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嵐發(fā)現(xiàn)宅子的外面,云浮山莊的趙家人幾乎全部出動,把宅子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廳內(nèi)的客人們也同樣感受到外面的殺意,此時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如果不是幾個世家的領(lǐng)頭人沒有動作,怕不是立刻就刀兵相向了。
相比世家們的嚴(yán)肅氣氛,黑煞盟和滅神閣兩方最為淡定,尤其是那個白衣男子,又自顧自的給自己續(xù)了一杯茶,好像當(dāng)做事情沒有發(fā)生似的。
僵持了一段時間,那位被稱為趙福的管事從后堂中快步走出,他來到正廳中,面向所有的客人,表情緊繃。
“請各方派代表前往后堂議事,我們家主有請!
管事一說完,幾方勢力便沉默片刻,隨后楚懷瑾緩緩起身,他拍了拍身旁的楚均,吩咐道:“隨我一起吧!
黑煞盟的周升也隨即起身,他點點頭道:“帶路吧。”
葉凌風(fēng)按住了想要起身的葉靈雨,準(zhǔn)備帶著王叔過去,沐嵐馬上看向這兩人,小聲道:“帶我一起吧!
“你是外人......”
葉凌風(fēng)有點疑惑她為何會想一起去,剛要拒絕,沐嵐的琥珀色眼睛便一眨不眨的凝望著他。
“我救過靈雨一次,這個人情就在這里還了吧!
“沐嵐妹妹?”葉靈雨分外不解,感覺她作為局外人對此事的關(guān)心程度有點過了,不由得生起了疑問。
沐嵐沒做解釋,還是盯著葉凌風(fēng)的眼睛。
“好吧!
葉凌風(fēng)妥協(xié)了,無奈道:“進(jìn)入之后不要多生事端!
“不帶上我們嗎!绷忠酪涝谛撵`鏈接中說道。
“你們就待在外面,遇到危險馬上呼喚我!便鍗古R走前作了一番交代,然后就跟著葉凌風(fēng)二人進(jìn)入后堂中。
她左右觀察,楚家人是家主楚懷瑾和楚均,黑煞盟帶了兩個人,而滅神閣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進(jìn)入這個書房后,沐嵐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隨后觀察房間內(nèi)的環(huán)境,頓時就能了解趙子瑜所說的是怎么回事了。
書房的西北角有一處神龕,體積很大,有一人多高,而神龕似乎被移動過,露出墻壁上的一個隔間。
血腥味就是從隔間內(nèi)彌漫出來的,趙修賢從隔間里推門而出,表情陰郁的看向各方代表。
他打開門的一瞬間,沐嵐就能看到這個隔間是個不大的密室,也就公寓樓里普通臥室的大小,里面是密閉空間,并沒有第二扇門。
剛才精神力偵測到這里是一片空白,這個密室一定是使用了某種類似她精神力干擾裝置的東西,能夠隔絕外部的窺探。
沐嵐來到趙子瑜身邊,兩人對視一眼。
趙子瑜在心靈鏈接中說道:“現(xiàn)在你懂了吧,為何趙家人懷疑兇手沒有離開云浮山莊!
“這里沒有靈氣或者其他力量的殘存!壁w子瑜問道:“你能感受到魔法的存在嗎?”
沐嵐馬上否定,“沒有!
無論使用任何傳送技能都是會留下痕跡的,這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在場的幾個大人物幾乎是立刻就否決了這種方式。
沐嵐轉(zhuǎn)而又想到其他的疑點,“在沒有見到賽格斯之前,我也不了解虛數(shù)空間的存在,會不會是我們暫時無法理解的一種能力,神選者的強(qiáng)化路徑千奇百怪,什么樣的隱匿辦法都不意外。”
想到神選者沐嵐就聯(lián)想到另一個想法,馬上道:“如果是神選者下手的話,在這種隔絕外界觀察的密室中殺人,他只要躲進(jìn)主神空間就好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兇手以后怎么脫離是個問題,除非一輩子不出來了!壁w子瑜繼續(xù)道:“不過老爺子死在壽慶的節(jié)點上,很難不讓人懷疑幕后之人的動機(jī)。”
云浮山莊平時被隔絕在深山中,沒有外人,只有這段時間才涌入如此多的賀壽者,老家主的意外死亡幾乎與這幾方勢力脫不開干系。
沐嵐看著壓抑著憤怒的幾個趙家人,有些了然,上任家主就死在自己的壽宴上,嶺南趙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趙修賢才命人關(guān)閉山莊!壁w子瑜說道:“他認(rèn)為兇手或者殺死老家主的主使者就在云浮山莊中,就在這幾方勢力之內(nèi)!
趙修賢帶著幾方代表進(jìn)入了神龕后的密室中,老家主就靜靜的躺在血泊中,周圍是許多急救設(shè)備,醫(yī)生手足無措的站在四周,幾個與老家主親善的小輩已經(jīng)泣不成聲,一見到進(jìn)入房間的幾個人就露出仇恨的目光。
沐嵐開始觀察起這個密室,這似乎是一個秘密的會客室,保留著一張書桌和兩把梨木椅子,書架上擺著一些珍貴的器物,像是老家主的收藏品。
老家主的死相并不猙獰,居然還帶著一絲笑容,在這種氛圍下,沐嵐覺得他嘴角的笑顯得有點詭異。
他的胸口有一個恐怖的貫穿傷,直穿胸口而過,那里是心臟的位置,看來兇手下手時直取要害,沒有一點猶豫。
趙家的醫(yī)生分析,從傷口處看兇器是一個五厘米寬的物體,很可能是一把劍,或者類似的冷兵器。
而從血液飛濺的角度,和老家主躺下的姿勢,兇手是當(dāng)面殺死趙懷德的,一擊致命,甚至趙懷德都沒有防備,可能是熟悉的人下手。
郁永年拍了拍趙修賢的肩,嘆息一聲,“修賢......”
“郁老,我祖父他......”趙修賢聲音哽咽,不知該說什么。
“世道不公啊!庇粲滥険u頭不止,趙懷德的死亡讓這個夾著白發(fā)的老人很受打擊,拍著趙修賢的手臂在微微抖動。
“前一日我與他還在對弈,今日就......”
趙修賢低垂著頭,有些不忍去看老家主的尸體,然后面容瞬間冰冷起來,他嘶啞著聲音說道:“情況你們已經(jīng)了解了,從種種線索來分析,兇手必然在你們幾方當(dāng)中!
隨后他冷冷的看向楚懷瑾,“在此之前楚家家主曾經(jīng)隨我祖父進(jìn)入過這個房間,你是最后一個見到祖父的人,對此你作何解釋!
楚均站在楚懷瑾身前,同樣冷笑一聲,“我們家主離開的時候你祖父還好好的,請不要隨口污蔑別人!
他看了一圈房間里的趙家人,表情玩味,“趙家家主熟悉的人可不止我們,在我看來你們趙家人自己下手的可能性也很大,新老交替,權(quán)力更迭,也許就有那么一波人看你不爽呢?”
趙修賢面色更加陰冷,趙修武直接內(nèi)力外放,怒氣沖沖的走上前來,咬牙道:“你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