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完全理解不了:“為什么?他們不是親父子嗎?”
微生時嶼笑笑:“就是因為是親父子,在他的視角里,林澗是他親兒子,不會記恨他,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啊,而且……”
“而且什么?”
“我感覺他好像對林澗有點,嗯,怎么說呢,偏見?”微生時嶼斟酌著說法,“大概是因為以前那件事吧……”
一伙不知從何而來的綁匪綁架小學孩子,居然運氣炸裂綁架到了聯(lián)邦開國元勛的孫子,還膽大包天地勒索聯(lián)邦政府,簡直是反了天了。
這件事最后是特種部隊經(jīng)手解決的。
那會兒微生時嶼還是個中隊長,沒有親自參與救援,但也對這件事有所耳聞。
但不論如何……
“真可怕,誰年輕時候不犯點錯呢?就因為這事,對自己兒子有偏見,毛病。”微生時嶼教育琳達,“小琳達,你以后可千萬不要學他。”
“學什么?”琳達完全沒聽懂。
“不要學傻逼!蔽⑸鷷r嶼總結(jié),又眉開眼笑,“不過也好,這不是把人往我手里送嗎?琳達。”
琳達一直走神,聞聲連忙站直:“是!
“給你個任務,”微生時嶼打了個響指,“過幾天不忙了,去跟你老同學聯(lián)絡一下感情,爭取走的時候把他帶走!
“可是……”
“你就先去拉感情,實在不行再換我上,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微生時嶼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慨萬千,“趁著你上司我風韻猶存,再給特種部隊做點貢獻!
琳達:“……”
出乎他預料的是,林澗忽然意外的難找,一連找了好幾天,都沒見到林澗。
微生時嶼沒辦法,只能再次從林譽那邊下手。
先打聽一下小朋友的喜好也不錯。
“說起來,來這里這么多天了,一直聽您提起,還沒見過令郎呢?”微生時嶼耐著性子陪林譽聊了一會兒,圖窮匕見,露出了狼外婆的嘴臉,微笑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林譽沒有起疑,聽微生時嶼這么說,一回想,發(fā)現(xiàn)確實挺久沒見過林澗了。
自從上次不歡而別之后。
他讓林澗回去反省,林澗就真的回去了,一次也沒來過。
有幾次他反省自己,也覺得自己當時是語氣確實太重了,有心想和緩關(guān)系,但……他不會啊。
他甚至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外,要說和下屬和手下的士兵相處,那是駕輕就熟,但要說和兒子相處,他是真不會。
有心想拉近關(guān)系,一時之間居然無處下手。
讓他去道歉,他也拉不下面子,只能在心底暗暗下決心,等下次林澗來找他,他一定好好跟他談,孩子雖然不成器,但到底也是他的孩子。
然而左等右等,林澗一次都沒來。
唯一一次巧遇,還是他故意去找林澗,假裝巧遇。
當時林澗正在難民營幫忙。
林譽一看他那個游手好閑的樣子就來氣,又想到林澗這么多天都沒來找他一次,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等著林澗自己過來。
——整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真是在家就懶慣了!說他幾句就消失,脾氣還古怪,他非得趁這段時間好好給他糾正一下不可!
他胡思亂想,等了半天,眼看五分鐘過去了,還是沒等到那一聲“父親”。
林譽轉(zhuǎn)過頭,四周已經(jīng)沒有了林澗的身影。
“林澗人呢?”他問副官。
副官尷尬地扶了下眼鏡,“可能是……沒看到您吧!
沒看到個屁。
他在心里補充。
林澗剛剛分明往這邊看了一眼,不可能沒看到林譽,但他發(fā)現(xiàn)將軍沒有往他那邊看之后,沖他點點頭,然后……毫不猶豫,轉(zhuǎn)頭就走。
步伐飛快,三兩下就消失在了門后。
但這話他能說嗎?
想起這些,林譽臉色就抑制不住地黑沉下去。
“他啊,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脾氣古怪得很,見他干什么!绷肿u拂袖。
微生時嶼笑而不語。
等他又抱怨了兩句,微生時嶼說:“前線戰(zhàn)事暫緩,但也不是沒有再次爆發(fā)的可能,那落迦和零日都有異能,我一個人可能應付不來,還是要找他一起,最好提前認識一下,說不定到時候還要他來配合我!
林譽臉色不太好看。
微生時嶼:“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讓我先見見他,彼此了解一些能力!
林譽煩躁地擺擺手,讓副官去叫人。
“林先生目前在難民營那邊幫忙,是讓他立刻過來嗎?”副官問。
林譽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難民營遠嗎?”微生時嶼忽然問。
副官:“不遠,離這里就幾公里!
微生時嶼淡笑,“我來這段時間,好像還沒去過難民營,這不巧了嗎,正好可以過去看看,小林先生也有事,就不麻煩他跑這一趟了!
讓他來熟悉一下林澗經(jīng)常刷新的地圖路線。
林譽不太情愿,但還是跟著起身。
快到難民營的時候,他想起林澗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樣,眉頭皺起,給身邊的人打預防針:“那小子脾氣古怪得很,不太會跟人相處,要是等會兒冒犯了你,還請多包涵!
“小朋友嘛,有點脾氣很正常!蔽⑸鷷r嶼日常和稀泥,“我手底下幾個小子的脾氣那才叫怪,各個非主流中二病,天天做夢以為自己是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