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并沒有帶來什么很好的結(jié)果,甚至惹怒了對方,趙想然感覺到周身的溫度驟降,仿若置身在冰窖之中。
寒冷刺骨,趙想然冷得牙關(guān)打著架,雙手更是潛意識地摟緊了懷里的弟弟妹妹。
“哥哥,好痛。”
趙想然的用力讓兩個孩子吃痛,他下意識松了力道,卻不料正中對方下懷,強硬的力道瞬間將兩個孩子奪去。
“哥哥!”弟弟妹妹的尖叫聲就在眼前,可是趙想然卻什么都看不見,他冷得發(fā)抖,用力一下都感覺自己的骨骼會因為凍僵了而折斷。
“哥哥……”
可是弟弟妹妹的尖叫聲就在眼前,他不能讓那東西把人帶走,不可以!
“把符紙抓好!”艱難地開口說了一句,趙想然自己也將符紙緊緊摟在胸口企圖驅(qū)散寒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有了這個想法之后,趙想然馬不停蹄地將剩余的符紙都貼在身上。
最后還將符紙貼在了眼睛上,然而趙想然還是看不見,不過這不影響他朝著弟弟妹妹哭喊的地方走去,眼看著聲音就在眼前,趙想然伸手卻撲了個空。
聲音自遠方再傳來,趙想然便繼續(xù)朝前走,突然,一道聲音厲聲喝道:“然小子,莫要往前!”
*
要想富,先修路,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李家村到現(xiàn)在都不如蓮花村的村民有錢,除了產(chǎn)業(yè)上跟不上時代的步伐,地處的位置也是不盡人意。
不過所幸,雖然沒能趕得上第一批脫貧致富,但現(xiàn)在的李家村還是得到了好消息。
縣道修到了家門口,推平了石頭坡,填上了泥濘路,看到了新希望。
只是這份喜悅還沒有堅持幾天,就被一件事打破。
起因是這樣的,李家村里有一口枯井,村民介紹說怕有小孩子掉進去,便用一重若千金的石頭壓著。
本是無關(guān)緊要的存在,可是上面改了政策,新修的路就經(jīng)過井這塊地方,自然而然,工程隊就要把石頭搬了,把井填了。
因為之前詢問過井的用處,得到無關(guān)緊要的枯井的結(jié)論,工程隊二話不說直接派人開著吊車準備吊石頭。
石頭剛剛移動了半分,李家村的幾個老者就聽到了風聲,趕緊過來阻攔,見吊車師傅不聽他們的,索性就坐在井旁邊哭鬧。
“動不得!動不得!”
吊車師傅也不敢動石頭了,幾個老人圍在井邊,石頭萬一掉下來砸到人,這可就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了。
只是老人一直不讓,修路的事便進行不下去,眼看著工期可能推遲,吊車師傅連忙喊來工程隊的負責人。
負責人之前是和村里的年輕人交接的,以為是工程隊和老人起了什么沖突,連忙過來解釋誤會。
“老人家,我們是過來修路的,不是來拆村子的,不用那么擔心!”
以為老人的思想停留在上個世紀的地主時代,以為他們是下來拆村子的,負責人詳細地解釋了一番。
“大人啊!”老人們哭訴道,“不是我要阻攔大人們的工程啊,實在是這井動不得啊,這里……這里面有詛咒,動了我一整個村子都不會好過的!
這是什么上上世紀的思想?
負責人以為對方在開玩笑,然而在看到其他老人也是同樣嚴肅且懇求的神情,清楚了對方真的是害怕枯井里的詛咒才不愿意讓人挪石頭的。
“這像什么話?!”
負責人聽了想笑,他們下來修路,除了聯(lián)絡(luò)交通之外,另一層用意可不就是打通道路,破除一些封建殘余思想嘛!
這下可好,直接抓了個現(xiàn)行。
“哪有什么詛咒?老村長你以前不是和我們說就是一個沒啥用的枯井嗎?”之前和負責人交接的年輕人郁悶發(fā)聲,“怎么動工的時候過來說這些啊,別阻攔修路了,我新買的車還停在二里地外的曬稻場上,趕緊讓人把路修了,我好開進來。
上面免費幫修路這么好的事情,搞這么一死出,本來就對村子里愚昧無知又死板保守的老人不爽的年輕人紛紛出動,誰家的誰拉走,家里沒有年輕人的合伙抬走。
“不能動!要遭禍咯!”
這種借口說出來都讓人笑話,把老人都弄走之后,吊車師傅才重新開始吊石頭。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讓眾人都有些頭皮發(fā)麻。
石頭一搬開,里面一股黑氣冒出,惡臭的氣味隨之撲面而來,靠得近的人一聞到,幾乎隔夜的飯都要嘔出來了。
什么枯井里能有這般惡臭?
坐在屋子里的人都聞到了味,紛紛循著味找了過來,往枯井里一看……
乖乖!干涸的枯井底有一大兩小三具尸骸,小的白骨皚皚,看樣子是死了很久,大的渾身發(fā)黑,保存還算完整,只是一副面目全非的樣子。
這可不得了,枯井里出了人命!
這下子,就是想趕工程進度也趕不了了,當務之急是搞清楚井里三具尸體的身份、死因,否則誰能若無其事地把路修下去。
負責人很快聯(lián)系了公職人員過來,將尸體從井里撈上來。
因為先前老人們奇怪的舉動,警察一一詢問老人是否知曉井里尸體的情況,并未得到任何信息后先將尸體帶回局里,留下幾人封鎖李家村,不允許任何人離開,除非一切真相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