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后的上午陽光,從窗戶外直挺挺的灑進來。
黑眸撐開一絲縫隙時,就被那陽光刺到,意識就有那么短暫的漸漸清醒,想要抬起右手去擋那光線,才發(fā)現(xiàn)懷里正摟著溫香軟玉。
喉結(jié)動了下,他下意識的去看,渾身像是被涼水從頭澆到腳底。
懷里的躺著的女人長睫隨著一呼一吸輕顫,秀氣溫婉的臉上帶著層層紅暈,嘴角還有著上揚的弧度,并不是秦蘇,而是季雨桐!
司徒慎猛的坐了起來,大腦里嗡嗡嗡的全是響聲,讓他沒辦法思考。
這樣大的動靜,季雨桐當然也會蘇醒,她揉著眼睛也坐了起來,身上yi絲不gua,很快的對他展開著笑顏,甜甜的在喊著:“慎--”
鼓膜一震,體|內(nèi)的氣息像是瞬間被抽走了一部分,臉色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變。
“雨桐,昨晚……我們……”司徒慎薄唇扯動,從沒有一刻像是此時這樣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當年在他和秦蘇訂下婚約時,也是有一次兩人攜伴參加了個酒會,回去時都有了醉意。他送她到家門口,她邀請他進去坐一坐,可中途卻停了電,慌亂時她的嘴貼到他的,身子也主動靠了過來,接下來的事情發(fā)展的很自然。那晚的記憶也因為酒醉很零散,可第二天醒來也遠沒有像是現(xiàn)在這樣來的震驚。
“怎么了。 奔居晖╊潉又L長睫毛,樣子惹人憐愛。
“我們做了什么?”他沉了一口氣,緊聲的詢問。
聞言,季雨桐眼睛里頓時是驚訝之色,“慎,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我喝多了!蹦笾鴥蓚(cè)的眉頭,他很是懊惱,尤其是季雨桐的表情,讓他心顫了起來。
“嗯,你昨晚是喝了好多的酒,你忽然倒下來,我只好扶著你進門,誰知道你……”季雨桐說著,頭低垂了下去,在明晃晃的陽光下,臉上浮起更多的紅暈,聲音越來越嬌羞:“你抓著我就不放,然后我們就……慎,你昨晚一點都不溫柔,折騰人家好幾次……”
從恢復第一秒的意識時,因為醉酒就感覺到劇烈的頭痛,現(xiàn)在聽到她的話,司徒慎覺得黑眸所觸及到的所有事物都在恐怖的旋轉(zhuǎn),心臟在不停的翻騰。
<g單和同樣赤著的自己,一切都在提示著他昨晚可能發(fā)生的什么。
如果是平時在夜場里遇到的女人,醉酒后醒來會去懷疑是否是仙人跳,可對方是季雨桐……
“慎,你不會是想要賴賬吧!”季雨桐看著他一直在沉默,幽幽的出聲問。
“我……沒有!”司徒慎看過去,只見她臉上兩行淚滾落下來,急急否認。
“是,我承認,昨天晚上我是可以阻止的,但是我也動情了,我忍不住,我……”季雨桐哭著捂著臉,是真的很傷心,尤其是他看到她時那猛然暗淡的眼神。
寂靜的沉默,只有季雨桐的哭泣聲。
半響,司徒慎伸手拽起被子將她完全的遮擋住,輕握著她的肩膀,黑眸定定。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再開口時嗓音里沒入了沉靜,“我來找你,只是想要有話跟你說,沒想到會……對不起,雨桐,昨晚我確實喝多了,做過什么我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是我混蛋,我向你道歉。”
“慎,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錯誤,是不是?”季雨桐幽怨的眼神看著他。
“雨桐,對不住!彼就缴麝H上黑眸,也只能這樣重復,發(fā)自內(nèi)心的愧疚。
季雨桐別過臉,委屈的縮在那里,聲音帶著哭腔的,“我不會拿這件事為難你的,你走吧!
司徒慎無言,這個時候再多說什么,對她來說更是平添傷痕。
看著他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撿起來穿上,在沉默的走出去,然后外面的大門傳來聲音徹底的離開。季雨桐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用被子抱著自己,只是眼淚已經(jīng)不再往下流。
以退為進,她心里有個聲音在尖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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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內(nèi),幾乎是直接發(fā)動著引擎,車速飆升的很高,可司徒慎卻仍覺得不夠,每個十字路口的紅燈他一盞盞的闖過,電子攝像頭的快閃刺著黑眸,終于行駛到小區(qū)內(nèi),卻忽然沒了力氣。
他想要抓緊回到家里,好好洗個澡,但又開始懼怕。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他到現(xiàn)在還覺得不真實,怪不得都說酒是最碰不得的東西。他不知道該怎么辦,要不要將一切告訴秦蘇,如果說了,她……會理解他嗎?
此時已經(jīng)是午后,陽光更強了些,腳下踩了剎車,車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停在了樓下,將車鑰匙拔下來,司徒慎解開安全帶下車。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黑眸視線所及,他瞳孔緊縮。
前方不遠處,那里正停著一輛銀灰色的gls350,他對這輛車當然不會陌生,尤其是車的主人此時正靠在車邊上,單手持握著手機,正在溫潤的聲音在講電話:“我已經(jīng)到了……嗯好的,不著急!”
也是感覺到他的視線,掛掉電話的易江南遠遠的朝他看過來,微微頷首示意。
司徒慎抬手戳了下發(fā)緊的喉嚨,冷冷的收回目光,姿態(tài)漠然的抬腿往里面大步走。
進了家門,請來的阿姨正在陽臺不知擦拭著什么,樓梯間傳來下樓的腳步聲,他抬眼看過去,果然看到她正急匆匆的往樓下走。
“去哪兒!”放下手里準備換的拖鞋,直接開口。
“有事!鼻靥K看到他,腳步微微頓了頓。
“這么著急,是因為樓下有易江南在等吧!”司徒慎緊凝著她,冷意密布眼角眉梢。
“對啊!彼龥]有隱藏的點了點頭。也沒必要有什么可隱藏的,她和易江南之間向來都是坦坦蕩蕩。
“不準去!彼曇舳溉怀亮讼聛怼
秦蘇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走下了最后一節(jié)臺階,然后直面的朝著他所站著的門口方向走過來,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根本不把他當回事一樣。
見狀,司徒慎感覺肺里都在冒著火星,眼前都開始發(fā)紅了,她和對方徹夜一晚,早上才歸的畫面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才多久的功夫,竟然又要糾|纏在一起。
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繼續(xù)往前走,他狠狠的咬牙,“我說不準去,不準再和易江南見面,你沒有聽到嗎?怎么著,又想做什么,是不是又想在外面徹夜不歸?”
“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你呢,昨天晚上你又……”秦蘇被他的猛力扯住,踉蹌了兩步,張嘴不客氣的回,可是聲音卻忽然戛然而止。
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漂亮眸子,此時焦距在一起,木木的盯著他。
準確的是盯著他胸前襯衣裂開的地方,上面的扣子似乎已經(jīng)崩掉了,所以隨著他手臂的動作露出一大片的古銅色皮膚,上面有著多處可疑的紅痕。
秦蘇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少女,那種痕跡她自己也會制造,所以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什么。
“昨晚我和雨桐在一起!彼就缴鞔藭r在氣頭上,想到樓下的易江南和她的迫切,直接冷笑而出,回答著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根由所在。
眼球干澀的轉(zhuǎn)動,她半天才視線抬起對上他的,唾沫卡在嗓子里,很努力的才咽下去,可是一眼下去,從喉嚨到胸口,一路的疼。
秦蘇心里很澀,比哪一次都澀。
以往,他也會做這樣殘忍的事,目的只為了逼她主動離婚,所以現(xiàn)在呢……
見她一直不出聲,尤其是那雙平靜的眸子,莫名的不悅極了。
司徒慎繃著薄唇殘忍的開口繼續(xù),“做了一整夜!
秦蘇多想伸手去堵住他的嘴,希望他別說,別再說了!
不需他說,她就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他偏偏還要這樣殘忍。
周圍的空氣都因為他的話變寒了,她寸寸吞咽著這冰冷的空氣,那些冷冷的氣息滌蕩在她的胸口間,真真的,讓她冷靜如寒冰。
“喔。”她聲音低低的,淡的不能再淡的回應(yīng)。
擦身而過時,指甲卻深入肉里……
“怎么,要離婚嗎?”司徒慎看著已經(jīng)打開門要離開的她,低咬著字句追著。
以往,他這樣的時候目的確實是為了逼她主動離婚,可剛剛吐出的瞬間,他自己也驚怔了,這是結(jié)婚以后的六年來,他最常常說的一句話,可現(xiàn)在卻覺得那么陌生。
他開始惶惶不安,也開始期盼,希望她能給出些反應(yīng)。
秦蘇沒有再出聲,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只是快步的離開了,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沒有像是以往每次那樣聽到堅決的“不”字,司徒慎一拳捶在身旁的鞋柜上,上面作為裝飾擺放的兩個陶瓷小花瓶蹦的老高,掉下來當場摔裂,碎了一地。
(哇哦哇哦,寫完時才發(fā)現(xiàn)十點了,背痛的不行。每每我晚上更的,你們都是可以在第二天審核時被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