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逸被嚇了一跳,手里的手機都沒抓穩(wěn),藍幽幽的發(fā)光屏幕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噗呲
頭頂?shù)臒艄夂龅亻W爍起來,交錯著窗外掠過的閃電,忽明忽滅。
而矗立在角落的黑影走了出來,配合著明滅的光線,看著就像是瞬移般,最終閃爍的燈光固定了下來,也讓他看清了人影的面容。
……金曉蓉?
她渾身濕漉漉的,黑色的頭發(fā)黏在臉上,一雙眼從發(fā)絲的間隙中透出小半,目光落在他身上,視線卻是飄散的。
周海逸:“你……”
她垂下頭,看著地上的手機,經(jīng)過剛才的碰撞,屏幕上劃拉出道裂紋。
周海逸在她的視線中撿起手機,有些心痛屏幕上摔出的裂紋,碰撞中,通話早就結(jié)束,他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金曉蓉的身上,突然意識到她出現(xiàn)的‘不合時宜’。
周海逸:“你怎么進來的?”
他記得自己并沒有出門不鎖門的習慣,回來的時候門也是好好鎖著的。
她臉頰略微往下凹陷,喉嚨管上下起伏,像是吞咽了口唾沫,“……窗戶,我從窗戶進來的。”
周海逸:“……30樓?從窗戶外面進來?”
金曉蓉沒有說話,側(cè)身拉開窗簾,讓出背后的窗戶,被推開的窗戶前積著一灘水跡,連接著一條細長的水線,蔓延到她的腳下。
但她并沒有回答如何從外墻爬到30樓的問題。
這讓周海逸有些警惕,刻意的和她保持距離,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金曉蓉縮起身體,兩邊的肩膀聳起,衣服被打濕的徹底黏在身上,不停的往下滴著水,上半身縮著微微打著哆嗦,像是有點冷。
看到這里,周海逸嘆了口氣。
“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金曉蓉抬起頭,被發(fā)絲遮擋的面容上似乎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謝謝。”
周海逸把她帶進了浴室,把找出的睡衣一同遞進了浴室,才走回客廳,搬了把椅子坐在浴室的門外。
他先是走到窗戶前往下看去,窗戶外并沒有什么‘輔助工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爬上來的。
或者說,她還是人嗎?
周海逸不想把事情想得那么靈異,但眼下很多事情超出了科學(xué)能夠解釋的范圍。
——嘩
浴室里開始放水,周海逸坐在椅子上。
白霧玻璃上罩上層水霧,一道凹凸的黑色身影從玻璃后透了出來,他下意識的扭過頭,又在意識到自己正在行駛‘監(jiān)視’任務(wù)后轉(zhuǎn)回頭,兩頰不自覺的泛上熱度。
——嗡嗡嗡
他手機震動起來。
濤哥:“你剛才怎么把電話掛了?”
周海逸目光停留在玻璃上,“……電來了,嚇到了,沒抓住手機。”
“你還會被嚇到?”手機那頭笑道,“不說這個,金曉蓉去找你沒?”
周海逸正想回答,話到嘴邊停了下來。
她為什么來找他?
原本脫口而出的話含糊成另外的語義,“怎么這樣問我?你們那邊監(jiān)控看不到嗎?”
“監(jiān)控沒有!睗绨盗R一聲,“出了奇,你那邊停電,醫(yī)院這邊也停電了,剛好停得就是監(jiān)控這條線,周遭的監(jiān)控全沒拍到!
是巧合嗎?周海逸心想。
“不說了,這邊我跟你說一聲,假如金曉蓉來找你,你一定要匯報!睗绱掖艺f了幾句,“我這邊手頭事多,不說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盯著手機屏幕,回過神后只覺得自己是鬼迷心竅,放那些爛熟的恐怖電影里,瞞而不報就是作死行為。
——叮咚
周海逸看向防盜門,門鈴在響起后停了一陣,很快響起了第二聲。
他站了起來,走進廚房抽出菜刀,走到防盜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去,走廊的聲控燈沒有打開。
“你在看什么?”
周海逸立馬轉(zhuǎn)過身,金曉蓉站在他身后,她頭上包著毛巾,身上還冒著熱氣。
他捏緊了手里的刀柄,將刀刃的方向轉(zhuǎn)向?qū)γ妗?br />
“開門吧。”金曉蓉往后退了一步,盯著他手里的刀,“門外是我的狗!
周海逸的腦?瞻琢藥酌,怎么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金曉蓉:“我把我的狗帶過來了,你不介意吧?”
他打開防盜門,一只濕漉漉的黑狗趴坐在門外,歪過了腦袋。
“嗚?”
周海逸:“……”
周海逸懵了一會兒,才開口,“……你隨身帶狗嗎?”
金曉蓉朝著黑狗招了招手,“我不能和它分開!
“什么樣的情況不能和狗分開?” 周海逸納悶道。
金曉蓉笑了,她捧著黑狗的腦袋,兩只手揉搓著在它臉上按壓,“你應(yīng)該也出現(xiàn)過幻覺吧?”
“你也有過?” 周海逸想到了蛾子,“我有做過夢也有過幻覺,關(guān)于一些蟲子的!
“還會涉及一些記憶的片段! 金曉蓉補充道,似乎是發(fā)現(xiàn)這種說話不太清楚,她又補上幾句,“一開始會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幻覺,但到了后來,會出現(xiàn)記憶的片段混雜著幻覺,直到你慢慢分不清現(xiàn)實與幻覺!
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類似記憶片段的幻覺了,周海逸想。
“我需要一個錨點! 金曉蓉環(huán)住了狗的脖子,“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需要一個東西作為參照,讓我能夠分得清楚現(xiàn)實!
周海逸:“……也許你可以找心理醫(yī)生!
“我找過。” 金曉蓉看他,“一開始我的父母以為我是壓力大,我去過醫(yī)院,也吃過藥,還看過很多心理醫(yī)生!
“一開始我以為那些僅僅是幻覺,是不存在的東西!彼涯X袋壓在狗的背上,“也許只是我神經(jīng)病變導(dǎo)致的結(jié)果!
“我也希望是我神經(jīng)病變。” 金曉蓉側(cè)過頭。
周海逸:“你父母被殺的那一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金曉蓉臉色蒼白,“原本是親戚上門,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緊接著他們就發(fā)狂了,所有人都死了!
“所有人?”周海逸注意到她的形容詞。
“所有人。”金曉蓉說,“我很確定,只是……后面有人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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