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盡頭某兩個別墅的角落里,廖星陽和喻茵彤在焦急地等待。
兩人在原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在看到鐘濤和裴閱后,終于舒了口氣。
不過看著被扛回來的寧昭昭,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喜感。
“昭昭,你沒事吧?”喻茵彤走上前關(guān)心她。
“我沒事啊,”寧昭昭雙腳終于落地,搖搖頭,神情迷茫,“我正要和默文商量一下怎么幫他呢,你們叫我來干什么?有其他線索嗎?”
大姐!
大哥!
姑奶奶!祖宗!
鐘濤差點(diǎn)給她跪下了,幫npc?人家用得著你幫嗎?人家分明是想要你的心臟,你還擱那給人家遞刀呢!
“昭昭,默文要的是心臟,我們?nèi)绻麤]了心臟,不就是死路一條嗎?”忍住爆粗的沖動,鐘濤用深呼吸提醒自己世界很美好,“他根本不需要幫忙,他需要的是我們其中一個人死!”
“我覺得這件事好像不是絕對的死路。”寧昭昭摸著下巴做思考狀。
鐘濤的脾氣在爆發(fā)的邊緣,扶額道:“昭昭,默文這種卑鄙小人你居然還想和他談?他擺在房間里的礦泉水動過手腳,昨晚我和裴閱喝了水之后,就不省人事了!他一直在算計(jì)我們!”
“默文說過,我們得不到其他的心臟,”無視掉鐘濤的暴躁,寧昭昭繼續(xù)說,“他說的不是這里沒有其他的心臟,而是‘得不到’,這說明……也許小鎮(zhèn)還有其他心臟可以取!
“這……好像也有可能,但是我們沒有在小鎮(zhèn)發(fā)現(xiàn)其他人啊。”廖星陽本來不想相信看起來很不靠譜的寧昭昭,但事實(shí)上她一次又一次從npc手下活了下來,完好無損,就算不是能力過人至少也是條小錦鯉吧。
“可能我們檢查地不夠徹底,來了這么久,我們夜晚都沒怎么離開過默文小屋的范圍,一定漏了什么!
“那我們抓緊時間檢查?萬一天黑了,那怪物又出來我們就完了!
寧昭昭的話動搖了大部分人的想法,除了她,其他人也開始相信有另外一條活路。
或許是處境太過絕望,如果不給自己一點(diǎn)希望,他們恐怕沒辦法支撐下去。
唯一可以隨意出入的屋子里關(guān)著一個怪人,入夜后的小鎮(zhèn)里又有吃人怪物肆虐。
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每個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神經(jīng)就像被拉伸到極限的皮筋,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寧昭昭的話給了他們一點(diǎn)希望,大家只能說服自己先抓住這根稻草再說。
今天的小鎮(zhèn)籠罩在陽光下,一群人挨著把其余房子的門和窗都一個不落地檢查后,結(jié)果讓人很泄氣。
窗戶砸不破,門撬不開,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活人的痕跡。
除了這些宛如復(fù)刻的小別墅外,他們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封閉場所。
這意味著,天一黑,那個怪物又將追著他們滿世界逃跑。
鐘濤滿頭大汗的坐在房檐下,看著開始下落的夕陽,臉色絕望:“昭昭,根本沒有其他人,默文肯定是在耍我們!他就是想看著我們絕望、認(rèn)命,再回去自相殘殺,親手送上同伴的心臟。”
這種事鐘濤沒有遇到過,可看的電影里演了不少。
“再等等看吧,我們一定漏掉了什么,”寧昭昭一屁股坐在他身邊,雙手托著下巴,比起鐘濤的焦慮,她倒是很淡定,仿佛十拿九穩(wěn),“每次一到夜晚,我們都在默文的別墅里,有太多事情忽略了。”
小鎮(zhèn)被黑暗逐漸籠罩。
除了遠(yuǎn)處默文的家有明亮的燈光外,沒有其他屋子亮燈。
鐘濤使勁拽了下頭發(fā),痛苦不堪:“逃出來有什么用,等會怪物一來,我們恐怕也逃不掉!
“要不……昭昭你去殺掉那個怪物?”廖星陽一直蜷縮在最角落,瑟縮著提議,“那天你很厲害啊,打斷了怪物的角,還打碎了它的牙,你再努力一把說不定就能把它殺掉,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了?”
“呵,”裴閱抽著煙,瞥了眼廖星陽冷笑了聲,“你說的這么容易,你怎么不去?”
“那……那上次是昭昭動的手啊,我沒經(jīng)驗(yàn)。”廖星陽聲音低下去,不再說話。
“其實(shí)那個怪物是惡魔!睂幷颜淹蝗坏。
她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垂頭喪氣的鐘濤,也被她的話給震住了。
“惡魔?”廖星陽半信半疑,“就是傳說中的……惡魔?”
“嗯,”寧昭昭自己是魅妖,在她的世界里,她倒是沒見過惡魔,惡魔對她來說倒有點(diǎn)神秘感,“所以普通的物理攻擊其實(shí)不能帶來致命的打擊,哪怕它的牙和角被打碎了,今晚它應(yīng)該會恢復(fù)得毫發(fā)無損,再次出現(xiàn)。”
“而且重要npc就算被殺了也會重新刷新出來,殺它只能拖延時間,不能解決問題,”裴閱故意對著廖星陽吐了口煙圈,嗆得他拼命咳嗽,“你是不是沒仔細(xì)看新手教程?這都不知道?”
“我的媽呀,”廖星陽腳上一軟,就地坐下,“那怎么辦?”
“不如你把脖子洗洗,讓惡魔吃的開心點(diǎn)?也許他一開心,就不會折磨你,一口就把你咬斷氣,那多解脫!睂幷颜雅踔掳停┲簧碚瓷衔圹E的連衣裙,坐在地上昂頭看著廖星陽。
有那么一瞬,廖星陽覺得寧昭昭很像一個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
身上的氣息時而甜美可愛,時而危險(xiǎn)寒冷。
“吼……”惡魔的吼聲在遠(yuǎn)處響起,聽得出它很憤怒,大概是想到昨晚被寧昭昭砸碎了角和牙的事。
一行人擠在一起,小心抖了抖,默默蜷縮起來,抱著手里不怎么牢固的木棍和掃把瑟瑟發(fā)抖。
鐘濤如臨大敵,握著最粗的棍子站在前面,身形前傾,眸子宛如高空鷹隼的眼睛,利落地觀察著周圍的響動。
突然,他感覺自己衣角被扯了扯。
心當(dāng)即涼了半截,整個后背爬滿了雞皮疙瘩,扯下來能甩一地那種。
不對啊,剛才惡魔在那頭嚎叫,不會這么快就跑到他身后了吧。
鐘濤深吸口氣,屏著呼吸,小心翼翼轉(zhuǎn)過身,看見他的衣角是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扯住。
也許是因?yàn)槠つw過于的白,那雙小手就像是紙糊的似的,看起來沒有一點(diǎn)血色,慘白慘白的,像一雙漂亮的女鬼爪子。
“鐘哥……”寧昭昭突然開口。
發(fā)現(xiàn)是她拽著自己,鐘濤沒好氣地問:“怎么了?這時候別說話,會引起惡魔注意的。”
“那邊,有燈,是吧?”寧昭昭指了指某個方向,說。
鐘濤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間陌生的屋子亮著一點(diǎn)點(diǎn)不起眼的暖黃色燈光。
燈光很暗,如果不是仔細(xì)看,很容易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