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要回京城,還是要去慶安?這兩個地方我都可以送你去!睂⒛菆D紙交給天繼之后,夜天星就開始婉轉(zhuǎn)的趕人了。
“你這丫頭好沒良心!給你哥哥安排了一堆的任務(wù)之后,就立即要趕人啦?”但很明顯,夜天星還是不夠婉轉(zhuǎn),直白地讓天繼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我哪有趕人?”察覺到自己的確是有些急了之后,夜天星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頭,強(qiáng)詞奪理道:“我只是怕你掛念基地,掛念老婆孩子,所以想用一種比較快的方式送你去罷了!
天繼盯著所有的神情都沒有半點兒不自然的夜天星,問:“那么,我還要謝謝我貼心的小妹妹了?”
說著,天繼還是在觀察夜天星的神情。見他在這樣問完之后,夜天星立刻露出的一副“那是當(dāng)然”的樣子,天繼忍不住的就想皺眉。她真的很正常,正常的讓他覺得她一點兒都不正常。
只是,他才不會蠢到對夜天星說“你這個樣子一點兒都不正!钡脑。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那都是好的。他絕對不可能在發(fā)生了這些事之后,主動在她的面前提起寒旗,提起有關(guān)于前兩天發(fā)生的事的任何話題。
腦子里轉(zhuǎn)過了這些念頭之后,天繼拿手指點了點夜天星的額頭,只說:“那么,我就先謝謝我厚臉皮的小妹妹了。不過,你現(xiàn)在最好是去休息一下,不用送哥哥。哥哥不去首都,也不去慶安,我準(zhǔn)備到柳州去看看,你親哥哥的進(jìn)展!
酸溜溜的說完之后,天繼的語氣又恢復(fù)正常:“你不是把齊晨送回首都基地了嗎?那里有他代我處理事務(wù),我就可以放心在外逗留幾日了。而且,我一直都想要去各大基地看一看。以前總愁沒時間,現(xiàn)在好不容易逮到空子,我才不要那么快就回去呢!”
“不回首都,那你為什么不回慶安?都不想嫂子嗎?”心里默默地為恐怕會被一大堆事務(wù)纏身的齊晨嘆了一口氣之后,夜天星調(diào)侃道。
“你這丫頭還說呢,你嫂子估計現(xiàn)在都還在擔(dān)心你心里會記恨她!”見夜天星都有心情調(diào)侃他,天繼一直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一放。
“什么?我會記恨她?哥,你怎么也不跟嫂子說說?她沒有見過我,不了解我,但是你總了解吧,我記恨她做什么?”全茗誦又沒有做什么別的讓她記恨的事,唯一的一件,就是這一次他成了人質(zhì),成了隱世家族之人手中最鋒利的武器,而偏偏這武器本來是拿來對付她,最后卻是對付了寒旗的。但是全茗誦只是普通人,隱世家族若要抓,她有什么能力反抗?她完全無辜,她根本不是自愿,她記恨她做什么?
“別著急,星星,我已經(jīng)跟她說了!币娨固煨侵保炖^忙說。說完,他又仿佛是意味深長的加了一句:“我跟她說你是一個傻姑娘,頂多會記恨自己,不會記恨無辜之人!
“哥,你就別試探我了,”夜天星瞬間懂得天繼加的這一句話的意思,記恨自己……“我不會把你妹妹怎么樣的!
“我事情還多著,人生還長著,想要讓我自殺,這點小事,還差得遠(yuǎn)!倍遥F(xiàn)在其實不算是她自己的。就不說她欠寒旗的情,她可是一直都沒有忘掉過自己早就是一位王者境強(qiáng)者的弟子。她不喜歡欠債,所以一定要把學(xué)費交了。所以……
“所以,哥哥,不要擔(dān)心這些沒必要擔(dān)心的事,我覺得你還是想一想以后的生活比較好。你要記住,你很倒霉,有個會惹禍的妹妹。盡管你妹妹不想將你卷到這些事情里面,但她招惹到的那些人可不會管她的意愿!
“哥哥,我衷心的希望,像是之前那樣的事情,再也不會有了!
天繼沒有想到他只是試探著提了個頭,夜天星就直接將前兩天發(fā)生的事情拿出來說。他一點兒都看不出她在傷痛,她只是非常平靜地安撫他,對他做出保證。
她這個樣子,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送走了依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放下心,也不可能完全放心的天繼之后,夜天星根本就沒有聽他的勸去暫時休息一下,而是立即就看向了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麗瑟。
這個女生看起來相當(dāng)?shù)哪贻p漂亮,她的長相集中糅合了黃種人與白種人的所有優(yōu)點。她是深棕色眼珠,眼睛很大,眼形十分漂亮。她皮膚很白,五官沒有白種人那般深邃,卻要比黃種人凹凸有型。她有一頭棕色的蓬蓬的長卷發(fā),那一頭卷發(fā)襯得她的瓜子臉愈發(fā)嬌小精巧。她穿著一套很是性感可愛,頗有一種制服誘惑的感覺的工作套裝,整個人看起來又性感又清純又甜美,迷人極了。
而且她不僅僅是長的漂亮,之前她拿出那基地的最佳結(jié)構(gòu)示意圖時,她所提出的一些她的看法,也都十分的精辟有理。這女孩并不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寒旗這選人的眼光,的確不錯。
夜天星這靜靜地,短暫地打量,讓麗瑟有點不安地將雙手背在身后,乖乖的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站著。很明顯的,麗瑟在面對她的時候,有點緊張。她偶爾悄悄的瞄一眼夜天星,但眼神大多數(shù)時間是在游移不定。她的嘴唇一直在動,經(jīng)常是張開之后又閉上,看起來是想要先說話,但是又不知該先說什么。
“你不用這么緊張,坐!币固煨鞘栈亓俗约捍蛄康囊暰,指了指她身邊的椅子,對麗瑟道。
麗瑟乖乖的坐下,卻仍然是緊張。她也搞不明白自己,她在寒先生面前都不至于這樣。她是天生的樂天派,她到哪里去都能活動得開,她在誰面前都能說出話來,她從不知自己竟會這樣緊張,憋了這么長時間,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來。
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必須要開口說話,她必須要讓氣氛活躍起來。她今天的目標(biāo)就是讓自己和星稍微熟悉起來,而且這個任務(wù)必須要完成,她要是一直都這樣緊張的沒辦法說話,那要怎么熟悉呢?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多話的人,要讓她們兩個熟悉起來,還必須得她主動。她主動!她主動!她連話都說不出來,怎么主動?麗瑟心里著急,她心里一著急,就忍不住的更是緊張了。
“可以在這里等我一會兒嗎?我現(xiàn)在有點事情要做,大約有五分鐘,我就回來。回來之后,我想要問你點事情!丙惿徽f話,夜天星便只能自己開口。
“可以可以!丙惿B連點頭,忙不迭的道。
見麗瑟還是如此緊張,夜天星搖搖頭先離開,給她準(zhǔn)備緩解的時間。而且,她離開的確是有事做——五分鐘,足夠她在時光空間里面看完寒旗留給她的資料了。
夜天星離開之后,麗瑟才長呼了一口氣。之前天繼還在的時候,她倒感覺還好一點,天繼一走,她與星單獨面對面,那種感覺實在是……這樣不行!她要再找一個人給自己壯膽!找誰好呢?最好就是原辰緒他們幾個,她信任,星也信任?墒撬麄儙讉人已經(jīng)走掉了,星只會離開五分鐘,她應(yīng)該沒辦法那么快就找到他們。再說,就算是找到了,他們估計也不會來。主動與星熟悉起來,這是她一個人的任務(wù)!
麗瑟在天星訓(xùn)練場的一位主管的辦公室里面愁眉不展,而夜天星,離開那位主管的辦公室后,便往她專屬的辦公室奔去。
收養(yǎng)院、學(xué)校、訓(xùn)練場……這些天星組織辦的地方,都有一個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她專屬的辦公室。
夜天星站在門上沒有釘這個地方是管什么,或者是誰的辦公室的門牌,只是鑲了一顆銀色十字星的辦公室門前,看著那銀色十字星。
這訓(xùn)練場什么的都是好幾個月以前就打算辦的,難道剛開始還沒有著手做的時候,寒旗就已經(jīng)決定了要用她的名義嗎?還有,她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犀蘿界的人,犀風(fēng)說她是唯一一個得到犀蘿界的一級承認(rèn)的人。之前她也忘了問一問關(guān)姝,她們在得到犀蘿界的承認(rèn)時的情況是怎樣的,是否與她不同。她在被寒旗帶去取得犀蘿界的承認(rèn)時,還是在救出徐蕾之前。如果關(guān)姝她們得到空間承認(rèn)的過程真的與她不同的話,那么,難道在那個時候,寒旗就已經(jīng)開始盤算前兩天發(fā)生的事了嗎?
在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在她的面前突然的……出了問題,那他為什么要那樣計劃盤算?
這個男人,肯定是對她說謊了,他隱瞞的東西還多著呢!這些事情,細(xì)細(xì)一想,就是一大堆的問題。
只是,她能找出問題來有什么用?她又沒辦法去找寒旗去問……夜天星暗嘆了口氣,垂下眼瞼,指紋解鎖,走進(jìn)她的辦公室。
到犀蘿界里面,將寒旗留給她的資料拿出來,拿到她的時光空間里面去之后,夜天星用160分鐘,兩個多小時來讀完寒旗留給她的資料。
這些資料不多,一半是寒旗在給夜天星介紹他的組織,另一半是寒旗還給她的名單。
在救出徐蕾之后,夜天星曾給寒旗一份蝕雨整理好的記錄了兩百人的名單。名單上面全部都是心性極好的強(qiáng)者,全部都是那種可以托付信任,納入麾下的人選。
現(xiàn)在,寒旗又將這一份名單還給了夜天星。而且,寒旗交給夜天星的這一份名單,要比夜天星給他的詳細(xì)多了。
在這一份名單上,詳細(xì)的紀(jì)錄了那兩百個人現(xiàn)在的實力等階,現(xiàn)在的準(zhǔn)確地址,甚至于包括他們的親人家屬,還有現(xiàn)在的工作……等等等等。
這其實已經(jīng)不再是一張名單,這是一份名冊了。
她給他一張名單,他還她一份名冊……他就不能稍微的欠她一點人情,讓她覺得平衡一點嗎?
夜天星仔細(xì)地翻看著那一頁頁的資料,將紙上的內(nèi)容全部都牢牢記下來。這近兩百個人,寒旗全部都安排好了。而且他還告訴她,這些人是他裝成她的樣子之后去接近的,他們不會記任何人的情,只會感她的恩。
他了解她,他知道就算是他的組織,他的人手,她用起來還是會別扭,還是會心存防備。所以,他就先將她能夠真正的放心用的,并沒有跟過任何人的人手先培養(yǎng)起來……
看完寒旗留下的這些資料,夜天星趴在桌子上,拿手捂住了臉。
修煉了半個月的神念,她真的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她為什么要看這些資料?為什么要給自己找難受呢?
她多希望這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她多希望寒旗對她這樣是心存著某種目的,她多希望寒旗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配合著他的某個某個計劃……那樣的話,她盡管會因為背叛而萬分的痛苦,卻也總比現(xiàn)在這樣整個人,整個靈魂都被一只大手捏著揉來揉去,想碎碎不掉,想好又好不了,仿佛是渾身上下都在絞著,拼命的往外擰著苦澀而悲傷的血液一樣要好一點。
在時光空間里面看完了資料,平復(fù)到整整160分鐘之后,夜天星準(zhǔn)時的離開,又回到了之前那個主管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面,麗瑟依然還是一個人。她在拼命的喝水,似乎是想要用這種辦法來抑制自己的緊張,結(jié)果一口喝的太多,看到夜天星進(jìn)來時差點嗆到。
夜天星走進(jìn)屋去,盡量和氣的跟麗瑟說話。麗瑟自己不主動說,她就主動問,問一些有關(guān)于寒旗的組織的事情。
其實夜天星問的那些事,寒旗都已經(jīng)給她詳細(xì)的在那些留給她的資料里面介紹過了。不過,麗瑟他們想要跟她熟悉起來,夜天星也想要跟他們熟悉起來。她與麗瑟兩個多說說話,哪怕就像是現(xiàn)在這樣的一問一答,也是好事。而且,夜天星問這些她已經(jīng)知道答案的問題,也是想要看看,麗瑟會不會對她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