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理事等人都松了口氣。
“那只惡靈呢?”楊理事問。
柏舟覺得腦袋有一點疼,揉了揉太陽穴,道:“他實力太強,我現(xiàn)在沒法殺了他,但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不再來騷擾代家,也不會再作惡了!
“什么?”楊理事和趙引言面面相覷。
“你跟他做了交易?”楊理事問,“否則他怎么可能答應(yīng)?”
柏舟想了想,道:“算是吧……”
楊理事急了,問:“你答應(yīng)他什么了?這種幾百歲的老家伙詭計多端,你可千萬不要上他的當啊。”
第125章 我全都上交給國家
“放心,我只是……”柏舟剛說到一半,忽然聽到有人喊道:“這里怎么多了幾只箱子!咱們家沒有這樣的箱子啊!
出聲的是方家的一個親戚,一直都寄居在方家。
眾人看去,只見客廳的角落里真的出現(xiàn)了三只木箱,一只比一只大,重疊放著。
那些箱子是明代的款式,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是用金絲楠木制作而成,上面還用黑色的毛筆寫了一個碩大的“陰”字。
“小心!不要碰!”趙引言嚇得大叫,“那很可能是惡靈的東西!”
方家人臉色煞白,嚇得連連后退。
柏舟卻道:“不用擔心,這些都是那只惡靈給我的。”
楊理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道:“他給了你什么?”
柏舟掀開了箱蓋,整個屋子里的人全都驚了,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瞪出來。
那可是真金白銀!
還有字畫古董!
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這,這……”楊理事指著箱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是那惡靈給我的賄賂!彪m然陰槐遠沒有明說,但柏舟也知道,不能隨意將他的名字說出來。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很重要,一旦她到處傳揚,勢必會激怒于他。
他在盛怒之下會干出什么事,誰都不知道。
在她還沒有能力消滅他之前,輕易不能泄露。
“他為什么要賄賂你?”楊理事更震驚了。
一只六百年的兇殘惡靈,為什么要賄賂一個玄術(shù)師?
這個玄術(shù)師還消滅不了他……
等等。
她真的消滅不了他嗎?
誰也不知道死域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說不定柏舟將那只惡靈打得滿地找牙,對方為了活命,才賄賂她呢。
要真是如此,她的實力就深不可測!
她之所以沒有細說,肯定是為了藏拙。
柏舟想要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那個什么幽都使者的名號,聽起來好中二啊,想了半天才說:“他是害怕我回去告狀!
這話聽在幾人的耳中,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楊理事等人恍然大悟。
原來那惡靈害怕的不是這個小姑娘,是她背后的勢力!
她出身頂級隱世家族,實錘了!
一切似乎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柏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緊張地道:“領(lǐng)導,我這可不是受賄啊,我是為了救人,才和他虛與委蛇!
她深深地看了那些金銀一眼,咬牙道:“這些贓款,我全部上交!”
楊理事等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說她老實吧,她又精明得不行,步步設(shè)局,連六百年的惡靈都被她耍得團團轉(zhuǎn)。
你說她精明吧,這些金銀反正是惡靈給的,她不說誰能知道?惡靈還能來舉報她不成?她卻直接帶著這些金銀來方家,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柏舟心痛得無以復加。
但是說到底,這就是贓款,爺爺從小就教過她,做人要干干凈凈、清清白白。
決不能收受賄賂。
楊理事能說什么?
總不能說你不用上交吧?
但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味。
他還沒見過惡靈行賄呢。
于是他只能拍了拍柏舟的肩膀,道:“小柏啊,你覺悟這么高,我真的很欣慰。你放心,我們都明白你的苦心。”
柏舟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于是,代教授一家團圓,陰槐遠也不再作惡,楊理事還帶了幾箱子金銀珠寶回去,上繳國庫。
可以說皆大歡喜。
這件事成了一樁奇聞,連上報給總部的時候,總部的幾個總理事都驚呆了,都說要看看關(guān)于這件事的報告。
楊理事看著柏舟交上來的報告,愁得頭發(fā)都掉了一大把。
通篇不到三百字,對付青云道長的過程還稍微詳細點,死域里發(fā)生的事一筆帶過,寫了跟沒寫差不多。
他只能熬了兩個晚上的夜幫她擴寫,足足寫了五千字。
至于內(nèi)容,當然是現(xiàn)編啊,還能真去死域調(diào)查嗎?
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楊理事覺得自己的壽命都少了好幾天。
柏舟是豁達的性格,用別人的話說就是神經(jīng)有些大條,雖然上交金銀財寶的時候很心疼,但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代教授為了表達感謝,給她介紹了好幾單壽衣生意,對方都是世家,很注重禮儀規(guī)矩,因此對壽衣的要求也很高,柏舟花了很多心思才做好,親自送上門去。
原本那些家族根本沒有把這么一個年輕姑娘放在眼里,但看了她的手藝之后,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特別是某個大家族的老太太,那壽衣是她給自己準備的。
第126章 這正是她高明的地方
她在兒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撫摸著柏舟精心為她縫制的衣服,激動地說:“上次見到這么好的手藝,還是在八十年前。當時有個專門做壽衣的裁縫,姓章,人稱‘壽衣章’,祖上世代是給京都的貴人們做壽衣的,他的手藝是一絕,咱們城里的達官貴人愿意出十倍的價錢請他做衣裳,甚至有種說法,說要是能穿上他做的壽衣下葬,下輩子肯定能投個好胎!
說完,又看著柏舟笑瞇瞇地說:“姑娘,謝謝你給我做的壽衣,我下輩子肯定也能投個好胎!
雖然這話聽著很不對勁,但卻是對柏舟手藝最大的贊美。
再加上那位老太太在貴婦圈子里的名聲很大,地位很高,柏舟的名聲不脛而走,竟意外打出了些名氣。
不過這個圈子畢竟很小,過世的人不多,再忙碌過一段時間之后,她的店鋪又冷清了下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聞君止來到了看守所,警察將聞瑞林帶了過來,兩人之間隔著一面玻璃,只能用話筒說話。
聞瑞林的面容很憔悴,他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要什么有什么,但看守所里要什么沒什么,對他來說就像是地獄一般的日子。
他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的笑,道:“你終于舍得來看我了?”
聞君止面容冷漠,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是你爸你都不來看我,如今竟然愿意為了一個女人過來,我是做了幾輩子的孽,才生了你這么個不孝子?”
聞君止依然很冷漠,沒有絲毫動搖:“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說這些,那么抱歉,我很忙。”
他起身打算離開,聞瑞林急了,道:“你給我站!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個女人的秘密嗎?”
聞君止冷冷道:“我想知道,但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如果你想要用這個來要挾我,你還是省省吧!
聞瑞林恨得咬牙切齒。
每次他和聞君止交鋒,都占不到半點的便宜。
他這個兒子,多智而近妖,不管他做什么,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說不定他還經(jīng)常在暗中看著他汲汲營營布局,嘲笑他不自量力。
一想到這里,他就氣得眼睛發(fā)紅。
但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陰測測地笑了一聲,道:“真沒想到,你這么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居然會對一個女人這么關(guān)心。只可惜,這個女人是個妖怪。”
聞君止冷冷看著他,沒有說話。
聞瑞林笑容中的嘲諷更深,道:“你知不知道,其實那天她已經(jīng)死了,死得透透的,張偉還給我拍了照片,我看得很清楚。她滿身都是鮮血,眼睛也被戳瞎了!
聞君止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但他的心中卻燃起了一團火。
這團火焰越來越大,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燒個干干凈凈。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他會這么生氣。
他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沒有這么憤怒了。
但他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冷淡地說:“你瘋了。”
“我沒有瘋!”聞瑞林猛地站起,雙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吼道,“我沒有瘋!他們都說我瘋了,但我知道,我沒有瘋!那個女人是妖怪!她是殺不死的!不管殺她多少次,她都會活過來!你以為你能和她一起幸福地過一輩子?做夢!她接近你肯定有目的!你遲早會死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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