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祭司不愧是大祭司,他注意到了。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大驚失色:“有詐!”
他似乎想要立刻離開,但在0.001秒之間,那顆人頭就張開了嘴巴。
他的嘴巴里竟然含著一顆珠子,那珠子看起來很普通,就像市集上賣給孩子玩耍的小玻璃珠,沒有任何的光華。
但那一刻,大祭司真切地感受到了驚恐。
極度的驚恐。
他們這么多人檢查了這么多次,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顆玻璃珠!
沒有任何聲音,但那顆珠子爆開了。
一道震波朝著四面八方而去,席卷了整個屋子,只有柏拉圖因為在往自己的座位上走,所以離窗戶近,撞碎了窗戶沖了出去。
這些極為小心謹(jǐn)慎的祭司們,被聞君止擺了一道。
那顆珠子是他從青泥泊里得到了寶物。
它是一件空間靈器,但不是那種撕裂空間,將人扔去異界的東西,而是類似于黑洞,可以在瞬間將人拉成原子形態(tài),然后被空間亂流攪碎。
離得近的幾個祭司在瞬間就被擊碎了,離得遠(yuǎn)的、反應(yīng)又快的,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逃離,但還是有兩個沒有掉,慢了一步,被擊碎,連一點渣渣都沒有留下。
當(dāng)然,首當(dāng)其沖的自然是大祭司。
這顆空間寶珠,就是用來對付他的,足以在頃刻之間殺掉一個元嬰期的高手!
當(dāng)然,前提是他沒來得及逃跑。
這個大祭司,不多不少,正好是元嬰初期。
他的戰(zhàn)斗力如何,沒有人知道,見過他全力出手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但他逃跑潛藏的能力,卻是有目共睹。
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每次開會都憑空出現(xiàn),會議結(jié)束就憑空消失,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任何的生活痕跡。
上任柏拉圖曾經(jīng)評價,哪怕是神靈來了,都無法抓住他。
這次他也逃了,但沒有完全逃。
在他憑空消失的那一瞬,空間力量擊中了他,將他的半邊身體擊碎。
而且這個半邊身體不是上半邊,也不是左半邊,而是前半邊。
他僅剩的后半邊身體消失了,全身的器官都只剩下了一半,這樣還能活嗎?
沒有人知道。
就算殺不了他,對他來說也是一次重創(chuàng)。
空間寶珠的力量橫掃出去之后就迅速消失了,來無影去無蹤,當(dāng)然,聞君止自己的頭顱也被擊碎了,什么都沒有留下。
第1530章 地下室里的斷手
原本坐滿了人的屋子里頓時空了下來,安安靜靜,沒有血跡,沒有肉塊,就像那些人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柏拉圖在飛奔。
她跳出了那間會議室之后,飛快地逃走了,用盡了所有的靈器和力量,直到橫穿上千公里,一路上不敢停下一步,更不敢回頭看上一眼,直到逃到了另外一個國家,進(jìn)入了鄉(xiāng)間一座偏僻的農(nóng)家小屋,才一屁股跌坐在沙發(f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還在抖個不停。
屋子里沒有開燈,她就這樣沉默地坐了許久,久到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jì),她才緩緩地站起身來,打開了客廳的燈。
屋子里的陳設(shè)很溫馨,是東歐很常見的鄉(xiāng)村風(fēng)格,只是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家具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她來到一只立柜前,拿起了上面所擺放的相框,里面是一家四口的照片。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父親的臉上,他長得很英俊,看衣著便知道事業(yè)有成,身邊還有一個美麗賢惠的妻子,身前還站著兩個乖巧懂事的兒女。
這座屋子是這家人的度假小屋。
他們已經(jīng)有二十年沒有來過這里了。
因為,他們都死在了二十年前的那場異界降臨之中。
那場由降臨組織主導(dǎo)的異界降臨害死了一座小城近萬人,他們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家。
而柏拉圖和他們家是鄰居。
那年柏拉圖才十幾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
這家人在周末時都會來這里度假,有一天柏拉圖在湖邊釣魚,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釣到了一條大魚,但那條大魚力氣太大,將她給拖進(jìn)了水中。
她本來會水,但被魚線纏住了腳,根本游不上來。
在生死關(guān)頭,是同在湖邊釣魚的那位先生跳下來救了她。
從那天開始,她就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知道他有家庭,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介入他們的婚姻,她只是將這段感情深深地藏在心底深處,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來過。
就這樣癡戀了一年,其實這段時間里他們也只見過幾次面,還是在路上遇到了,說幾句話而已。
但她早已情根深種。
之后,她就聽說了異界降臨的事情。
那天她在電視新聞里看到小城被大霧籠罩,只能進(jìn)不能出,連當(dāng)?shù)剀婈犨M(jìn)去了都沒能出來。
她很擔(dān)心那位先生,她甚至不顧父母的阻攔,一定要去城里看看。
可是當(dāng)她抵達(dá)那座小城的時候,霧氣已經(jīng)散了,只留下了滿城的尸體和寥寥無幾的幸存者。
那些幸存者里沒有那位先生。
她所講的那個宮女的故事,其實就是她自己。
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只敢躲在暗處偷偷暗戀他的少女。
但她卻有驚天的勇氣為他報仇。
她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很久了。
她將那張相框放倒,然后沉默地走進(jìn)了地下室,地下室里放著各種雜物和一臺冰柜。
她打開冰柜,里面放滿了冷凍肉,她從這些肉中挑出了一塊,用塑料薄膜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里面包的是什么。
但拆開薄膜后,里面卻是一只人手!
她將那只人手放在桌上自然解凍,隨著上面的冰慢慢地融化,那只手竟然也慢慢地變得柔軟了起來。
就像這只手還活著一樣,并不是個死物。
她站在桌子前,靜靜地等待著,等了許久許久,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亮了,太陽緩緩爬上了中天,外面又傳來了蟲鳴。
一直等到太陽西斜,那只手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柏拉圖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真是傻了,人頭也就算了,一只手怎么可能重新長出整個人來?”
她搖了搖頭,將那只手隨手扔進(jìn)了冷柜,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身后響了一下。
她悚然一驚,猛然回頭,見那只被她隨便丟掉的手竟然動了。
它先是跳動了兩下,然后五根手指微微顫動,似乎凍久了有些僵硬,需要活動一下。
慢慢地,那五根手指能靈活應(yīng)用了,便以手指為足,從冰柜里爬了出來。
柏拉圖目瞪口呆。
她在降臨組織中這么多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
可是這個……她真沒見過!
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中,一個影子在慢慢地長大,柏拉圖看著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腿一軟,竟然坐在了木頭梯子上。
那映在墻上的影子漸漸地長成了一個人形,還往前走了兩步。
隨著他的位置變化,他的影子映在了柏拉圖的身上。
第1531章 頹廢的臧理事
女術(shù)師們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她們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揉了揉,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跳了起來。
她們不是要落在那個東歐公館里面嗎?
不是要和降臨組織大戰(zhàn)嗎?
她們現(xiàn)在在哪兒?
不像是東歐啊。
她們……這不是在馬路上嗎?而且不是城市里的馬路,好像是村道。
正一頭霧水,就有個老大爺背著一個背簍,里面放著一大捆豬草走來。
他忽然步子頓了一下,看了看滿地的漂亮姑娘,還都穿著古裝,呆了一分鐘,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念叨:“我的老年癡呆又嚴(yán)重了?看來得加大藥量。”
女玄術(shù)師們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這是在咱們炎夏國?”
“聽著像是徽省口音!
“咱們不是在東歐嗎?”
“對了,女術(shù)師呢?她不會背著我們一個人去找降臨組織報仇了吧?”黑蝶急忙起身,“女術(shù)師!”
“我在這里呢!卑刂壅谂赃叺氖^上,“放心,我沒那么傻!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咱們怎么在這兒?”黑鳳問。
柏舟道:“我們在空間通道看到的畫面,不一定是咱們降落的畫面,都是隨機(j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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