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氣得指著趙珩道:“你…你敢!苯又洲D(zhuǎn)向趙虎:“我畢竟是小景的親娘,你這么做不是也不顧小景的臉面嗎?”
趙珩道:“你看我敢不敢,景哥兒這會兒被你們逼的都臥床休養(yǎng)了,你們連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顧,他還用得著顧及你們嗎?”
“再說了我這下子宣揚出去,沒準(zhǔn)兒鄉(xiāng)親們還要替景哥兒和虎子打抱不平呢!
何杏兒急了,她不想讓這到手的二十兩銀子飛了,也不想趙珩他們將事情鬧大了被人戳看笑話,這事兒說到底她們本來就不占理。
“娘,您可要想清楚了,那可是二十兩銀子呢,不說三弟能念書,連我兒念書的錢都夠了!
陸母眼神微動,二十兩著實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拿回去怎么著也夠小兒子交上三年的束脩了。
但她心里又隱隱不愿這般做,這銀子若是真拿了,那便表示她同意斬斷同陸景的關(guān)系,那她就真的對不起自己的哥兒了。
不該是這樣的結(jié)果的,怎么就把事情弄得這么糟糕了。
何杏兒見婆母猶豫不決,恨不得能替她應(yīng)下拿了這筆銀子。
她壓低聲音小心的勸說,“娘,現(xiàn)在景哥兒和趙虎都已經(jīng)怨上咱們了,短時間內(nèi)想重歸于好怕是難了。
這銀子咱們拿便拿了,不過是同從前一般不來這林溪村便是了,也沒多大差別。”
再說了方才趙虎只是說了不讓咱們來,可沒說拘著景哥兒不讓他回去,待日后景哥兒生了孩子自然也能體會到娘您的無奈,他性子這般良善,斷然不會真的對爹娘兄弟不管不顧的。
過個幾年心里的怨氣也該消了,到時候您當(dāng)娘的姿態(tài)稍微放低一些再賠個笑臉也不是沒有重歸于好的可能。”
何杏兒看了看婆母的臉色,覺得她開始動搖了便更加賣力的勸說。
“咱們來這一趟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若是爹問起來咱們也不好交代,還有您別忘了,過了年三弟的束脩又該交了,筆墨紙硯該買還得買,咱們家銀子還有多少您心里頭也有數(shù),依我說還是先把銀子攥手里才是!
陸母被何杏兒一提醒當(dāng)即在心里盤算起來,家里的存銀也沒剩多少了,交了束脩一家人又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耽誤小兒子。
最后陸母還是選擇了小兒子放棄了陸景。
見陸母終于點了頭何杏兒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知道婆母開不了口她便壯著膽子同趙珩拿錢。
趙珩是什么人,瞧她們婆媳倆在那里嘀咕半天,心里已經(jīng)有了其他的主意。
轉(zhuǎn)頭對趙虎道:“虎子,以防萬一還是寫個條子比較好,萬一人家哪日缺了銀子出爾反爾的上門來鬧騰咱們可吃不消。”
趙虎腦子一動,覺得趙珩這主意不錯。
誰知已經(jīng)沉默表示接受的陸母突然厲聲喊道:“你們這是想斷親?”
不怪陸母多想,主要是斷親趙虎之前干過,她不想同陸景斷親讓小兒子的名聲受到影響。
趙虎道:“倒是沒想斷親,以小景的性子他應(yīng)該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我就打算寫個借條而已,上頭寫清楚了是借二十兩是給三弟念書用的。
只要日后你們不以這樣那樣的名義上門來騷擾我和小景那這張借條等同于作廢,我們永遠(yuǎn)不會拿出來,也不會讓外人知曉。
若日后你們家又起了什么心思來找我們那就別怪我們將所有事情都捅出去,無論是以前的還是現(xiàn)在的,都讓兩個村子的鄉(xiāng)親們都給評評理。
到時候你們陸家的名聲和三弟這個讀書人的名聲會不會受到牽累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陸母氣急,“你這是在威脅我?”
趙虎神色平靜道:“這哪兒是威脅,不過是讓您做選擇罷了,畢竟你們上一趟門就把我家鬧得的雞飛狗跳的,若日后來上這么幾回我和小景還如何過日子!
趙珩看到一旁的桌子上還有陸景他們今日用的紙筆,便低聲同趙虎說了幾句,隨后提筆寫下借條。
沒一會兒趙虎便將借條印泥銀子全擺在桌面上。
“想好了你們就摁手印吧,摁了手印這銀子便歸你們了,我保證只要你們不再上門來騷擾小景那這張借條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在外人眼前!
何杏兒驚道:“怎么我也要摁?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趙珩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你覺得今日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倆都要摁,不然就算了銀子也別拿了!
何杏兒訕訕的,也沒敢反駁,畢竟今日這事兒若是論起來同她也脫不了干系。
陸母這會兒又開始猶豫了,她是一點兒都不想摁這個手印。
何杏兒才沒想那么多,一個人摁也是摁,兩個人摁也是摁,大不了以后她們都不來便是了,她等不及在一旁催著陸母,“娘,咱們快摁吧,一會兒省得他們反悔了!
陸母道:“我不識字,壓根看不懂這紙上寫的內(nèi)容,如何能摁手?萬一人給你三弟挖坑怎么辦?”
她這么一說何杏兒也有點猶豫了,對啊,萬一算計了她們可咋辦。
正糾結(jié)著突然看到吳漾提著幾包藥進來了,何杏兒腦子一轉(zhuǎn)便將他喊了過來,這小哥兒可是個識字的!
她對著趙珩他們道:“你們倆不許說話,讓這個小哥兒將這紙上的內(nèi)容念一遍!
吳漾原本不想搭理這兩人,但是看到趙珩和趙虎都沒反對,他一時也摸不著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