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只留下前任房主沒有帶走的陳舊家具,由于長期沒人居住,上面都落下厚厚的一層灰,沐嵐只是輕輕推開房門就捂住了口鼻。
房間里塵土彌漫,林依依被灰塵嗆得連連咳嗽,也捂上了鼻子。
這里就是父母的房間,雖然早就變了樣子,但閣樓的布局沒有變,她還是輕松就找到了。
用精神力感知整個區(qū)域,從客廳的布藝沙發(fā),再到臥室的抽屜,一直延展到家里的每個角落,然后沐嵐深深的皺眉,她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一絲神選者的痕跡。
沒有藏起來的信件,沒有隱藏起來的裝備,也沒有戰(zhàn)斗的痕跡,這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她什么也沒有找到。
隨意吹開柜子上的灰塵,用手揮了揮,打開抽屜就能看到上任房主沒有帶走的一些雜物,頓時有點失望,隨后嘆息一聲。
母親離開那天,青墨玉鐲就放在這個房間里的梳妝臺上,就靜靜的躺在上面,好像是刻意留給自己的。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沒有留下,哪怕是一句話。
林依依看出了沐嵐的復(fù)雜心情,安慰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阿姨也許只是出了趟門,可能在某一天就回來了呢!
沐嵐真的希望事實像林依依說的那樣,母親會在某一天,微笑著打開她的房門,就像小時候每次做噩夢時那樣,輕聲細(xì)語的安撫自己,然后為自己蓋好被子。
隨后沐嵐生怕自己的精神力是失效的,不甘心的在家中的每個角落搜索起來,可是卻越來越失望。
這里真的什么都沒有。
母親是從南方外嫁過來的,她與自己的娘家斷了聯(lián)系,就連叔叔也不知道她具體是什么樣的出身,想從這里去調(diào)查非常困難。
而父親就更神秘了,這個男人只是留下不多的照片作為回憶,在沐嵐的心里,他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符號,一個沒有接觸過的、被稱為父親的簡單符號。
母親曾經(jīng)告訴自己,父親在一家跨國公司工作,所以總是要出差,而且也很危險,當(dāng)時自己對母親是絕對的信任,加之父親早就去世,就并沒有多想。
但是作為父親唯一的兄弟,叔叔曾經(jīng)提到過,沐嵐的父母總是一起離開,消失很久后才會回家,所以很多年里叔叔和父母一家交往不多,即使就在一座城里也各過各的。
可成為神選者后的沐嵐就不能往普通的方向去想,父母一起消失嗎?難道是進(jìn)入了主神空間?可每次被主神召喚的空檔期只有十五天,難道父母干脆就呆在里面不出來了嗎。
這樣看來,父親也是神選者,他可能在輪回世界中意外死去了,而只留下十月懷胎的妻子在現(xiàn)實世界。
這樣新的問題又來了,沐嵐想象不到一個懷孕的神選者是怎么在輪回世界闖蕩的,她一個正常人一路走來都如此困難,更別提懷孕的母親了。
越想思緒就越亂,線索太少了,導(dǎo)致每一個想法都是猜測,沐嵐把父母的名字告訴趙子瑜,希望借助京城趙家的力量幫忙尋找。
“事情發(fā)生的有點久遠(yuǎn)……”趙子瑜皺眉,不過還是答應(yīng)下來:“信息時代查東西總是很容易的,以前的話就很難,我不保證能查到,不過肯定盡力而為。”
沐嵐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出臥室,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等下!
賽格斯卻突然說話了,這位深淵惡魔一直站在外面客廳,嫌棄的沒有進(jìn)來,但他此時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了?”沐嵐問道。
“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賽格斯也走入父母的房間,布滿灰塵的環(huán)境讓他嫌棄的皺了皺眉。
熟悉的味道?沐嵐瞳孔一縮,他熟悉的味道只能是深淵之井了,可是父母怎么會和深淵扯上關(guān)系?
賽格斯走向一面墻,然后輕輕撫摸著斑駁的墻壁。
“這里面有東西!
沐嵐疑惑的湊過去,這面墻是承重墻,并不是空的,而墻壁上除了開裂的紋理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密室機關(guān)之類的?”林依依詢問的眼神看向沐嵐,“要不要炸開!”
“能不能別這么暴力。”趙子瑜扶額,“你想把沐嵐的家都拆開嗎?”
沐嵐也撫摸著這面墻,眼神卻還是不解,賽格斯便說道:“這里有一處結(jié)界,所以我感受到了深淵之力!
沐嵐這下懂了,馬上追問:“那我應(yīng)該怎樣打開結(jié)界呢?”
賽格斯馬上搖頭,“以你的生命狀態(tài)是無法進(jìn)入更高維度的,除非結(jié)界的主人為外人留下了法門。”
“你也不能打開嗎?”
賽格斯再次搖頭,“如果我實力更強,也許可以暴力破解,但是結(jié)界也會瞬間坍塌,還記得那個惡魔術(shù)士嗎,地下祭壇當(dāng)時的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最后直接消失了。”
這里面也許有母親留下來的東西,甚至母親可能就在里面,沐嵐各種思緒涌上心頭,她開始思考各種潛在的可能。
母親雖然一句話也沒留,好像出了某種意外,但她還是留下了青墨玉鐲。
從母親對自己的隱瞞來看,她并沒有鍛煉自己成為神選者的想法,她一定是想讓自己遠(yuǎn)離被主神征召的命運,遠(yuǎn)離那些被迫掙扎求生的輪回世界,只想讓沐嵐成為一個平凡自在的普通人。
也許當(dāng)時的情況非常危急,急到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交代后事。
所以她留下了青墨玉鐲。
而青墨玉鐲在危急關(guān)頭保護了自己,讓自己成為了神選者,這是一個傳承法器。
這個平平無奇的鐲子有著海量的精神力,幫助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新手期,直到融入堅如磐石才成為真正的資深神選者。
所以母親并不是沒有交代的,她為自己準(zhǔn)備了后手,想到這點,沐嵐嘗試著抬起左手腕。
青墨玉鐲還有其他用途嗎?沐嵐嘗試著向玉鐲內(nèi)散發(fā)著精神力,就像第一次讓它認(rèn)主那樣。
青墨玉鐲散發(fā)出瑩潤的白光,隨后沐嵐渾身都被這股柔和的光所籠罩,這一變化頓時讓涅槃幾人看呆了。
“嵐嵐?”
“沐嵐!”
沐嵐覺得自己的意識變得玄妙無比,比開啟基因鎖時的感受還要驚奇。
一瞬間她好像感受到了時間空間的相對流動,她好像成為一個旁觀者,世界上的一切變化都與她無關(guān),沐嵐眼前的這面墻并不是一個實體,而且無數(shù)微觀粒子組成的虛數(shù)空間。
她邁開腳步,走進(jìn)了這面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