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銀灰色的gls350在城市里穿梭。
坐在副駕駛的秦蘇,神色有些憔悴的將頭靠在車窗上,黎明的天空,總能讓她想起小時候收藏過的透明糖紙。各種顏色的,拿起來蒙在眼睛上,看到的世界就會是另一種樣子。
因為不放心喝醉的堂弟,一直守在那里,和之前在醫(yī)院輸水時一樣,沉沉睡著,中途醒過來一次嚷著要水喝,大半杯咕咚進去后,隨即又睡了過去。
車子行駛進小區(qū),然后車速減慢的停下,秦蘇偏頭,看著駕駛席上的易江南,雖然帶著眼鏡,可還是能看到眼底下的黑眼圈,心中有些愧疚。
“江南,謝謝你!彼_口,能說的也只有這一句,似乎對他總是說這一句。
“好吧,我習(xí)慣了!币捉蠠o奈的聳了下肩,嘆息著說,不過心下卻有些波動。
雖然他曾經(jīng)強調(diào)過,讓她叫自己的名字,可更多的時候,她還是總喚著他易總。所以再偶爾她這樣喊他時,他心底總會不自覺的一動,因為難得,所以珍貴。
客套了太多就顯得虛偽,秦蘇不再多說,動手解著安全帶,然后和他揮手道別后,就打開了車門。
在他們的車子沒有行駛進來時,不遠處的黑色卡宴就隔著兩輛車一直停在那里。
昨晚在給她打電話聽到隱隱熟悉的男音時,他就已經(jīng)猜測到會是誰,再往回?fù)苓^去時手機已經(jīng)提示關(guān)機了。他僵了幾秒,想到她臨走時說去找秦嶼,所以立即開車去了秦宅,可是根本沒有人在!
最終只能開車回家,他像是亂頭蒼蠅無從下手,*未眠,可是頭腦卻清醒的狠。
他們的車是從迎面開過來的,所以里面的兩個人看的清清楚楚,她還是昨天那身衣服,只是上面有很多褶皺。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收緊,她徹夜不歸,和其他男人!
心口一股怒氣幾乎抑制不住,腦袋里很多奇怪的念頭開始跳聳出來,司徒慎打開車門便大步帶風(fēng)的過去。
那抹身影已經(jīng)沒入了一層的門廳里面,他不由的加快,走上臺階時卻被人從后面拽住了胳膊,他頓時怒瞪回去。
“慎總!”易江南站的位置比他稍稍矮一些,氣勢弱一點,可溫潤的笑不變。
“呵。”司徒慎冷笑,也沒必要在虛偽打招呼,“有事?”
易江南垂著的另一只手握緊了些,里面有個小小硬物,是一枚婚戒。
昨天送她堂弟到醫(yī)院時,折騰的關(guān)系吐了很多,當(dāng)時兩人手上都被弄上了很多嘔吐物,等著護士扎針將水輸上后,他看到她在洗手間里,將凝固在戒指上的臟東西認(rèn)真清洗,那么小心翼翼。
后來醫(yī)生過來說病人的情況,她跟出去,戒指就落在了那里,離開時他看到幫著收了起來,后來竟忘了給她。剛剛目送著她的身影,忽然就想了起來,忙打開車門去追,可同時也看到了從另一輛車子里大疾步走出的男人。
易江南看著司徒慎,能夠明確的感覺到他散發(fā)出來的怒意。
心里知道他是誤會了,想要幫忙解釋的,但開口時卻將另一只手里握著的東西遞了過去:“這是秦蘇落下的!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心底深處有股子蠢蠢欲動。
司徒慎看著他攤開掌心上面的婚戒,下巴一緊,感覺頭頂像是燒著了火似的。
“謝謝。”伸手拿過來,他收攏在掌心里,聲音冷冷。
“不客氣的!痹谒米咧,易江南收回手。
黑眸薄瞇,司徒慎繃著唇角,重字重句的沉聲直面警告,“易總,我覺得你是聰明人,總來糾|纏有夫之婦沒什么意思。”
“秦蘇她是個值得人認(rèn)真對待的女人,希望你好好珍惜!币捉蠀s像是沒有聽懂一樣,只是緩緩的這樣開口,說完后頓了幾秒,然后鏡片后眼睛里的笑意不在,“這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既然你得到了不珍惜,那么--就別阻止別人擁有!
血液呼啦啦直往腦袋里沖,司徒慎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lǐng),額頭青筋爆出。
人生經(jīng)歷里,當(dāng)然少不了有人對自己挑釁,但從沒有這一次讓他覺得惱。
“那也輪不到你!”他咬牙,臉罩寒冰。
易江南同樣咬著牙根,垂著的手攥成了拳。
黎明中,有一股狂亂的怒,在兩人目光緊逼之間,在張囂的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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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家門,秦蘇直接回到了主臥,小家伙還睡的很是香甜。
她俯身在他的臉頰親了親,有時候她甚至都很羨慕自己的兒子,小孩子的世界里那么單純,永遠都是簡單開心,不用為任何事去苦惱。
走到浴室里面,將花灑打開,沖著熱水澡,想將這一晚上的疲憊和難過全部都沖走。
等著換好了衣服出來,她一邊用毛巾綁著頭發(fā),一邊往臥室外走,將門輕輕的帶上,一抬頭卻撞上了男人的黑眸。
他不知何時站在那的,那雙黑眸緊緊鎖著她,用一種審度的目光。
“你怎么站在這兒!鼻靥K皺眉,不解。
“洗干凈了?”司徒慎雙手抄著褲子口袋,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更多的是沉峻。
秦蘇再度皺眉,沒有多想他的話,也就沒回答。
“你不解釋一下?”見狀,他的黑眸暗了下來。
“解釋什么?”她仍舊不解。
瞇了黑眸,他冷扯著唇指出,“這一晚,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小嶼有事!鼻靥K收回目光,淡淡的回。
眼前再度閃現(xiàn)出秦嶼痛苦的眉眼,哪怕那是報應(yīng),可她看著他,忽然也覺得好怨。她因為愛愿打愿挨,受傷難過是自己活該承受?汕貛Z是多么無辜,他和季雨桐,將她保護很好的堂弟一次又一次的深深傷害。
“你騙誰!”她越平靜,他就越急躁。
“你一大早閑的?”秦蘇覺得他莫名其妙。
轉(zhuǎn)身便想往樓下走時,卻被他驀地抓住了手臂,很用力的抓住。在她不高興的轉(zhuǎn)過去掙扎時,看到了他伸過來的手,拇指和食指捏著一枚戒指。
秦蘇見狀,不由的愣住,“怎么在你這里……”
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混濁的大腦努力在想,一點點的去回憶。才想起來,昨天發(fā)現(xiàn)戒指上有凝固的嘔吐物時,她摘下來清洗了,后來……
未等她想完,他就已經(jīng)冷聲提醒,“易江南給我的,說是你落下的!
“哦!鼻靥K聽他這么說,明白過來。
哦?
司徒慎覺得嗓眼里都在噴火星,“怎么,沒話可說了?”
“我有什么可說的!彼痛怪劬,看不出里面流動的情緒。
“沒什么可說的?”他咬牙,直接捏過她的肩膀正對著自己,目光迅速的從她的眼嘴巴、脖子、胸前一路往下,忍耐著想要將扯開她衣服的沖動,他狠狠的逼問,“給我一件一件解釋清楚,你跟易江南昨天晚上去了哪兒,都做了什么,那么不方便接我的電話?秦蘇,你是我太太,你給我記清楚了!”
秦蘇抬起眼睛看向他,從他剛剛拿出戒指的那一瞬,她就知道他為何一臉怒容了。
他在猜忌她,像是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猜忌他一樣。
這個時候,他倒是想起來她是他的妻子了。
緩緩的咽下一口唾沫,秦蘇挺直了背脊昂起頭,一字一字的反問,“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我丈夫?”
“司徒慎,拜托你公平一點!
她也像是他那樣,緊緊逼著他的語氣在說,“你能隨時隨刻去見季雨桐,我為什么連一個易江南都不能見?”
她和易江南之間坦坦蕩蕩,哪里有他和季雨桐那樣糾|纏不清,他自己做對了什么,憑什么這樣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她。
“不能,你當(dāng)然不能!”司徒慎眼底卷起風(fēng)暴。
聞言,秦蘇只是別過臉,冷冷的笑。<g上。
“我不要!”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秦蘇當(dāng)然掙扎。
司徒慎繃著一兜的火,隨時隨地都能涌出來,看到她這樣反抗,更是抓狂。
昨晚也是,他想要的時候她那樣百般的不情愿,可卻能跟別人男人在一晚上,越想他就越怒,更多的是對她排斥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你沒有聽到嗎,我說我不要!難道你打算婚內(nèi)強|暴嗎?”秦蘇低聲的喊。
“那我們就試試!”吐出這句,司徒慎直接抬高了她的腿。
生硬的進|入,不比每一次,沒有任何歡樂的感覺,她閉上了眼睛……
愛到底是什么?
愛,原來是給予對方一次次傷害你的權(quán)利。
(劇情我刪減了一些,想要加快些腳步。我不愿意寫到這里,一層層誤會疊起來,可是當(dāng)初決定時就是這樣一個故事,哎。我忽然想要嘗試一下,那種從頭甜到尾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