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作為當(dāng)事人,一臉平靜的回到座位上,仿佛剛剛的舉動不是自己做的一樣。
“你怎么突然想要求娶維里斯少將?”弗賓洛問道。
“我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黎諾內(nèi)心一團糟,低聲說道。
“什么,你這樣對維里斯少將不好吧?”弗賓洛顰眉望著黎諾。
黎諾沒說話,心里想到:可是他上輩子一直都沒嫁人啊…不答應(yīng)自己估計也不會嫁給別人。
正想著,他腦海中突然閃出維里斯站在他的墓前瘦弱的模樣,不禁想到,似乎兩個人結(jié)婚也沒什么,反正自己也沒有喜歡的人……
直到宴會結(jié)束,三人也沒想起藥草一事,他們一同向門外走去,剛出門便看到了最靠近臺階的圓柱旁站著等人的維里斯。
“哦,對了弗賓洛,我們說好今天下午還要去給寶貝侄女買個新裙子的,哎呀,天都快黑了,黎諾我們先走了!彼雇卣伊藗借口拉著弗賓洛離開了原地。
黎諾沒有在意,他徑直的走向了維里斯,神色從容的打了個招呼:“維里斯少將。”
維里斯望著黎諾輕輕點了點頭,“換個地方!
跟在維里斯的身后到了偏僻的院子樹下剛站定,黎諾率先開口說道:“今天沒有經(jīng)過少將允許便請國王指婚實在是抱歉,若少將不愿意可是不作數(shù)的,我會去跟國王解釋的!
維里斯看著黎諾張揚的碎發(fā)和一雙屬于年輕人閃著光的琥珀色眼睛,微微一頓,說道:“我的想法已經(jīng)在宴會上表過態(tài)了,反倒是你,十八歲,仔細想想。”
黎諾正要反駁,突然想起自己并不是那個已經(jīng)工作幾年,成家立業(yè)的人了。
“聽說你有龍舌草,我們?nèi)姴肯胭I一些!本S里斯捏起一張寫了號碼的紙條遞給黎諾,“負責(zé)物資的聯(lián)系方式。”
接過紙條時,兩人無意中碰到了彼此的指尖,黎諾被維里斯冰涼的指尖一刺,這才注意到他的大衣里面只是穿了件長袖襯衣。
“怎么穿這么少?”黎諾不禁從衣兜掏出了什么塞到了維里斯的手里。他怕冷,早在出宴會大廳前就將厚厚的大衣套在了禮服外面,還在衣兜里塞了好幾個暖手球。
維里斯垂眸望著黎諾遞來的兩個暖手球,停頓了下沒有接,“不需要。走了。”
維里斯轉(zhuǎn)身沒走幾步,有個十八九歲的雌性嘴里喊著黎諾的名字擦身從他身旁跑過。
剛剛宴會上,他有聽到別人提說黎諾有個平民的雌性對象一事,他忍不住腳步一頓,在拐角處停住了腳步。
向黎諾跑過來的人正是漢蘇,他一直在關(guān)注著宴會的動態(tài),更何況維里斯少將的身份特殊,兩個人被國王賜婚的消息早就如同滾雪球一般散播開。
“黎諾,你不是說好了要娶我為雌君嗎?”漢蘇雙眼如同一汪泉水,哀傷的望著黎諾脖子上的花環(huán),眼淚從眼睛如同水晶悄然滑落。
漢蘇沒等黎諾開口,繼續(xù)問道:“是不是有人逼你這么做的?你跟我說,我可以接受的。”
黎諾望著漢蘇那受了委屈卻忍著悲傷反過來安慰他的表情,突然開始理解了自己會被一直蒙騙在鼓里的情況。
這么高超的演技,怎能不叫人佩服?
黎諾忍不住冷笑出了聲,只是壓低的聲線并不明顯,反倒像是苦澀一笑。
漢蘇的手搭在黎諾的肩膀上,柔聲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可是諾諾,我們的寶寶……”
他手輕撫了下肚子,不著痕跡的望向墻角露出的軍綠色身影。
漢蘇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臉的期待,配上濕漉漉的眼睛,仿佛黎諾是個罪大惡極的渣男。
黎諾再沒忍住,打斷了漢蘇,“把孩子打了吧,如果你想生也可以,生了若是我的孩子,我可以養(yǎng)!
漢蘇吃驚的望著沒有什么表情的黎諾,問道:“這個孩子當(dāng)然是你的,黎諾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想要娶我!”
若是換做前世,黎諾早就不管事情的對錯,主動跟漢蘇道歉,事情就此翻篇了。
一股冷風(fēng)突然刮了過來,黎諾回神,他上輩子有多蠢,自己自欺欺人,甘作舔狗,把漢蘇的胃口養(yǎng)大了。
黎諾:“反正我是不會再娶你了。”
漢蘇并沒有注意到黎諾說的“再”字,他眼下十分憤怒,和黎諾虛與委蛇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讓黎諾上宴會跟國王求娶,結(jié)果便宜了那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貧民窟混混。
漢蘇咬了咬牙,維里斯作為軍人,他的婚姻可是軍婚加上此次得到了國王的祝福根本無法悔婚的,很顯然,這步棋是漢蘇敗了。
“黎諾,我以為你跟別的貴族不一樣,沒想到……”漢蘇吸了吸鼻子,“你跟其他貴族一樣,只注重利益和聲譽!”
漢蘇轉(zhuǎn)身離開,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猙獰。他望著維里斯剛剛站的拐角,確定自己的話可以被他聽清,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那里。
“哦,對了!崩柚Z喊住了漢蘇,輕輕挑了下眉,說道“沒記錯的話,這個孩子的預(yù)產(chǎn)期還有9個多月吧!
漢蘇心頭一顫,轉(zhuǎn)身回來說道:“你什么意思,黎諾?”
黎諾勾起一側(cè)的嘴角,說道:“字面的意思,你不懂?”
漢蘇已經(jīng)氣瘋,想到:黎諾早就做好了宴會向國王求娶維里斯的打算吧,他早就知道了自己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