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星的莫名其妙,讓墨竹尤徹底的疑惑起來,工作都沒法好好做了。
他心里很清楚,夜天星算是一個自掃門前雪的家伙,她要是想多勞動一點,那也只會幫著自己所在乎的人掃一掃雪,對他,完全沒必要吧?
她那一天是怎么了?從頭到尾奇奇怪怪的!先是問他令人弄不懂的問題,然后又像看見了什么鬼一樣的看著他,接著又像失了魂一樣,他叫了好幾聲都沒聽見,最后還可以算是破了例的勸告了他一聲……雖然她的勸告他沒怎么聽進去,但是這也擋不住他的疑問。
有心想要去找夜天星問問,但是他不怎么了解夜天星的行蹤,刻意去查的話,又難免會惹人誤會……這真是的……那女人還真有辦法挑起他的好奇心!
沒有讓墨竹尤聽進去自己的勸告,卻是自己的莫名其妙起了大作用,讓墨竹尤好奇起來,無法像從前一樣心如止水,或者是說心如死灰,夜天星這也可以算是歪打正著了。
給關(guān)姝和強薇都傳了個話,讓她們不要再操心這件事情,說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把墨竹尤的這件事情翻了過去之后,見時間差不多了,夜天星又最后努力了一把,也是到變異獸群之中去改善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確認自己應該沒辦法在今年去見寒旗之前突破了,也確認自己不再被那天不知道是什么的生靈所看的那一眼給影響了之后,夜天星再次朝著舟谷進發(fā),心情竟格外的有些雀躍。
每年都有這樣一個約定的話,那生活還真的很有奔頭呢!即便是那一天輕輕松松占據(jù)墨竹尤的身體,還沒有讓他發(fā)現(xiàn)的實力不知道多恐怖的生命,似乎也不再讓她有多擔憂了。
不擔憂這個,也不再擔憂那個,夜天星頭一次表現(xiàn)得有點兒缺心眼起來。明明知道舟谷之中的寒旗身體里面還有另外的一個宇宙來客,明明知道寒旗這一次說不定無法在她去舟谷的時候再一次成功的奪到身體的控制權(quán),她卻也一點兒都不猶豫,也沒有過懷疑,歡歡喜喜的便往舟谷跑了。
在舟谷入口的時候,照舊又是一番很劇烈的動靜。夜天星默默的等著那動蕩平息,一副早已知道了結(jié)果的樣子,讓在認主空間之中的寒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蠢丫頭,竟然還真來了!她倒也是信他,就沒想過他被壓力壓不出潛力來的時候嗎?
成功的到了舟谷之中,還是和上一次一樣的交流方式,夜天星這一次卻顯得輕松自然很多。她一張嘴嘰嘰喳喳的就沒有合攏過,似乎是把這一年來的話,都憋到了這里來講——什么突破七階的進展,還有她在歐洲干的缺德事情……外界的一切,夜天星都講給了寒旗去聽。
夜天星知道寒旗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生活,上一回他也跟她說了,一天除了修煉和搶奪身體控制權(quán)之外,在狹小的認主空間之內(nèi),他完全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幸好他這幾十年來能夠看到舟谷之中的人們,否則的話,這幾十年下來,他恐怕都已經(jīng)要神經(jīng)質(zhì)了。
上一次夜天星和寒旗交流的時候,就給他講了很多這幾十年來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夜天星的親口講述,雖然在關(guān)于她的地方總是免不了有些虛假的部分,但是到底比寒旗分析推測出來的結(jié)果要詳細的多了。
知道寒旗想要了解她的事情,夜天星也是有什么說什么。只除了墨竹尤的事情之外,夜天星沒有隱瞞任何東西。講完了這一年許多的點點滴滴之后,夜天星沒有立即離開,躺在舟谷之中舒舒服服的又睡了一覺之后,她才與寒旗告別。
夜天星安全離開了舟谷之后,寒旗主動的放棄了自身的控制權(quán)。然后也不搭理他神念海之中一顆光芒著實要比太陽還璀璨奪目的念珠逸散出來的不斷騷擾他的神念,只是再次繼續(xù)默默的修煉。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一有機會就要奪取自身的控制權(quán)了。奪來了又能如何?沒辦法好好的掌控自己,輕而易舉地被這個靈魂所影響,那又怎么叫擁有控制權(quán)?
去年在夜天星來過了之后,他忽然覺得,他沒有必要那么著急。他消亡不了,他神念海之中的這一道神念盡管強大,卻沒有辦法徹底的毀滅他。而既然還有機會,既然還有時間,那他為什么不穩(wěn)一點?
這么想了,寒旗立刻就這么做了。果不期然,今年在夜天星來的時候,他積蓄了一年的力量,竟然當真可以在被萬般阻撓之下,依舊成功的掌握自己的身體。
夜天星每一年來看他的時候,他得保證她的安全,也要保證自己的存在。這兩個目的寒旗時時刻刻默念,所以他專心的很,夜天星一走,他就立刻開始修煉,完全不理會他身體里的另外一個生命。
“你們源星人都是這樣嗎?怎么心之所想必然得成所愿?你們到底是怎么辦到的?”那一絲絲強大到?jīng)]邊的神念之中,蘊含的,又是這樣一句話。
只是,不理會是寒旗的想法,面對那樣強大的存在,人家的神念,寒旗是屏蔽不掉的。人家想說什么,他都只能聽著。
而他身體里另一個靈魂,蘊藏在神念里的這一句話,尤其是這句話之中的一個詞語,一個名詞,他已經(jīng)從他口中聽了不下幾百萬遍。
源星……源星到底是什么?
這個問題,寒旗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就想過,他也不是沒有問過他身體里的這個靈魂,但卻沒有得到答案。他所瀏覽過的所有舟谷之中有關(guān)于宇宙的書籍里,也從來都沒有記錄過有關(guān)于“源星”這兩個字的內(nèi)容。
沒有途徑知曉,寒旗就光棍的裝作沒聽過了。只是,每一次聽他身體里的這個靈魂提起源星,他總是要疑惑一下的。
問了很多遍,意料之中的沒人理,寒旗身體里的那個靈魂,也不生氣。很輕易的捕捉到寒旗的神念,瞧著這個連神念珠都沒有凝結(jié)出來的小家伙,他除了貪婪之外,其實還倒是無奈更多一點。
奪舍源星之人,這幾乎是傳說中的事情。因為一來,源星被發(fā)現(xiàn)之后,立刻就會被迅速保護起來,源星之上的生命,護著都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會被別人奪舍?二來,中心宇宙有兩位超級強者,他們便是奪舍了源星之人。這在宇宙中是死罪,是中心宇宙定的絕對無可轉(zhuǎn)圜的罪罰。那兩個強者被無數(shù)強者追殺不知多少世紀,卻依然還能瀟瀟灑灑地活著,這足見他們的實力。但是在最后,那兩個強者還是死了。不是被與他們同等階的強者殺死的,是他們從來就沒有奪舍成功,他們身體之中那個無比弱小的靈魂,一直都在,無論怎樣打壓,都無法徹底毀滅。無盡歲月之后,他們所奪舍的那具身體本來的靈魂,驅(qū)逐、毀滅,或者說是吞噬了他們。
他的實力已然是融合期之上,在神殿宇宙之中,他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強者,比神殿那一幫子家伙要強的多了,他甚至有資格去拜神殿宇宙的創(chuàng)造者為師。但是,那又如何?他與那兩個中心宇宙的強者完全沒法比,甚至就是神殿宇宙的創(chuàng)造者,也不是那兩位強者的對手。
就連那樣的人,也無法成功奪舍源星之人,更不要說是他,他著實是看不到一點點成功的希望!但是,碰到一個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源星,這簡直是天大的際遇!連源星都能碰到了,這傳說之中的傳說就被他碰到了,他又怎么能不去奢想一下他是否被宇宙鐘愛,可以做成那從來無人成功的事?
所以,他鋌而走險,犯下了無論去哪里,都永遠不會被饒恕的重罪!盡管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覺得困難重重,神念海之中那一絲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神念,無論如何都掐不滅。不僅如此,人家反倒還能隨時反撲!
盡管如此,他也從來都不曾后悔過,他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面對這樣的誘惑,想來沒有哪個生靈能把持的住吧?
那個毀了他的肉身,逼得他靈體逃遁的家伙,她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星球!他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奪舍一個人,當然他很愿意!可是那個家伙,她的本來肉身還好好的,但見了這沒被發(fā)現(xiàn)的源星,他就不信那個家伙能忍得。
她一定會放棄自己原來的身體,奪舍一個源星人看看的!這可是能讓他們有機會走進融合期之上的生死期的機緣!那樣的實力等階,就是中心宇宙,也不過才只有個位數(shù)而已!現(xiàn)在這樣的機會就放在他們的面前,這怎么可以放過?
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那家伙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果不其然,他猜對了。剛才那個女子走進舟谷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那個女子身上,有把他追殺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的家伙的氣息。
“小子,你的心上人,可能被比我更強大的人惦記上了!
嘿嘿……這小子油鹽不進,只有提起他喜歡的女人,他的心神才會出現(xiàn)波動。這個事情,想來能給他一點沖擊。
要知道,他能有如今的實力,也已然是經(jīng)歷了許多許多事,什么狡猾、殘酷用在他的身上,那都完全不夠級別?删拖袼@樣的人,照樣是被殺成了肉身盡毀,狼狽逃遁的模樣,尤其殺他的那個家伙,與他實力相差并不大,這就足以見的人家要比他厲害。
那么一個家伙,盯準了那個年紀還不足百歲,在他看來簡直跟一個用這個源星上的說法來說就是和一個受,精卵差不多的小姑娘,嘖嘖嘖……
不過話也說回來了,那小姑娘好像更難纏一點。感覺她的小情人應該死了,被一個刺激,就什么該感應的不該感應的本源都感應了。那再來一個刺激,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那家伙盯上那個小姑娘,恐怕結(jié)果也不會有多好……算了,他現(xiàn)在還是來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好……
“你要是只這么說,恐怕影響不到我!甭犐眢w里那個自稱“江酒”的家伙說起了夜天星,寒旗才搭理了他一句,卻擺明了他不止是軟硬不吃,他是什么都不吃。
“可以,那我再說的仔細一點。我剛才在你的心上人身上感應到了我老對頭的氣息……那家伙可也是一個女的!你這小情人也的確是有潛質(zhì),那家伙看上她的可能性很高很高!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動手了!”
“哦!
“……就這樣?那小姑娘要是知道你這么不關(guān)心她,估計要傷心死了!”
他關(guān)心了有個什么用?他又幫不到她一丁點?他現(xiàn)在連這個身為敗將的江酒都完全沒有任何辦法,能把江酒差點兒沒弄死的存在,他能怎么辦?
與其在這里胡亂擔心,還不如在明年可以更穩(wěn)定的掌控自己的身體,不要再讓她擔心的好!
他總有一天能弄死這個家伙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寒旗的所思所想,江酒輕而易舉地便能探知,見自己想方設(shè)法的影響他,對方卻總是不管怎樣都能更加的堅定信念,江酒一時間更加的無奈了。
怎么辦?這大機緣果然是要擔大風險的!這坑爹的源星人,他們怎么就能這樣?有的時候,他們的意志和信念,甚至都能夠蓋過去常識和常理!怎么可以這樣?他可是好好地按著正常的路子長大的!他要把這種根本不走尋常路的源星人怎么辦?
江酒在那里,深深的憂郁了。而寒旗懶得管他,夜天星雖然知道他,卻也跟不知道一樣,自然更加管不了。
寒旗沒有受江酒的任何影響,繼續(xù)縮到一邊去默默修煉了。夜天星也不再受江酒口中的那個把他打敗了的家伙的影響,離開舟谷之后,她心情大好的回家過年去了。路上甚至還埋怨了兩聲自己,實在是太不小心!怎么就把帶著墨竹尤去舟谷的事情說出來了?否則的話,她肯定能夠抓住沒理由威脅她的關(guān)姝很大的把柄!
唉唉唉,后悔莫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