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修女今天起的很早。
同宿舍的姐妹們還在睡覺,她躡手躡腳地更衣洗漱,眼看值班做飯的人都沒有起床,索性決定完成自己的輪班任務(wù)。教堂內(nèi)的大小事宜由修士和修女們輪換完成,今天分配給她的任務(wù)是打掃教堂。斯諾擼起袖子,拿著抹布和水桶朝著教堂而去。
清晨的教堂靜悄悄的,高聳的穹頂下威儀的神像顯得更加肅穆,斯諾仰望著雕像,不由自主放下手頭的東西雙手合十。
“感謝神大人庇佑!彼钪\詞,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教堂神父的身影來。
邊境神父是從來不住教會宿舍的,他習(xí)慣獨來獨往,雖然待人親切,但是卻不曾和誰保持親密關(guān)系。
他的興趣愛好,他的私人生活,他的一切都讓教會的修女們?nèi)绱酥裕瑤缀趺刻焖麄兌荚谟懻撨@個神秘的男人,討論他右側(cè)的鬢發(fā)有一縷和黑發(fā)格格不入的白色,討論他摘下眼鏡該有多帥,討論能夠和他……
斯諾搖了搖頭從幻想里抽身,拿起東西直奔教堂后方的工作區(qū)域。斯諾可不敢想象邊境和任意一位修女姐妹交往結(jié)婚的場面,她皺著眉頭撇著嘴,腦海里滿是他孑然一身站在主殿里的樣子——在斯諾心里,他是神大人的代言人。
或許完美的人本就不該沾染這些情事。
斯諾終于得出答案,一邊點頭一邊在走廊穿行。她突然聽到走廊深處傳來響動,于是循著聲音過去,發(fā)現(xiàn)聲響是從更衣室里傳來的。
老鼠?還是竊賊?
斯諾抓緊了手里的水桶,滿臉緊張。更衣室的使用頻率不是很高,只有中午時分一些修女才會在這里更換衣服,此時一大清早都沒人起床,怎么可能有人使用。她屏住呼吸推開木門,只見里面站著一男一女分別穿著神父和修女的衣服。
男人一頭烏黑的頭發(fā)下是漂亮的藍(lán)色眼睛,左眼下還有顆淚痣,鼻梁上架著一個細(xì)邊眼鏡,怎么看都是教堂里唯一的神父。
“邊、邊境神父?”
斯諾揉了揉眼睛,又仔細(xì)看了一遍,錯不了,這張帥氣的臉怎么看都是邊境神父!澳阍趺丛谶@,這位又是……?”她聲音越說越小,滿臉的不敢置信。
“早上好斯諾修女!边吘衬樕嫌匈亢黾笔诺腻e愕,他立刻擺出一張笑臉若無其事地問好。
“早上好……請問,您這是?”
他推了一把面前的格蕾婭,讓她轉(zhuǎn)過身對著門口,道:“這位是新來的修女,她需要一身修女制服!
原來是這樣!斯諾立刻露出笑容:“啊,我說呢……神父大人怎么可能……”仔細(xì)想想的確如此,這里是更衣室,哪有什么可偷的東西,就算是偷窺狂也不會選擇在清晨無人的情況下……斯諾感覺心臟漏跳一拍,剛才自己好像看到神父在幫那個女孩子穿衣服?她從來沒有如此認(rèn)真地回憶閃瞬即過的畫面,絞盡腦汁還原剛才房間里的景象:男人的雙手扶在女孩肩膀,他彎著腰臉靠著臉,兩個人似乎貼在一起……
斯諾的眼睛突然睜大。
難、難道、難道說,是、是是是是……在接吻嗎?!
她猛地抬起頭滿臉通紅地看著邊境,又看了看他身前那個女孩,又看了看滿面笑容的邊境——自己推門而入時他倆分明立刻分開,肯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邊、邊境神父……你、你怎么……”斯諾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手里的麻布和水桶咚地一聲掉在地上,“你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斯諾喊叫著跑走了,她的叫聲在空曠寂寥的教堂內(nèi)久久不散。
邊境神父帶來了一個女孩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教堂都蘇醒了。剛醒來的修女們還不知道斯諾剛剛經(jīng)歷塌房的悲痛,只是在角落找到掩面痛哭的她,聽見她嘴里不停嘟囔“怎么能這樣”。她們在餐桌上嘰嘰喳喳小聲討論著這一重大新聞,年長的修女幾次咳嗽都沒能遏制他們的八卦心。很快到了集體祈禱的時間,他們終于見到了話題中心人物。
格蕾婭穿著不太合身的修女服乖巧地站在邊境旁邊,看著下面烏壓壓一片穿著黑衣的修女,覺得十分有趣,對于她們熾熱的目光渾然不知。
邊境一早就預(yù)料到自己的舉動會引起騷動,但完全沒有想到修女們會如此好奇,他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聲音說道:“諸位,這位是新來的見習(xí)修女,今后會和大家一起工作!
他話音剛落,眾人就像炸了鍋一樣。
神父親自帶來修女還是頭一回聽說!
所有人都將目光頭像邊境身旁的格蕾婭,她歪著頭回應(yīng)眾人的目光。
“銀發(fā),好少見……”
“長得很漂亮誒!
“看著年齡好小,有16歲嗎?”
“從來沒見過的孩子……”
“神父大人,”年長的修女聽見身旁的女孩滿腦子八卦,忍不住舉起手說道:“我之前從未在任何儀式和禮拜上見過這位……”
“格蕾婭,她叫格蕾婭!边吘臣皶r回答。
“這位格蕾婭小姐,請問她確定是教徒嗎?”
年長的修女皺著眉頭滿臉擔(dān)憂,生怕邊境神父以公徇私。根據(jù)教會的規(guī)定,想要成為修女需要至少5年的信仰,并且有教會能夠證明。邊境神父的工作態(tài)度和能力眾人有目共睹,她今年50有余,送走了好幾位神父晉升,實在不希望他因為一點私欲給自己留下污點。
“溫澤爾修女,不必?fù)?dān)心!边吘吵敲觊L的修女露出一個微笑,不知為何看到這幅笑容,被稱為溫澤爾的女士一下子安心許多,“她是安雅修女介紹來的,和我一樣來自安雅修女的孤兒院。”
溫澤爾怔了一下,隨后肩膀一沉,終于松下心來!霸瓉砣绱!
原來如此!
“是妹妹嗎!”
一位年輕的修女忍不住脫口而出,嘰嘰喳喳的討論戛然而止,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邊境等待他的回答。
邊境上揚的嘴角抽搐兩下,僵硬地笑著說道:“算……是吧!背姓J(rèn)一個純種魅魔是自己的妹妹,邊境的心里不爽到了極致。
“哥哥?”格蕾婭轉(zhuǎn)過頭疑惑地叫著,她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怎么就成了邊境的妹妹。
“什么事?”礙于修女們的灼灼目光,邊境只好微笑著回應(yīng)。
得到肯定德答案的女孩們再次沸騰起來,這還是大家第一次接觸到與邊境有關(guān)的人,他給人的感覺簡直像從出生起就獨來獨往一樣神秘——這也許是了解接近他的大好機會。
修女們摩拳擦掌準(zhǔn)備和新來的見習(xí)修女格蕾婭打好關(guān)系,只有斯諾一個人憤憤地站在最后。她看見站在臺子上的邊境掃視人群,看到她時目光有短暫的停頓。
那才不是什么妹妹……
斯諾內(nèi)心淚流滿面,懷揣著秘密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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