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對一,那落迦就是三頭六臂,也得死在這里。”
他催促:“快點吧,等會兒要是讓他看到你在屋里這么悠閑和我打牌,當真要轉(zhuǎn)頭就跑了,他那個異能,隨便變張人臉就能從世界上消失,他上了一次當,再想用這個辦法釣他就不可能了!
葵翎猶豫片刻,到底還是被他說服了。
她站起身,抬胳膊抬腿扭頭,配合林澗的動作,“嘖,還有鎖鏈……講究,不過你從哪里買的這玩意兒,怎么看起來這么像是性虐道具呢?這是正經(jīng)鎖鏈嗎?我操,你別綁這么緊,喘不過來氣了。”
林澗拍掉手上的灰,禮貌性地后退一步:“可以了!
葵翎被他捆的跟大閘蟹一樣,屈著一條大長腿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緩了一會兒,殺氣騰騰地用眼刀子剜林澗:
“林澗我警告你,這事兒千萬別說出去,老子一個鐵t,要是讓人知道我被捆成這樣,我還混不混了?”
林澗自然是答應了。
謝岫白已經(jīng)出去幾分鐘了,外面一直沒有動靜。
葵翎擰著眉頭往外面看了好幾眼,倒是林澗全程冷靜,連頭都沒往窗外偏一下。
突然,外界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轟隆雷聲響徹天地,窗戶都擋不住刺眼的雪亮電光——
謝岫白動手了。
兩人安靜下來,側(cè)耳傾聽。
林澗一點不急,看葵翎臉色嚴肅,側(cè)臉線條繃成鋒利的一條,還安慰了一句:“沒事,別擔心!
葵翎陣陣胸悶,被捆住的手無意識掙扎了一下,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兩個異能者打起來不是開玩笑的,何況還是那落迦這種動輒就是毀滅一顆星球的瘋子,手一揮半個街道就沒了。
這里又是廢墟,謝岫白也沒有任何顧忌,出手毫不留情。
還沒打上幾分鐘,天花板就撐不住了,灰塵簌簌而下,四周墻體開裂,腳下地動山搖。
葵翎被晃得東倒西歪:“我們要不出去?你不是帶那個面具了嗎?給我?guī),這種環(huán)境里那落迦沒空管其他東西的。”
林澗好似在出神,聽到她聲音,低垂的眼睫挑了一下,翠色眸子重新聚焦。
短短幾秒,房子劇烈搖晃起來,眼看就要徹底塌了。
葵翎低罵道:“謝岫白在搞什么,怎么越打越過來了?”
“……那落迦想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吧!绷譂玖嗌蠈iT為了這次任務而準備的裝備箱,朝后院窗戶抬了抬下巴,“走!
葵翎會意,跟著他起身。
雙手被捆沒有限制她的腳,只是平衡上會差一點,但她畢竟是多年的職業(yè)軍人,這點難度還是能克服的。
兩人從另一扇窗戶翻出去,落地瞬間,身后建筑轟然倒塌。
滿天灰塵彌漫。
葵翎雙手被束縛,被噴了一身的灰,皺了皺眉,提醒他:“面具!
林澗把面具給她戴上。
街道上又打塌了一棟房子,原本就只剩一半的建筑轟然倒塌,鼓噪出的煙塵一團接一團爆開。
長風呼嘯著穿過街道,拂起葵翎身上那件黑色長風衣的衣角。
林澗怔了一下。
不得不說,葵翎這個身高真的太占優(yōu)勢了,又高比例又好。
再穿上一身修身的黑色長風衣,一半黑一半白的面具一戴,艷麗無匹的五官被完全遮擋,周身的氣質(zhì)一下就變了。
活脫脫一個零日站在面前。
“我去,忘了纏胸了,”葵翎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口,“零日有d嗎?”
……如果不說話的話。
林澗驀地想起當初見到的那一抹高瘦的人影。
那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整個天地都好像灰暗下來,四下景物盡皆消失,天地只余下這一抹淡灰晨霧般的身影。
那雙淡然霧靄般無波無瀾的眸子,讓他印象非常深刻。
林澗道:“應該……沒有吧?”
“那就好,”葵翎松了口氣,“我c,他要是比我大,我死都不會瞑目!
林澗看了她一眼,眸子灰綠,仿若一口不見天日的深潭,似乎在無語她的脫線。
“不對啊!”葵翎反應過來,“零日沒有,老子沒纏,他豈不是一眼就把我看出來了?”
正說著,黑暗裹挾著電閃雷鳴和刀光劍影,從遠處逼近過來。
半空中,兩道修長的身影緊緊交纏。
葵翎無暇再顧及什么胸不胸的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半空中纏斗的人身上,目光觸及謝岫白對面那漂亮少年的臉,瞳孔緊縮。
那落迦。
……真的來了。
和他在屠殺翠鳥星的錄像帶里小女孩的外貌截然不同,竟然用了自己本來的面貌,面容俊俏精致,如同未成年的少年。
不僅是容貌,那落迦在短暫的交手里負了傷,看上去有幾分狼狽,半點不復當初惡劣詢問別人先殺誰的從容自若。
鋼鐵導電,他沒法像是從前那樣動用異能鋪天蓋地地襲擊謝岫白,只能把異能壓縮成了一把長刀,不斷逼近謝岫白。
葵翎深吸口氣,“林隊,夜長夢多,不如我們一起……”
她瞥眼去看林澗,目光觸及他的臉,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余光瞥見一抹雪白的刀影,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頭看去。
那落迦渾身浴血,衣服綻開,體表遍布大大小小的口子,一只手手臂血肉模糊,被烤熟了一樣,傷口邊緣滿是焦黑,側(cè)臉和幾縷頭發(fā)都焦了一片,他又是眉目精致天使般的乖巧長相,要不是那雙猩紅如血的瞳眸,這會兒不知道看著狼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