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祖師微微一笑道:“其實這樣也好,因為許真君若是投生那天地胎盤成功,他雖然要成太乙不知要多少年,但天地開辟之初,尚不穩(wěn)定。正需要諸多有神通之輩,于那方天地篳路藍(lán)縷,將其打造成適宜我等傳承道統(tǒng)的地方。你此前為宗門設(shè)下的,使喚大奸大惡之徒,做勞役之事,正好用在此處上!
顧青本也要說此事,他要集合此界力量,辦成溝通過去的大事,但未必功成。萬象宗隨他一起覆滅,到底可惜。許真君要投生的那天地胎盤,正是萬象宗的退路。
陸祖師所想,跟顧青不謀而合。
顧青道:“祖師之言大善!
一方世界開辟之初,肆虐的地火水風(fēng)眾多,而且元氣極不穩(wěn)定,環(huán)境惡劣,其實是不適合修行的。如果有外力加以引導(dǎo)改造,結(jié)果自然不同。如此一來,萬象宗在此界事敗,也可在新世界東山再起。
何況許真君若是成功,便是那方世界天道一般的存在,即使本身還未證太乙,在新生世界里,亦有不下于太乙的威能,自能照拂住萬象宗。
此為一方薪火之傳!
陸祖師悠然道:“其實萬年前我和天河宗的鐘真君便是好友了,原本天巧峰的萬水真訣便暗通天河法,不過那得修行萬水真訣到了極高深處才會明白,否則便是修行天河真法之人都看不出蹊蹺。說起來萬象天之所以落在我手中,便是因為鐘真君從師門典籍中得到了線索,邀請我一起去探險,后來我得到了萬象天,鐘真君鐘情劍道,便選了秘境中一塊神鐵,煉成本命靈寶飛劍。亦是鐘真君邀請我入主青陽大界,立下道統(tǒng)。至于跟天河宗的沖突,亦是對天河宗的幫助!
顧青聽了之后,心情極為古怪,這線索莫非是天河道人留下。他又不禁好奇道:“咱們?nèi)f象宗立派時,對天河宗的霸業(yè)大有妨礙,這幫助從何說起?”
陸祖師微微一笑道:“當(dāng)時并沒有你,你不知曉也正常。那天河宗當(dāng)初勢大,隱然是玄門第一大派,卻有一個隱憂。那就是天河宗跟須彌寺爭執(zhí)多年,結(jié)下深仇大恨。兩派若非隔著重洋,兩派弟子不知要沖突多少次。當(dāng)時天河宗共有六位真君,一門極盛,但須彌寺也不弱。眼看得仇恨越結(jié)越深,兩派的真君們都有大動肝火的征兆。
鐘真君知曉若是兩派火拼,定是各自都落不了好。因此他想出一個主意,那就是使天河宗不再于祖洲一家獨大,屆時天河宗專注于內(nèi),自不會繼續(xù)跟須彌寺死磕下去。而且也避免了天河宗在祖洲成為眾矢之的。否則天河宗跟須彌寺一旦火拼,實力大降,以天河宗的霸道作風(fēng),落井下石的不知有多少,屆時天河一脈的道統(tǒng)自是難以延續(xù)下去。
因此他也是一片苦心!
顧青覺得這理由倒也過得去,但說不定還有別的情由。
他道:“我看這其中或許還有其他隱情。”
陸祖師點頭,說道:“我也想過,但著實找不到其他緣由。不過我已經(jīng)暗自許諾鐘真君,如若天河宗過不去末法大劫,你那小相好木清竹便是天河宗在新世界的道統(tǒng)延續(xù)之人。”
顧青老臉一紅,哎,果然喜歡胡亂八卦是人的天性,哪怕是天仙真君亦不能免俗。
他沒有爭執(zhí),難道非要賭咒發(fā)誓他跟木師姐清清白白不成。
顧青同時明白,木師姐拜入萬象宗,說不定就有鐘真君的影子。以天仙真君的靈應(yīng),心血來潮下,暗自留個伏筆后手,再正常不過。
他給木師姐說講天河真法,顯然是順?biāo)浦哿恕?br />
顧青道:“那我還去不去天河宗走一遭,畢竟給許真君他老人家護道人選,郭真人再合適不過!
陸祖師微微一笑道:“自是要去的,最好你和天河宗沖突一下,事情鬧大最好,如此一來,其他派縱然懷疑我們和天河宗結(jié)盟,亦沒法坐實。”
顧青接陸祖師的話說道:“到時候也可以借此翻臉不認(rèn)人!
陸祖師拍掌大笑,道:“不錯,外力終不可憑,要過萬劫千難,最終還是得靠自身!
顧青心下了然,這是陸祖師在提醒他,他可以借由宗門力量來完成自己的事,但最終他所能依靠的還是他自己,所以他自己不能有任何懈怠。
天救自救者!
顧青灑然道:“弟子明白!
陸祖師道:“郭真人之事還不必著急,你弟子們有好幾個在關(guān)鍵時候,你先將自家事安排妥當(dāng),再做此事不遲。至于許真君,我還得幫他物色幾件秘寶,助他順利投生天地胎盤中!
顧青于是向陸祖師拱手一禮,隨即告退。
回到元景峰,顧青喚來小白,他道:“山下湖中的群龍都交由敖輕管理,不過有一事你要記得去做。”
那敖輕是顧青五弟子余遠(yuǎn)山兄長余潮生的妻子,出身東海龍族,本有在碧淵府行云布雨的職責(zé),也算自家人。讓她負(fù)責(zé)管理這些龍族,再合適不過。
小白忙道:“小老爺吩咐便是!
顧青道:“這些龍族的精血得抽取一部分出來,一來精血虧損,它們也不會太過鬧騰,二來我可以用來煉丹,三來你可以留一部分用以修行太上化龍訣。”
小白心中感動不已,原來老爺收服這些龍族,竟有一個原因是為了她修行之事。
她道:“我記著了,小老爺還有吩咐嗎?”
顧青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沒事了,你怕是有事吧!
小白臉一紅,道:“果然瞞不住小老爺,這事我正想著怎么跟你說,尺素姐姐想見你,但小老爺回來后,沒提起她,我不好做主帶她來!
顧青點了點頭,悠然道:“那你是想讓我見她,還是不想讓我見她?”
“啊!毙“子行@訝。
但見顧青目光炯炯看著她,小白頗有些無處可躲。
她猶猶豫豫道:“我不是很想,但小老爺若是想,那我也是很高興的。”
顧青笑道:“你這是吃醋啦!
小白懵懂一會,復(fù)又惶恐道:“我吃醋是不應(yīng)該的,小老爺你責(zé)罰我吧!
顧青拍了拍她肩膀,輕聲道:“你吃醋是應(yīng)該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小白道:“可我不是人啊!
顧青清悠悠道:“傻姑娘,我說你是,那就是。因此你不用在意那些議論,否則終會成為你修行的魔障!
小白心神一震,同時明白小老爺說這些,亦是為了她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