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對于普通人來說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那張報紙竟然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松動脫落,隨之掉下來的,還有他的那條左臂。
這報紙是靠他的靈氣維持,柏舟給他減血,是全方位減血,包括靈氣。
此時的他,感受不到絲毫的靈氣,只覺得渾身疲乏,呼吸急促,就像是大病之時,身體極度虧損的模樣。
再加上手臂斷落,鮮血橫流,他的血條還在自動減少。
他頓時嚇得面如金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高聲道:“鬼差大人饒命!”
“你作惡多端,饒你不得!”柏舟當(dāng)然不能放過他,他竟然想把她的骨頭取出來,讓她活生生地變成一個沒有骨頭的人,那場景她想一想都覺得恐怖。
這種人,絕不可輕饒!
但她也不能直接把人殺了,她可是特安局探員,有編制的,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殺了嫌犯?
第94章 惡向膽邊生
這時,聞君止又遞了一件東西到她手中,入手冰涼,那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雙明晃晃的手銬。
不,這不是普通手銬。
這是用秘銀制作而成的手銬!
柏舟曾在趙引言那里看到過,可以鎖住玄術(shù)師,也能鎖住妖魔鬼怪。
這東西連她都還沒有呢,聞君止從哪里弄來的。
聞君止做了個口型,說:“從黑市上買的。”
柏舟無語,黑市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什么都能夠買到。
她將那只手銬扔了出去,當(dāng)啷一聲,落在了地上,又往前滑了幾步,停在周政的面前。
“將自己拷上,隨本鬼差回去交差吧!”
周政看了看那手銬,沉默了片刻,顫顫巍巍地將手銬拿起,道:“鬼差開恩,小人愿意用二十萬金帛換一條性命。”
古書上有記載,有些鬼差很貪婪,只要好酒好肉招待他們,又許以金帛作為賄賂,便能買回一條性命,甚至讓別的同名同姓之人代替自己去地獄受苦。
反正給鬼差的金帛又不是真正的金子,而是用金紙銀紙折疊而成的金銀元寶,現(xiàn)代社會那些東西花不了多少錢。
他想要賭一賭。
柏舟怒道:“放肆!本鬼差豈是那種貪污受賄之人!你妄圖賄賂于我,等到了幽都,我必稟告幽都之主,治你個賄賂陰差之罪!”
周政的血流得越來越多,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他見這鬼差說不通,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裝作順從的樣子,道:“大人,小的知錯了,知錯了!我這就將自己拷起來。”
說著就將手銬朝著自己的手腕拷去,又聽柏舟道,:“一頭拷手,一頭拷腳!
他只有一只手了,自然無法拷住雙手。
他在心中罵了柏舟千遍萬遍,但嘴上卻仍舊答應(yīng)得痛快。
就在即將拷上之時,他忽然一躍而起,朝著鋼鐵臺子沖了上去,想要借著這個機(jī)會,將儲存在女尸體內(nèi)的精氣全部吸走。
只要吸收了那些精氣,他就能很快恢復(fù),逃走應(yīng)該沒問題。
柏舟情急之下猛地踢開柜門,朝著他的后腦勺打出一拳。
這一拳帶著凌厲的拳風(fēng),發(fā)出破空之聲,重重地轟在了周政的后勁。
周政低呼一聲,朝前撲倒了下去,不動了。
柏舟情急之下打出了《流光拳》,一時沒能掌握住力道,頓時后怕不已。
不會把他給打死了吧?
她連忙上去查看,好在還有一口氣,血條只剩下2點了,后面出現(xiàn)了倒計時,只有六個小時壽命。
她頓時松了口氣,從周政身上撕了一塊衣服下來,給他纏住了斷臂,免得他血盡而亡,然后用秘銀手銬將他拷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聞君止心中驚詫不已。
之前柏舟是不會武功的,從她的步伐體態(tài)就能看得出這一點。
但這才過了幾天,她怎么突然會這么精妙、威力這么強(qiáng)大的拳法?
而且從這一拳之威來看,至少有三四年的苦功。
這個女孩子還真是神秘啊。
柏舟沒發(fā)現(xiàn)他的驚疑,道:“可以讓陶辭進(jìn)來了,要趕緊將精氣抽回他體內(nèi),否則時間長了,那些精氣就會滋養(yǎng)女尸,說不定真的會異變?yōu)榻┦!?br />
聞君止頷首,在窗戶上輕輕敲了三下,陶辭立刻躡手躡腳地跑了進(jìn)來:“聞總,柏女士,我剛才好像聽見慘叫聲……”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滿地的鮮血。
血泊、斷臂、還有個生死不知的燒尸工。
陶辭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這位柏女士看起來柔柔弱弱,怎么這么暴力?
嚇人,太嚇人了。
“陶先生,趕快過來!卑刂鄢惺,他抖了一下,竟然沒敢動。
柏舟滿臉疑惑,心想這人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便道:“你要是再不過來,只怕就沒機(jī)會了。”
陶辭再次抖了一下。
她在威脅我?
這小姑娘好可怕啊。
聞君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這不是柏女士干的!
精明如他,又怎么會看不出陶辭的想法。
然而陶辭更害怕了。
不是柏女士干的,難道是聞總干的?
聞總這么兇殘嗎?
他連忙躲開聞君止的手,來到了柏舟面前。
“柏,柏女士!彼⌒囊硪淼貑,“我該怎么做?”
“張開嘴!
陶辭依言照做,柏舟在女尸的胸前點了一下,用靈氣驅(qū)趕著那一縷精氣,女尸頓時坐了起來,張開了嘴,一縷白煙飛出,鉆進(jìn)了他的口中。
同時而來的,還有女尸體內(nèi)的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
陶辭差點被熏暈過去。
第95章 誰?你說誰?
“忍著點。”柏舟提醒道,“要是少吸了幾口精氣,只怕要折壽。”
陶辭只能強(qiáng)忍著,這兩分鐘簡直比一個世紀(jì)還要漫長。
直到最后一點白煙被他吸走,他才捂著嘴,滿臉痛苦地跑到一邊,劇烈地嘔吐起來。
他吐得天昏地暗,連胃都差點吐出來。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恐怕都對女人沒興趣了。
這就是獵艷的后果,太可怕了。
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見有人慘叫?難道是……”
“不會吧,難道又詐尸了?”
“不會又有人偷尸體吧?快去看看!
陶辭嚇了一跳,那些人之前說的話他可都聽見了,要是被他們抓住了,他就是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聞君止卻讓他們退到陰暗處,道:“不用擔(dān)心,他們不敢進(jìn)來!
說完,他將周政拎了起來,放在門邊。
女尸的家屬推開了燒尸車間的門,一眼就看到了斷了一條胳膊,渾身是血的燒尸工。
短暫的死寂之后,門外爆發(fā)出一聲尖叫:“不好啦!殺人啦!”
家屬們嚇得屁滾尿流,爭先恐后地跑了。
柏舟忍不住給聞君止點了個贊,不愧是做生意的,腦子真是活絡(luò)啊。
她給趙引言打了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語氣很熱情:“柏小姐,又解決了一樁案子?”
“你怎么知道?”柏舟驚訝道。
趙引言心想你打電話找我還能有什么事,肯定是需要有人給你收拾殘局。
“我抓了個煉化行尸,吸人精氣的邪修!彼溃敖兄苷。”
“哦,邪修啊……等等!”他忽然提高了音量,“誰?你說誰?”
“周政!卑刂鄣溃八f他師從嶺南的云陽大師!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趙引言的語氣變得急促:“你,你確定嗎?”
“確定。”柏舟回答得斬釘截鐵,血條從不出錯。
“你,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們馬上就過來。”趙引言的聲音在顫抖。
柏舟報了火葬場的地址,趙引言掛掉電話,立刻就打給了楊理事,激動得語無倫次:“領(lǐng)導(dǎo)!喜事,大喜事啊!周政抓到了!我沒開玩笑,真抓到了!柏舟抓的!對,活的!我現(xiàn)在就過去提人!您說等您一起?好好,我這就安排!”
女尸家屬跑出了火葬場,其他幾個連頭都沒回,直接上車跑了,女尸的父母也想跟上去,卻被親戚們給趕了下來。
“那孩子活著的時候你們就對她不好,要她賺錢給你們兒子花,現(xiàn)在她詐尸了,肯定要找你們報仇,你們可不能連累了我們!”
親戚們一臉怨恨地怒罵,本來還以為可以找那個偷尸體的人要些錢花,哪知道鬧起了靈異,還那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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