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只是一剎那就消失了, 寧昭昭也不確定,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立刻引起女人的反感。
女人不知道她在嗅什么, 沒好氣地看著她問:“怎么了?有什么怪味嗎?”
【新消息】默千好感度-7,當(dāng)前好感度3。
寧昭昭抿緊唇,睜大無辜的雙眼搖頭:“沒有, 我鼻炎犯了。”
“哦!迸嗣鏌o表情。
趁著好感度沒有持續(xù)降低, 寧昭昭連忙鉆進廁所,打開水龍頭沖洗著被弄臟的裙擺。
目光心不在焉地斜向一旁, 她發(fā)現(xiàn)旁邊的馬桶圈居然被掀起來了。
什么情況?
上一個上廁所的是那個女人, 而且時間很短, 應(yīng)該只是尿尿。
可她是個女人, 用不著掀馬桶圈吧……
和默文同姓, 身上又有著很多秘密, 要說她只是個普通人,寧昭昭可就不信了啊。
洗干凈裙擺上的污漬后,她若無其事走出洗手間, 發(fā)現(xiàn)其他人全都站在茶幾邊, 端端正正地看著她, 仿佛在等著迎接。
女人也站在不遠(yuǎn)處, 第一時間朝她看過來, 那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敵意。
寧昭昭避開和她的視線碰撞, 笑著走上前:“走吧, 很晚了,早點回房休息了!
女人守在階梯邊,示意他們先上去, 她自己跟在最后, 像個鬼影般無聲地走著。
“你們自己分配吧!迸说谋砬檫算正常,抱著雙手站在一邊,像個監(jiān)督功課的老師。
鐘濤沒有急著安排,他故意和他們說些有的沒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女人下樓后,他們再自行安排。
不知道為什么,鐘濤感覺女人想確定他們分別住在哪個房間里。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鐘濤和他們從未來理想,聊到了中獎一個億之后的花費計劃,甚至差點和寧昭昭的消費方式發(fā)生沖突。
“你們還沒商量好嗎?”女人忍無可忍。
一群人轉(zhuǎn)過頭,露出整齊又一致的微妙笑容:“你還在這里?我們想聊會天,你先去休息吧,別管我們。”
“我不急,我等你們分好房間再下樓,”她的話以瓢潑冰水之勢,潑了他們個徹徹底底,“房間一旦確定了,就絕對不能換,否則會出事的!
鐘濤肩膀一垂,無奈地聳了聳肩,示意他們自由選擇吧,逃不掉了。
這女人恐怕會在這里等上五百年。
“我住這間好了!绷涡顷栒J(rèn)清現(xiàn)狀后,搶著第一個做出決定。
房間都是一條線并排的五扇門,如果說從左到右編號為一二三四五,那廖星陽選的就是四號,右邊第二扇。
其他人沒有異議,鐘濤和裴閱都沒發(fā)話,讓著新人優(yōu)先。
“彤彤你呢?”鐘濤問。
喻茵彤猶豫了很久,選了二號房間:“那就選這間吧!
她是肯定不會選五號的,畢竟隔壁就只有一個新人廖星陽,這樣的布局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選2號的話,至少可以保證自己左邊或者右邊一定有一個老玩家,萬一需要幫忙的話,她還能指著個希望。
不過,喻茵彤在祈禱,希望住在她隔壁的別是裴閱。
以裴閱的脾氣,他幫不幫忙還是個問號。
“昭昭你也是新人,你先選吧,你選了我和裴閱再選!辩姖谶@次游戲里,盡可能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風(fēng)度,他看了眼裴閱,似乎在確定他有沒有意見。
裴閱聳了聳肩,表示沒有意見。
“那我住這里吧,”寧昭昭選擇了一號房間,左邊第一間。
“剩下的兩間也沒什么區(qū)別了,不如就隨便……”鐘濤話還沒說完,裴閱已經(jīng)走到三號門的門口。
“我不想住盡頭,我住這間!笨催^三號房間的布置后,裴閱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不打算讓給別人了。
鐘濤本來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似乎無論他們選哪兒都是一樣的,也就沒有反對。
倒是喻茵彤很絕望,她被寧昭昭和裴閱夾在中間,最有安全感的鐘濤住去了五號房間。
“鐘哥,裴哥,我……我知道我身為一個新人很讓你們費心,”喻茵彤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眼眸露出羞色,“萬一晚上遇到什么麻煩,你們會幫我的吧?我……我會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報答你們的!”
“呵呵,”不客氣的笑聲斬斷喻茵彤的央求,裴閱冷笑了聲,靠在門邊蔑視著她,“我如果心情好的話,我會幫表現(xiàn)好的新人!
“那……”喻茵彤弱弱出聲。
“我心情不好,你的表現(xiàn)也不怎么樣!
說完,裴閱直接回了房間,剩下臉色精彩的喻茵彤愣在原地,尷尬到差點當(dāng)場自燃。
“不早了,快睡了吧!睂幷颜芽闯龇諊悬c怪,出聲轉(zhuǎn)移了話題。
“晚安。”
“大家晚安。”
互道了晚安,所有人都進了房間,寧昭昭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還站在靠樓梯的位置,慢悠悠地起身,似乎正要往下走。
她正看著寧昭昭,那眼神和打量有著無法形容的古怪。
出于禮貌,人家都盯著自己了,如果直接關(guān)門好像不太禮貌,寧昭昭只能笑著沖她點點頭:“晚安!
【新消息】默千好感度-3,當(dāng)前好感度0。
草,一種綠色的植物。
寧昭昭沉下臉把門摔上,感情她說什么都是錯,在默千眼里就是看她不順眼。
關(guān)上房門過了好一會,寧昭昭確定外面沒聲音后,又特別小心地將門打開一道細(xì)縫,想告訴鐘濤他們自己剛才發(fā)現(xiàn)的線索。
這個女人很奇怪,她身上藏著的秘密也許會帶來危機。
“吱呀”一聲,門打開后,走廊里原本微弱的亮光沒了。
寧昭昭順著門縫往上,看到了一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默千在外面站著干嘛,眼白在黑暗中非常顯眼,陰森森、冷冰冰地盯著她,一動不動。
“你……有事嗎?”寧昭昭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有種干壞事被抓住的錯覺。
默千表情冰冷,和之前在樓下的樣子截然不同,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笑了:“沒事,晚上千萬要待在自己的房間,別到處跑哦!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寧昭昭使勁點頭,眼神充斥著驅(qū)逐,“你也快去休息吧。”
房門再次關(guān)上。
等了五分鐘,寧昭昭分明聽到腳步聲去了樓下,才又一次把門打開。
好家伙,默千居然站在階梯處,像是知道她會再一次開門,一動不動在那看著她。
行吧,我不開門了還不行嗎?
寧昭昭把門重新關(guān)上,發(fā)現(xiàn)房門的鎖居然被破壞過,壓根鎖不上。
房間很小,沒有柜子也沒有椅子,只有一張沉重的實木床,以及一個同樣沉重的實木衣柜……
算了,搬是搬不動,要是需要的話還是直接打一架吧。
她疲了。
雖然妖怪的世界也有弱肉強食,但寧昭昭確信自己就算打不過也一定是跑得最快的那個。
簡單檢查了下屋子,確定沒有異樣后,寧昭昭在門背后放了個裝飾用的水杯,又隔了一點點距離,再放一個水杯。
要是有人推門進來,水杯會在地上發(fā)出摩擦的響動,推開到一定程度時,兩個水杯碰撞的聲音也能讓她第一時間聽到警示。
默千這個人雖然奇奇怪怪的,但是她家床倒是很舒服。
枕著軟乎乎的枕頭,寧昭昭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屋子里竟因為這柔和的響動平添了幾分溫馨。
夜色愈深。
窗口的月光冰冷地撒在窗臺,外面時而響起惡魔的嚎叫,似乎因為找不到寧昭昭報仇,有些氣不過。
昏暗的屋子里飄起一股黑霧,凝聚成模糊的人形。
小烏站在寧昭昭床邊,俯身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沒有五官的平滑臉龐竟然讓人品出一點寵溺的味道。
宛如一道在空中翻飛的龍,它繚繞著來到臥室的門口,重新變回人形,以雙手抱懷之勢靠在門上。
只是那和人形相似的身形極為模糊,畢竟只是黑霧凝聚的形態(tài)。
半夜的時候,關(guān)得好好的門突然抖動了一下,無聲地發(fā)出奇怪的震動。
小烏斜過臉瞥了眼房門,似冷笑了聲,抱著手維持原狀。
它的后背靠著門板,身軀宛如一道堅固不催的城墻,讓門外試圖推門的力量一點辦法都沒有。
門板再次無聲地震動了幾下,外面的力量似乎放棄了,屋子里終于恢復(fù)安靜。
寧昭昭隱約聽到一點動靜,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見小烏倚在門后看她。
“你怎么出來了?有什么情況嗎?”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撐起身,腦袋困乏地點了兩下。
靠在門邊的人形騰起,從空中劃過,飄回到她的床邊。
明明它沒有任何重量,卻還是怕驚動她似的,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旁,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腦袋,以一種熟練的姿勢哄她睡覺。
小烏跟著寧昭昭不是一天兩天,在她三歲的時候,小烏就纏上她了,自然很清楚她的一些小習(xí)慣。
不明顯的力量輕輕拍著發(fā)絲,力度很舒服,頭皮上傳來一陣讓人放松的酥麻感。
寧昭昭的眼皮軟噠噠閉上。
她把手掌壓在臉龐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正要繼續(xù)睡,外面響起一道凄厲的慘叫聲。
寧昭昭在瞬間被驚醒,迅速跳到地板上:“出事了?!”
小烏的身軀被她“無情”穿過,它本來撫動的手僵在半空,似有些不爽地睨了眼房門的方向。
走廊里已經(jīng)先一步有人開門的聲音,第一個是鐘濤,接著是裴閱、寧昭昭,喻茵彤是最后出來的。
右邊倒數(shù)第二個房間是廖星陽的,此時打開了一半,屋子里一片漆黑,不確定發(fā)生了什么。
里面還不斷傳出廖星陽吃痛的哀嚎,聲音越來越弱,最后像是吊著一口氣般幾乎快要消失。
鐘濤捏著根木棍,側(cè)身靠在墻邊,憑著對自己房間構(gòu)造的記憶,伸手摸向房內(nèi)的電燈開關(guān)。
屋子里被黃色的燈光照亮,伴隨著接觸不良的閃爍,他們看到了滿身是血的廖星陽。
他的心口被人撕開,旁邊的墻角掛著一個巨大的蜘蛛……不,是四肢扭轉(zhuǎn)、手指變成尖爪狀的人臉怪物。
那張臉正是默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