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邦摸不著頭腦:“那……你說怎么辦嘛?”
“怎么辦?”謝岫白不可思議,“人家救我,給我吃,給我地方睡,還給我新衣服穿,你居然罵他,怎么,你覺得他不該救我?”
阿邦瞪大眼:“新衣服?”
他扯著謝岫白袖口:“誰家新衣服上面會有這種東西?”
襯衫袖口雪白無暇,只有臨近扣子的地方不小心沾了一點(diǎn)墨水,不過半個米粒大,藏在扣子后面,十分不起眼。
如果不是謝岫白伸手把他往床底下捅的時候太用力,袖子就湊在他鼻尖上,他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謝岫白看著那一小塊深色,嘴唇漸漸抿緊。
阿邦艱難道:“老大,我知道發(fā)生這種事你肯定很難過,我發(fā)誓我絕不會說出去,不然我就……”
他狠狠心,發(fā)了個毒誓:“就一輩子找不到妹子,打一輩子光混!”
謝岫白摩挲著袖子,指尖下的襯衫材質(zhì)和其他衣服別無二致,款式也一模一樣,只是比那些更柔軟一些,確實(shí)是穿過洗干凈的。
大概是林澗收錯了,把舊衣服堆到新衣服里面去了,被他隨手一拿,剛好拿到了。
謝岫白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頭腦發(fā)昏,“……這是他穿過的衣服!
他突然伸手去解扣子。
阿邦屈辱地扭過頭,避免看到他心中十分尊敬的謝哥被變態(tài)凌虐過的身體。
謝岫白脫下衣服,走到衣柜邊,又拿了一件,皺眉看了兩眼,干脆把衣架一起拿下來。
他把新衣服穿上,林澗穿過的那件連帶衣架一起塞進(jìn)阿邦手里,“快,幫我拿回去……”
阿邦攥緊衣服,堅定道:“我這就幫您毀掉它!”
與此同時,謝岫白說完后半句話:“收好。”
阿邦:“?”
謝岫白:“?”
兩人面面相覷。
謝岫白緩緩瞇眼,瞥見他緊握的手,一把奪回衣服,果然從上面看見了幾條褶皺,立刻伸手去撫平。
阿邦目瞪口呆。
“我讓你給我收好,”謝岫白有些火了,“你做什么?”
“這……”阿邦張口結(jié)舌,腦子一轉(zhuǎn),想起黑城里有些人的特殊癖好,他們會把第一次的那什么給收起來當(dāng)紀(jì)念,難道……
“……這不合適吧!彼
“不合適什么?”謝岫白回味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呢?我才……”
他硬生生把年齡咽了回去,煩躁道:“沒那回事,我是畜生林澗都不會是,人家就是聽說我回去會死才好心收留我一段時間而已,是我拿錯了衣服,不信你自己去看,衣柜里除了這件其他全是新的!”
阿邦半信半疑:“真的,那你為什么不反感,alpha穿過的衣服不是會有信息素殘留嗎?”
謝岫白冷冷道:“你當(dāng)人家洗衣服也是丟水里浸一下就提起來甩在晾衣桿上晾干?”
阿邦無言以對。
“哦,那這件衣服……”
“帶回去!敝x岫白壓下臉上的熱意,“我這樣穿人家穿過的衣服……不太好,要是讓他知道就糟了,你讓人做件一模一樣的送過來,至于這件……放我那好了!
阿邦鬧了個天大的烏龍,這會兒也不敢問他把衣服放他那做什么,小心地把衣服迭起來,抱瓷器一樣抱在手里。
臨走,他不死心,又問了一遍:“謝哥,你真不走。俊
說起正事,謝岫白收起不耐,正色道:“你不是說了嗎?他是林譽(yù)的兒子,我只有跟著他,才能在第一時間拿到軍部的動向!
“真的嗎?”阿邦很懷疑,一時又找不到別的理由,自言自語,“應(yīng)該吧,不然難道還能是因?yàn)橹x哥看上林澗了不成?”
這怎么可能?先不說他們都是alpha,就說他們才認(rèn)識多久,怎么可能這么快。
真以為世界上有一見鐘情嗎?
阿邦抱著林澗的衣服,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就是這樣。
他翻出窗子,“那我走了謝哥,你要保重,有事隨時聯(lián)系我!”
謝岫白叮囑:“衣服收好了啊,就放我床頭,千萬別弄臟了!”
“我知道了!”
“等等!”
阿邦回過頭:“怎么啦謝哥?”
謝岫白摸了摸鼻子:“要不……你明天早上再來一趟?”
阿邦:“。俊
謝岫白看了他一眼,別過眼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衣服還給我,你明早再來帶走。”
阿邦滿腦袋問號。
謝岫白不耐,一把奪回衣服,拿在手上,“走吧,記得明早來拿。”
“……哦。”
阿邦暈乎乎地走了。
謝岫白探頭看他走遠(yuǎn),立刻關(guān)上窗戶,把襯衣塞進(jìn)被子里。
他只是想研究一下林澗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怎么就能把信息素洗這么干凈。
對,他只是想研究一下洗衣液。
信息素老難洗了,每次打完架都得報廢一件衣服,太敗家了。
謝岫白說服了自己,安心躺下去。
林澗回到自己房間,拿起終端給老爺子回消息。
[您也太不靠譜了,把我舊衣服和新衣服放一起也不說一聲。]
老爺子回的很快。
[有什么大不了,不都是你的衣服嗎?反正都是穿在你身上,新的舊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