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吃飯啊!眲餍鄞叽俚,他像是完全沒有看見自己的女兒,對劉夢的出現(xiàn)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劉夢和他拉開距離,走到餐桌前,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
周海逸坐在她的旁邊,劉傳雄端著碗給他添了一碗飯,又捏著筷子給他碗里夾了塊魚。
“哲哲最喜歡吃紅燒魚,你嘗嘗味道!
周海逸笑著說了聲謝謝,目光卻不時(shí)的瞟向旁邊,劉傳雄將肉菜都推到他的面前,嘰嘰喳喳的向他表達(dá)著感謝,而作為應(yīng)該感謝的正主,劉夢半垂下頭,安靜的撥弄碗里的米飯,配合著從盤子里夾出來的魚,放進(jìn)嘴里。
周海逸幾乎沒聽進(jìn)劉傳雄說的話,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劉夢的身上,房間里的地下室開口,以及她那句似是而非的話。
就像是某種恐怖片的套路,無數(shù)未知的事物,勾著他的好奇心,讓他迫切的想要深入下去。
“吃點(diǎn)水果。”劉傳雄把飯后殘?jiān),碗筷全都收拾進(jìn)廚房,隨后端著個(gè)果盤送過來。
劉夢安安靜靜的吃飯,安安靜靜的把自己的碗筷送進(jìn)廚房,期間她路過了劉傳雄路過了劉哲,兩者自然的錯(cuò)開,如同路上偶爾交匯的陌生路人,連基本的目光交流都沒有,錯(cuò)身而過。
這是正常父女親人應(yīng)有的相處模式嗎?
周海逸目光落在那扇閉合的房門上。
“你該回去了!眲糇谒韨(cè),沙發(fā)略微凹陷,帶動著他微微側(cè)過身。
也不等他回答,劉夢對著廚房叫了一聲。
“爸!周警官要回家,我送他!”
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劉傳雄從廚房里探出上半身,連同收拾書包從里拿出作業(yè)本的劉哲一起,齊齊的看向他。
“再玩一會兒吧,周警官!
“不了,他明天早上要早起上班!眲舸卮鸬。
劉傳雄的目光終于落在他女兒的身上,烏沉沉的眼珠子一轉(zhuǎn)也不轉(zhuǎn),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過了很久,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劉夢繃緊的肩膀略微往下,她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走吧,周警官!
她手掌按在周海逸的肩膀上,以一種近乎不禮貌的行為推聳著他往大門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小聲說,“有什么話出去說!
周海逸將滿腔的疑問壓了回去。
她推著周海逸走出房子,一路走到外面的大馬路上,才松開手。
“你怎么來我家?”
“你不知道?”周海逸有些意外,“你父親說是你要感謝我,請我上門吃飯。”
劉夢:“……別人邀請你,你就上門吃飯,這么自來熟?”
周海逸:“…………”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知道,你懷疑我。”劉夢慢悠悠的說道,“我的家庭,還有那幾個(gè)車禍死掉的賤人,組合在一起,怎么都覺得很古怪吧?”
周海逸沒有接著她這句話往下說,而是問了一句。
“房間里的地下室里有什么?”
劉夢沉默了,她眉頭的皮膚疊成一團(tuán),隆起了三疊褶皺。
“地下室里放著我弟弟養(yǎng)的蟲子。”
“什么蟲子要放在地下室?”周海逸不信。
劉夢想了想,“……很大的那種,你不會想看到的!
周海逸:“你要是不想說,不用編這種很假的假話。”
劉夢搖搖頭,繼續(xù)往小區(qū)外走,“開車過來的?”
周海逸點(diǎn)頭。
劉夢:“那我把你送到地下停車場,以后不管我爸說什么,你都不要來,就算要來也多跟幾個(gè)人!
周海逸皺眉,“原因?”
“原因很復(fù)雜!眲糇咴谇懊,“我爸不是個(gè)好人,我弟也不是,我們?nèi)叶疾皇恰悴灰粯樱闶莻(gè)好人!
“說話留一半,是想讓我晚上睡不著嗎?”周海逸追問,“……地下室有尸體?”
劉夢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她停在一盞路燈下,上半截臉映出昏黃的顏色,下巴卻隱在黑暗中。
“沒有,要是不信,你們那邊可以出個(gè)搜查令去搜……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們不怕被查!眲艉敛谎陲椀南蛩故咀约荷砩系南右。
周海逸:“那些案子……華庭天城里面死掉的女高中生……和你們有關(guān)嗎?”
劉夢笑了,她晃著腦袋,慢悠悠的靠近。
周海逸沒有后退,他只是右手按在腰側(cè),自從命案頻發(fā),以防萬一,濤哥讓他們這些外勤人員全都配上了槍。
劉夢停了下來,在距離他只有兩步的距離上。
“當(dāng)然有關(guān)啊!彼檬持溉ζ鹨淮l(fā)絲,擰著轉(zhuǎn)了一圈。
周海逸脊背繃緊,他撥開槍套的貼扣,手指勾上槍柄。
“她們校園暴力我,我是受害者啊!眲粽f。
周海逸一頓,繃緊的身體略微放松。
“你可以向老師求助,也可以向警察求助……”他原本想說向家長求助,想起劉傳雄對她的態(tài)度,周海逸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我做了!眲舸驍嗨脑挘叭虩o可忍的時(shí)候,我去找了老師!
“后來請了家長!眲粽f,“老套路了,各打五十大板,先批評她們欺負(fù)人不對,再說我要性格開朗一點(diǎn),不要那么不合群。”
周海逸:“就這樣?”
“就這樣,無痛關(guān)癢的小懲罰而已。”劉夢松開擰著發(fā)絲的手指,“欺負(fù)我的人……太多了!
劉夢:“暴力,一開始只是試探的語言攻擊,后來就是小打小鬧……因?yàn)椴贿^分,我也就想著忍忍就過了,就算告訴爸爸,他八成也不會管我!
“既然知道人家會得寸進(jìn)尺,你怎么就一開始不會把她們都打回去?”劉夢忽然壓低了聲音,像是在學(xué)某個(gè)人說話。
“我打回去了。”
她停了下來,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保持著皺眉的動作。
可周海逸卻感受到她的痛苦。
“家里賠了很多錢!眲艉袅艘豢跉,“他們說……再怎么樣,也不能動手啊。”
周海逸忽然意識到,那些對于他來說,一兩句話似乎就能解決的問題,對于某些人來說,是掙脫不得的泥沼。
“你可以找我。”周海逸對她說,“這種問題的話,我也可以給你開個(gè)后門……”
“你真的是個(gè)大好人,不過不用了!眲粜,“問題已經(jīng)解決,她們已經(jīng)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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