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甦醒的時候,世間清明,萬里無云。
而那位握著祂的手,表情淡漠,力道倒是不小,捏得初始神生疼。
兩位神祇對視半晌,主掌神慢慢地趴伏在初始神胸口。那里沒有心跳脈動——當然不會有,這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模髡粕駞s生出幾分不悅。
「早安,帝君!
初始神的語氣輕松得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手撫上祂的白發(fā),試圖撫平那些毛躁。
「還在生氣嗎?」
主掌神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祂。
怒火燒到最后只剩下被拋棄的滿腹委屈,明明是陪伴彼此最久的,卻被如此輕易地丟了。
可看著那張臉,話又卡在喉嚨吐不出。祂知道初始神懂,即使總說看不透自己,也能懂。
祂多么希望祂醒來后能陪陪自己,可是初始神總迫不及待地踏足于世,看祂當初祝福的「現(xiàn)世安穩(wěn)」是否有實現(xiàn)。
主掌神知道祂沒有理由留在自己身邊——初始神的執(zhí)念始終是天下生靈,而自己只是生靈之一。
那雙眼中現(xiàn)在是一昧的白,鏡目映不出主掌神的臉,就如祂永遠不會同等理解祂的濃厚情感,雜揉親情、仰慕、愛意。
初始神伸出雙手環(huán)上主掌神脖頸,幾縷白發(fā)隨祂的動作交織在一起。
「別生氣了,我一直都在啊。」
「……我知道。」祂感覺到帝君沉默片刻,回抱住自己,如小獸磨蹭頸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