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和無動于衷,林澗停下來,重新睜開眼看著他。
謝岫白垂著眼皮,一點(diǎn)點(diǎn)收攏手指,親昵地摩挲他的腰,輕聲細(xì)語,“只是這樣?”
他這話的語氣不太對,太過壓抑,林澗察覺危險,下意識想退開,腰間的手指頃刻收緊,宛如銅澆鐵鑄一樣,牢牢箍在他腰上。
下一秒,林澗整個人向前倒去。
說是被壓在懷里都是輕的,那一瞬間,謝岫白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簡直是要把他整個人揉進(jìn)身體里,一手緊緊壓著他的頭,撬開他的唇縫,肆無忌憚地掠奪,近乎野蠻的力道。
偏偏他做這一切的的時候還睜著眼,連眼里的笑意都一絲不變,一瞬不瞬地看著,不放過林澗臉上的任何一絲動靜。
林澗一開始還撐著沒有移開視線,直到謝岫白在他唇角上咬了一口,用尖牙不斷廝磨那塊軟肉,沒有破皮,但是那綿綿的疼痛實(shí)在過于微妙。
他呼吸亂了一瞬,閉上眼,抬頭響應(yīng)過去。
氣息交融,意識沉淪。
空氣悶熱潮濕,兩人汗津津地緊貼著,微量的信息素滲透出來,在四周空氣里彼此廝殺。
分開的時候兩人的呼吸都亂了。
謝岫白用拇指擦過他唇角的濕痕,擦了兩下,眸色一暗,再次低下頭去。
林澗整個口腔都在陣陣發(fā)疼,頭一偏就想躲開。
謝岫白的吻落在他側(cè)臉,頓了一下,毫不遲疑地向下游走。
然后被林澗一伸手擋了下來。
林澗氣息不穩(wěn),勉強(qiáng)克制著喘息鎮(zhèn)定道:“明天有事……”
謝岫白頭抵著他頸窩,呼出的氣息都悶在他頸間,燙的驚人,“那就不在這做,我們?nèi)ゴ采,你會好受一點(diǎn)!
“床上也不行!
謝岫白收攏手臂,緊緊箍在林澗腰間,聲音還帶著笑,“那就在這?你不是都關(guān)窗了嗎?”
“謝岫白!绷譂镜恼Z氣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
他的聲音比三年前更低沉也更冷冽,硬要形容就是山澗溪流流進(jìn)了極地冰海,口吻稍微嚴(yán)厲一點(diǎn),給人的感覺就不亞于一盆冰水當(dāng)頭潑下。
謝岫白危險地摩挲著他的腰,“不愿意?”
林澗沒有放下阻隔他的手,掌心被他的呼吸染得一片滾燙,“真的有事要做,我明天六點(diǎn)就要出發(fā)去軍部開會!
“那就一次?我保證在六點(diǎn)前結(jié)束!
林澗察覺他又靠了過來,不躲不避,親吻他的手心和指縫。
“……我還要洗澡換衣服!
“這種借口都拿出來了啊,”謝岫白微微嘆息,抬起眼睫,含笑望著他,“那你幫我?”
謝岫白把下巴搭在林澗肩上,手懶洋洋環(huán)著對方的腰,偏頭親吻他的耳后和脖頸上的皮膚,不時還要出言指揮兩句。
很明顯,這樣的方法效率更低。
林澗迫不得已開始思索自己到底還來不來得及趕上早晨的會議。
謝岫白看穿他的想法,好心地提議:“你再親我一下?”
林澗重重呼出一口氣,盯了他兩秒,當(dāng)真一偏頭吻了下去。
謝岫白喉嚨里發(fā)出悶笑,稍稍配合了他一下。
林澗抽了張紙擦手,看著干凈的衣服猶豫。
謝岫白立刻伸手拿起來,積極推銷自己,“我的手是干凈的,幫你拿進(jìn)去?”
林澗瞥了他一眼:“不用!
他換了只手奪回衣服,視線在某處一掠而過,匆匆一頭扎進(jìn)了浴室。
謝岫白在他身后笑出聲。
等兩人洗漱完躺上床,差不多快到四點(diǎn)了。
林澗躺在床的里側(cè),閉眼背對謝岫白,倒不是困,只是覺得這會兒睜眼不太利于他。
這個時間又經(jīng)不起再折騰了。
謝岫白倒是毫不客氣,攬著林澗的腰就把人拉到了懷里,一手支著頭,看他閉眼裝睡的模樣。
“在想什么?”謝岫白提起唇角,不怎么走心地開口,“是不是在想,這次又要怎么敷衍我,才能讓我把這件事忘掉,然后繼續(xù)乖乖地當(dāng)你的……”
“在想怎么哄你才能消氣!
他說這話時眼都沒睜一下,語氣也一如既往的平靜,謝岫白楞了一瞬,偏過頭,短促地笑了一聲:“說這種話就太沒誠意了吧,林澗,你編瞎話的時候能不能稍微走走心?”
他親昵地拿指腹去蹭林澗的側(cè)臉,“還是說,我連你編句謊話的心思都不值得?”
林澗眼睫悄無聲息抬起一條縫,眼神微微復(fù)雜。
他看起來像是思考了很久,但那其實(shí)只是幾個呼吸的事,“值得!
謝岫白手指一頓。
“但我不是在騙你,”林澗說,“我答應(yīng)了要陪你過生日,是我食言了,你應(yīng)該生氣的!
謝岫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是因為這種事情在生氣嗎?”
“你一次又一次地不告而別,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我丟下,然后輕飄飄地跟我說,你食言了?”他用力扳過林澗下巴,危險地迫近,“食言?你也知道你信用堪憂嗎?”
林澗疑惑:“不告而別?”
他制住謝岫白的手,“我給你留了信,兩份,你都沒看到?”
謝岫白顯然沒料到,手下力道一松,“什么信?在哪?”
“就在你拿著看的那本書的扉頁,你沒發(fā)現(xiàn)?”林澗說,“你終端上也有,我昨天還給你發(fā)消息,說我今天晚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