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劍眉星目,面容深邃,膚色黝黑,和時冉當(dāng)初在光腦上看到的那張軍裝照一模一樣。
是何成江。
他怎么會在這里?
時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把黑貓放下,眉眼輕抬,看向笑得一臉比陽光還要燦爛的林翠翠,抿唇不語。
傅云琛先是掃了一眼滿臉是大寫的“不懷好意”的林翠翠,然后視線徑自落到了坐在沙發(fā)的何成江身上,冰藍色的眸子微微瞇起,一張貓臉顯得愈發(fā)嚴(yán)肅凝重。
傅云琛的尾巴卷上了時冉的褲腳,像是要把他鎖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不讓他離開。
傅云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何成江,在光明正大地仔細打量著他,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這個alpha身上沒由來的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惡意。
雖然不甚明顯,但是他卻能感覺到,這股惡意毫無疑問是針對時冉的。
為什么?
時冉的記憶力并不算太差,雖然他一眼就能認(rèn)出了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是何成江,但是他暫時還沒有猜到他們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不管怎么樣,何成江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時家,都是不合情理的。
關(guān)于何成江的突然到來,在這一點方面是大大超出了時冉當(dāng)初的預(yù)料。
況且……
時冉粗略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沒有發(fā)現(xiàn)時執(zhí)和時謙他們父子倆的身影。
時家著名的兩條攪屎棍不能粉墨登場,這場時家大戲竟然還能唱?
時冉余光中瞥了一眼林翠翠,心說難道是林翠翠她自己等不及了?所以自作主張把自己送上來作死?
時冉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他收回視線,垂下眸子下意識看了看窩在腳邊的貓崽子,恰好傅云琛這時候仰起頭來,兩人在空中猝不及防對上了彼此的視線。
時冉和那雙平靜沉穩(wěn)的冰藍色眸子對視著,傅云琛暗暗朝時冉使眼色,雖然他其實并不指望小omega能看得懂他想表達的意思,畢竟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只居家小寵物。
一人一貓通過眼神無聲地交流了一會兒,均是大概理解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時冉:靜觀其變,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傅云。耗阕约盒⌒,我就純粹一路貓,靜靜吃瓜看戲,莫挨老子。
一人一貓分別用“淡定”和“無辜”的眼神對視了一眼,隨后各自又懷著不可言說的心情分別移開了視線。
“冉冉,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你快過來跟我們一起坐啊!”林翠翠從沙發(fā)上起身,臉上帶著拉皮條時露出的特有笑容,三步兩大步徑自邁到了時冉面前。
林翠翠為了向何成江表現(xiàn)出她和時冉之間牢靠的嬸侄親情,正想熱情地挽上時冉的手臂,拉近兩人前幾天幾乎掉到了零度以下的關(guān)系。
卻在這時候,被時冉冷冷地掃了一眼。
時冉的眼神冰冷,眸色變暗,雖然時冉?jīng)]有說話,但是眼神里明顯帶著某種警告,一臉“你敢碰碰”就得死的陰鷺表情。
林翠翠不敢觸時冉的霉頭,只能在心里惡毒地咒罵了時冉兩句充當(dāng)出氣,她表面上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了兩聲,最后只好訕訕地放下了手。
時冉有些厭惡地拍了拍手臂上不存在的灰塵,那里剛才差點被林翠翠碰到。
林翠翠看著時冉手中的動作和他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神情,臉色差點黑成了鍋底。
時冉對林翠翠的話表現(xiàn)得無動于衷,他從進門到現(xiàn)在始終一言不發(fā)。
林翠翠說他沒有禮貌,沒有家教也好,反正他回來只是為了收拾房間里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他從來沒有想過回來之后和時家的人有過多不必要的交流。
過了今天,他明天一搬走,從此以后大家以后河水不犯井水,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至于那一位據(jù)說條件很好但是有躁狂癥的何成江,如果真的想讓時家的人嫁過去,那就讓時謙嫁過去吧,反正他思想很開明的,不歧視aa戀。
他自己是不會再奉陪了,沒興趣跟時家的人玩相親配對游戲。
時冉這么想著,心情稍微舒暢了一些,他順手撈起了窩在他腳邊的黑貓,兩只胳膊把黑貓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懷里,防止它突然滑下去。
被時冉猝不及防一把抱起來,傅云琛一時不備,四腳突然離地,兩只貓爪子下意識胡亂扒拉了兩下時冉的胳膊,勉強穩(wěn)著貓形。
時冉抱著貓,眼底染上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隨后他收斂笑容,朝著打過照面何成江微微點了點頭,就當(dāng)作是打了個招呼。
林翠翠看著這靜謐的氛圍,還有時冉準(zhǔn)備要離開的身影,要是她再不開口估計時冉都要跑了。
林翠翠一個蛇皮走位,身形一側(cè),恰好擋住時冉離開的路線,主動開口為何成江介紹時冉,淺笑道:“成江,這是冉冉,你不是說一直很想和我們家冉冉見上一面嗎?”
林翠翠抿了抿唇,眼睛別有深意地瞇起,不動聲色暗地給何成江使了個眼色。
好在何成江不負眾望,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時冉面前,嘴角微微揚起:“時冉你好,我是何成江,初次見面很高興能認(rèn)識你!
話音剛落,何成江朝著時冉伸出了手掌,似乎是要進行禮節(jié)性上的握手。
omega在天生上與alpha有著體型方面的差距,這時候,何成江卻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他站起來走到時冉面前,此時此刻,差距就明顯表現(xiàn)了出來,何成江比時冉足足高了一個頭。
這時,他以一種看地板的姿勢,居高臨下直勾勾盯著時冉看,眼中滿是時冉看不懂的情緒,眸中似乎帶著初次見面的禮貌笑意,又似乎……包含著另一種別有深意的意味。
時冉仔細看,卻無由來從何成江的眼里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那是一種經(jīng)驗老道的獵人對眼前獵物志在必得的眼神。
被他不加掩飾的直勾勾盯著,幾乎讓時冉有種被毒蛇暗中窺伺的感覺。
時冉背脊一僵,忽然有種被壓迫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但是,何成江這一番開場白說得不卑不亢,字里行間里完全挑不出一點毛病,伸手不打笑臉人,時冉忍著心中異樣的感覺,抱著不得罪躁狂癥病人的想法,幾乎是沒有多猶豫,就伸出手和何成江禮節(jié)性地握上了手。
不料這手剛一握上,時冉就發(fā)現(xiàn)這手一時半會兒收不回來了,是對面的人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放。
alpha在體力方面向來強于omega,時冉拼命掙扎一時無果,最后只能抬起眼睛沖何成江投向一記狠狠的瞪眼。
“何先生,請!你!放!手!”時冉一字一頓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何成江笑了笑沒說話,他不躲不閃任由時冉瞪眼,他的視線毫不遮掩一直盯在時冉臉上。
“……你長得可真好看啊,比我曾經(jīng)見過的每一位omega都要好看,像現(xiàn)在這副生氣的樣子,更加好看了!焙纬山⒅鴷r冉昳麗白哲的面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直勾勾看著他開了腔。
他看著時冉把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顆的衣領(lǐng),把美麗又脆弱的脖頸包裹在里面,一絲不茍,充滿著禁欲又冷淡的氣息。
忽然間,他就總想做點什么去破壞時冉身上整齊的這一切,咬上去、吻上去或者撕開,乃至于從他的臉上看到其他和現(xiàn)在不同與冷淡的表情。
如果還能在這白哲細膩的皮膚上面留下一些屬于他的烙印、鞭痕、或者某種痕跡,那看上去一定會很漂亮很好看,這樣耐玩又好看的omega才值得放在家里收藏。
他甚至能想象出對方?jīng)]有抑制劑,發(fā)|情期繃不住神色的樣子,畢竟omega向來都是一群下|賤|浪|貨,發(fā)|情期都需要依靠alpha的標(biāo)記,為了標(biāo)記,還會在床上做出其他的任由alpha為所欲為的事……
而且,這個omega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這么美麗的omega,他的信息素味道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如果把他的腺|(zhì)體割下一點點……
那該是一種多么美妙的體驗啊。
何成江光是這么一想,體內(nèi)無法控制的暴虐因子就忍不住在他的身體里瘋狂肆虐,左突右撞想要尋找發(fā)泄的出口,以至于他險些控制不住臉上一直勉強維持的君子模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叫時冉的omega。
但是現(xiàn)在,他不能過早把自己的真面目顯露出來,不能嚇跑面前這位美麗的omega。
這個叫時冉的omega,遲早都會被他標(biāo)記,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等待。
一切旖旎的幻想,被手背上突然傳來一陣痛入心扉的刺痛所打斷。
何成江痛呼出聲,忍不住“嘶”了一聲,因為手背上傳來的強烈疼痛而下意識放開了時冉的手,他微微喘著氣,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手背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三道長長的傷口。
皮肉外翻,鮮血淋漓。
不遠處,一只幼小的黑貓立在時冉的腳邊,其中一只貓爪子上面沾滿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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