更大,一間一間看過去,再配上陳叔的解說,很快十幾分鐘就過了。
別墅一共有兩層,客房都在二樓,一樓除蕭涼景和陳叔的臥室外,還有一個特別大的書房。
幾乎抵得上六間臥室,其中一面墻被做成了書柜,其余墻上掛滿了東西。
貼著不同顏色的折紙,有小動物、有花朵,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圖形,幾乎沒有重復(fù)的形態(tài)。
密密麻麻的折紙被掛在墻上,甚至有那么點(diǎn)壯觀。
“臥槽,這什么啊,這是蕭涼景的特殊癖好???”卓駿皺著眉頭,滿臉的嫌棄。
“這是蕭先生的書房,這些是蕭先生的作品展列,他憑借這份獨(dú)特的手藝成為了出名的折紙和剪紙藝術(shù)家,這些都是他的作品。”陳叔面帶微笑,甚至說話間有那么點(diǎn)驕傲。
“切,這都是小孩子玩的東西,我怎么沒看出什么特別,”雙手背在后面,卓駿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冷哼,“還藝術(shù)家,現(xiàn)在是人是狗都可以當(dāng)藝術(shù)家,門檻真低,沒意思。”
陳叔笑容一僵,顯然有點(diǎn)下不來臺。
他應(yīng)該跟了蕭涼景很多年了,聽到有人這么數(shù)落自己的雇主,難免有種打了自己臉的感覺。
盡管屋子里站著九個人,一時間卻安靜地好像有鬼路過似的,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緩了緩,陳叔重新堆上笑容,若無其事說:“蕭先生說了,如果各位有看上的折紙,都可以送給各位留作紀(jì)念!
“免了,我才沒興趣!弊框E第一個拒絕。
鄭芊雙手抱懷,身姿妖嬈地扭著,瞥了眼墻上的東西,陰陽怪氣:“我欣賞不了藝術(shù),我就不要了。”
陳叔的眼神轉(zhuǎn)向玩家,似乎在確定他們有沒有興趣。
玩家們擠在一起面面相覷后,有人先一步搖了搖頭,謝絕了。
畢竟在情況不明的時候,貿(mào)然接受npc甚至可能是大boss的東西,甚至還要挑選……很有那么點(diǎn)“選錯就死”的意思。
沒人敢去挑選,全都禮貌地拒絕了。
陳叔嘆了口氣,勉強(qiáng)保持著微笑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往外面走,身后突然有人說話。
“陳叔,”寧昭昭站在墻邊,墊著腳,努力舉手去指高處的一個小兔子折紙,“我好喜歡這個折紙,可以把這個送給我嗎?我保證,我會好好保存它的!”
話落,她像是怕陳叔不信,還使勁拍了拍心口,“砰砰”響了兩下。
后面幾個玩家拼命沖寧昭昭眨眼,暗示她不要選,都被她無視了。
陳叔似乎很高興,指了指那個小兔子折紙問:“是喜歡這個嗎?”
【新消息】陳貴好好感度+2,當(dāng)前好感度62。
“對對對!睂幷颜鸭狱c(diǎn)頭。
小兔子折紙是用淡粉色的紙折的,被貼在一條藍(lán)色的細(xì)線上,陳叔舉手一夠,就完好無損地取了下來。
紙張是特制的,應(yīng)該能防水防褪色,更利于保存。
折紙到了寧昭昭的手里,近距離看,這看似簡單的形態(tài)折起來十分復(fù)雜,其中還配合了剪紙的花紋,制作得非常精致可愛。
寧昭昭就喜歡可可愛愛的東西,一聽陳叔說可以隨便選,她早就開始在墻上找目標(biāo)了。
尤其看到其他人都拒絕后,陳叔失落的樣子,更是堅定了她要拿下小兔子的決心。
陳叔的眼角笑得彎出細(xì)紋,又問:“還有沒有其他喜歡的?”
“其他的都很好看,但是我特別喜歡這個小兔子,我不貪心,我就要一個,我會好好保存它的。”寧昭昭將它捧在手心里,像托著一只易碎品般,小心翼翼,珍惜到不行。
一旁的卓駿擠開人走上來,笑著往寧昭昭身邊湊:“昭昭,你要是喜歡兔子,回去后我給你買一只,那種灰色的垂耳兔特別可愛,你一定喜歡!
npc主動示好!還是這么明顯的示好!
其他玩家的眼神里都是羨慕,這要是順桿而上的話,說不定能在游戲里獲得不少幫助。
寧昭昭一手托著小兔子折紙,另外一只手從上面仔細(xì)蓋住它,對卓駿搖了搖頭:“真兔子會拉粑粑,咬人可痛了,而且粑粑特別臭,它們還會邊吃邊拉……”
卓駿:“……”
“還是紙折的小兔子好,都不用喂它吃飯的。”
【新消息】蕭涼景好感度+3,當(dāng)前好感度63。
盯著手機(jī)上的好感度提示,寧昭昭疑惑地掃了眼書房。
她連蕭涼景本人都沒見過,怎么突然就……增加了好感度?!
這掛滿折紙的屋子里突然多出一種感覺投向她的后背,就像是某個人的視線,強(qiáng)烈又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