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前方的狀況如何?”
一聲干瘦的聲響響起,正在觀看著前方的指揮官不由得神色一愣,他回頭轉望身后,正是一位佩戴者九環(huán)法師徽章的干瘦烏黑男子,配上那身黑色法袍,放在黑夜里也完全難以辨別!
此時對方身后還跟著十余位已經(jīng)換上戰(zhàn)斗著裝的法師。
黑袍法師壓低聲音,“我是剛剛接到指令從實驗室趕過來的,身后這些都是現(xiàn)在學院能夠調(diào)動最直接的戰(zhàn)力了。其他法師暫時都被派遣到別的地方處理特殊狀況!
指揮官看著對方身后一群人風塵仆仆的模樣,甚至有一兩位法袍凌亂沾滿塵土,顯然才剛從另一個戰(zhàn)場趕回來。
曾經(jīng)參加過前線的他,不禁緊張問道,“莫非又是星之海洋遭遇沖擊?”
他終于明白,為何整個支援苦苦等不到。
又或者這一次潛入者的能力如此強大,居然還是掐準了整個晶壁系防御陣線的薄弱期!
“比你所想的嚴重得多了!焙谂鄯◣熇淠畵u頭,“你這種類似的狀況,學院此刻就有不下五起,只是分布并沒有規(guī)律。”
“而且這也不是你現(xiàn)在能夠操心的,自己匯報詳情吧,我們準備制定襲擊計劃,你安排你的人員配合我們!
黑裁衛(wèi)指揮官這才如夢初醒,趕忙和身旁的助手解釋清楚當前戰(zhàn)局情況。
“那個叫林奇的小子進去了?”黑袍法師忍不住皺起眉頭,“鍛煉天才也不是你們這種鍛煉法子的!
只是他看到站在中距離觀望的陸教授時,看著對方同樣單薄的聲音,嘴角露出嘲諷,質(zhì)問道。
“你說眼前那位法師是陸教授?”
黑裁衛(wèi)指揮官這才懵懂轉頭,發(fā)覺陸教授站位孤零零一個,根本遠離了大眾,而且他原本說著從旁施法,現(xiàn)在卻沒有半點動作。
“陸教授還教過我防護系三要素呢,可是他最近傷了腳還一瘸一瘸的,哪能在這里這么筆直站著?”黑袍法師大聲質(zhì)問道。
黑裁衛(wèi)指揮官瞬間臉色刷得變白,當即聯(lián)想起了對方的助理和林奇一同進入禮堂內(nèi)。
這豈不是羊入虎口?
一道道掛鉤著責任的高山,如黑云壓城般向他層層撲來。
“可明明對方確實在一個教室里講授課程啊,就在白玫瑰禮堂里!币慌灾磙q聲說道。
“昨天那個禮堂才弄出教學事故,按理今天不會安排課程的。你確定你們真的看到他在給學生上課?”黑袍法師身后一位法師凜然說道。
無聲沉默。
“不怪你們。”黑袍法師輕輕推開擋在前方的指揮官,“我早就說了這種輪防制度,讓黑裁衛(wèi)根本難以扎根基層,很容易脫離實際!
作為基層維護力量的黑裁衛(wèi),反而沒有他們圣裁衛(wèi)對現(xiàn)場實際情況了解得深,唯一的解釋也只能說制度問題了。
“就讓我領教一下這位能夠輕而易舉布置出一間擠滿學生上課的幻術師!
黑袍法師嘴里夸贊著,可身后的法師們卻全程戒備的模樣,警惕之意都提升至巔峰狀態(tài)。
實際上,普通人的計算機便已經(jīng)足夠滿足絕大多數(shù)工作需要。
但只有接觸到視頻渲染等專業(yè)工作時,才會明白當復雜度提升時,帶來的計算量是多么龐大而不可估量。
同樣,現(xiàn)實中的幻術師之但憑借一道法術便想要塑造出復雜的幻術場景,對方的環(huán)數(shù)不說,光是自身的計算力恐怕便足矣碾壓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
這支圣裁衛(wèi)小隊,八系法師俱全,自然清楚這點是何等難以做到。
而原先的“陸教授”也仿佛心有靈犀的轉過頭。
“看來深淵第222層辛達克拉位面的碰撞融入,還是不足以給你們造成足夠的沖擊,居然還能這么快派出人手前來解決問題!标懡淌谫澷p道。
已經(jīng)默默退居在身后,指揮著僅有的隊友重新對這位“陸教授”發(fā)起包圍圈的指揮官,聽到這一句,險些牙都疼起來,額頭更是直冒冷汗。
居然是位面碰撞!
按理說巨輪下的位面都依照各自的軌跡運行著,除了原本就交融這的位面之外,其他位面定奪就存在著類似“溶洞”的位面通道,按理說千百年都不會接觸一回。
不然的話,類似負能量位面一旦與主物質(zhì)位面接觸,那么碰撞口區(qū)域,一瞬間便會生靈涂染,所有生物死去,植物凋零,甚至到底的尸體會直接被負能量喚起成為骷髏僵尸。
不用數(shù)天,整個世界就會變成“亡靈樂園”。
因此主物質(zhì)位面之所以是得天獨厚的位面,便在于它自身的穩(wěn)定下,同時對于其他位面的原住民尤其是神力者具有天然排斥性。
仿佛就是一個“蟻巢”,稍大的生物根本擠不進來,只能派遣些傀儡螞蟻亦或者用用煙火熏陶的手段。
然而,藍星之所以沒有自認為是世界的中心,便在于法師們早就清楚自身世界不過是一方巨大的“半位面”,只是發(fā)展得足夠成熟而言。
可一旦這個半位面遇到真正的位面摩擦時,依舊是無比兇險。
“別想太多,如果真的是末日級的位面碰撞,那么我們早就會知道。相比之下,也就是極小規(guī)模罷了!焙谂鄯◣熉牭缴砗笕宋蓙y的氣息,安定心神道。
指揮官急忙點頭,“我也就是被辛達克拉這個名頭嚇到了,傳聞那里是兩條遲緩的冥河分支間的一片滲漏著惡臭爛泥的冒著氣泡的沼澤。那位面游記里,描繪的天空都是陰沉的泥棕色,腐綠色的云朵更是把整個位面熏染成了蒼白的陰暗!
遠方的陸教授冷笑道,“確實,那個鳥不生蛋的位面,每隔幾小時蘊含著水汽的云團就會出現(xiàn),隨即降下污穢的暴雨。我那次才出現(xiàn)一會,身上就附著了一層一層令人厭惡的潮濕淤泥,仿佛嘔吐物般!
說著陸教授仿佛陷入了回憶,“如此說來,也不知道那位惡魔領主祖格莫伊,真菌女王和朱庇萊克斯三者之間的斗爭白熱化到什么地步了。果然這種持續(xù)千年的位面戰(zhàn)爭,才會讓人熱血沸騰,甚至為之深深著迷!
寥寥幾句,場內(nèi)眾人的警惕更是飆升不少。
盡管在一些人看來,這位陸教授牛頭不對馬嘴,有些不著調(diào)的感覺,絲毫沒有展現(xiàn)任何抵抗現(xiàn)場的動機。
可無論什么年代,只有最強大的勇者,才敢于開展“位面旅行”。
冒險一點,五環(huán)的“異界傳送”便足矣讓一位咒法系法師直達異界。
可細細說來,不少九環(huán)法師平生第一次位面旅行,都是等到了九環(huán)能夠接觸施展“異界之門”的時候。
比較自由這種法術,才能做到最精準的指哪打哪,定點開門。
不然的話,隨便傳送到一個死魔法區(qū),準備稍稍欠缺的高環(huán)法師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代表著罪惡與沉淪的無底深淵,可是有過捕捉神靈的可怕記錄。
“廢話少說,就讓我們來領教閣下的幻術吧!
為首的黑袍法師大喊說道。
從剛剛開始,他們的一切對白都不是憑空等待!
小隊眾人,同步從兜里掏出價值不菲由神秘蘑菇粉,藏紅花和秘香油脂制成的眼藥膏,直接抹在眼上。
而身后的兩位“預言師”,已經(jīng)同步吟唱出咒文——
真知術!
這道五環(huán)法術,能夠賦予受術者看到事物正是面目的能力!
別說黑暗,什么幻術、什么真實樣貌,甚至靈界位面,都會在這數(shù)十米的“真視視野”內(nèi)揭露無疑。
一群加持“真視術”的高環(huán)法師,再搭配上兩位“咒法師”與“塑能師”,擺出這“反制法術”態(tài)勢的模樣。
徹徹底底地要將這位“陸教授”,釘死在這里。
“你們太過天真了!标懡淌趽u了搖頭。
他全程好整以暇地觀看著對方的舉動。
這也讓黑袍法師制定的臨陣反擊計劃落空。
法師的交戰(zhàn)里,有時候費盡苦心也不過是想逼出自己想要的某一種對方的反應罷了。
“是你別天真了!焙谂鄯◣熇^續(xù)攻心,小隊法師也同步刷著新的法術,形成壓迫的圍困態(tài)勢。
“既然我能夠在這里等著,你們就不奇怪原因?”陸教授一臉悠然,如同體會著戰(zhàn)場的美妙韻律。
林奇和黑子剛剛闖入后,同時也有不少黑裁衛(wèi)一同撞入,可在這之后便無其他聲響震動傳出。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留下來攔截我們?不讓我們干擾里面?”
黑袍法師眉頭更加凝重,從擔任圣裁衛(wèi)隊長以來,他便沒有遇到過這么奇怪的對手。
全程一直都在打嘴炮,張手擁抱空氣,太摳沉浸“無形之雨”。
只是戰(zhàn)術守則告訴他,一直在刷法術的法師,運氣總不會太差。
這點也按捺著他內(nèi)心的沖動,繼續(xù)正對著幻術系刷上一圈法術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