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兩大人了,誰還不放心誰,醫(yī)生都說了安恒的情況十分穩(wěn)定堪稱醫(yī)學上的奇跡,等體表的傷口恢復之后我們就能接回去養(yǎng)著了,好了好了別看了,讓兩兄弟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安母領(lǐng)走的時候還不讓提醒安家兩兄弟:“恒恒你注意休息,我先送你們爸爸回去休息,中午的時候我再做飯送過來!”
“知道了媽!
待二人都走了,關(guān)了門的私人病房里,只留下安恒與安然兩個大眼瞪小眼。
安恒突然開口說:“那是誰?”
安然隨著安恒目光所及之處,是跟過來一直隱匿在角落里的魔將。
魔將此刻的隱匿并不是針對所有人的,不過正常情況下的隱匿,人類看不到,安恒作為一個人類能看到屬實奇怪了。
“我的部下!卑踩灰膊换乇,直接問,“你看得見?”
安恒笑道:“我一直看得到,包括你出生的時候,在別人眼里是一個小嬰兒的樣子,在我眼里卻是一團黑氣,長大了才慢慢消失……不對,也不能叫消失,只是藏在身體里面了。”
安然拖了個凳子坐在安恒身邊,問:“那你現(xiàn)在還看得到嗎?”
“那你還是我弟弟嗎?”安恒反問。
“我自認為你弟弟只是我的一魄!
安恒釋然一笑:“那便是了!
安然蹙著眉頭,不過也沒計較他話語里占便宜的說法,等著安恒繼續(xù)說下去。
“你身上黑氣隱藏之后很少能見到,現(xiàn)在也只是看到了他和你相似的黑氣而已!卑埠慊卮鹆税踩坏膯栴}后,開始說著隱藏多年的秘密。
“我這個應(yīng)該算是陰陽眼吧,從小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有很多東西發(fā)現(xiàn)我能看見它們便一直跟著我,或是嚇我或是求我辦事,那時候我太害怕了,所以當你出生的時候,我看到你是一團黑氣模樣,我差一點就要把你丟了!
說到這,安恒突然笑了。
“那時候爸媽不知道為什么我避你如豺狼,以為我怕小孩子還一個勁地把你往我面前送,一大團的黑氣,我連你的臉都看不清,不過還是知道哪是頭、哪是腳,因為你常常流口水,哪邊濕濕的就是你的頭了。”
安然皺眉:“那一定不是我。”
安恒強調(diào):“那就是你!”
“……”
看著嘴硬的安然,安恒突然覺得即便是恢復之后的弟弟也很可愛。
“那時候我抱著你總感覺自己抱著一個炸`彈,可是丟又不能丟,還得摸著你濕漉漉的嘴巴給你喂奶……”
安然起身:“好了,我不想聽了!
看著安然離開的背影,安恒也沒有組阻止,而是慢慢閉上了眼,記憶似乎回到了當初,他抱著小小的孩子的場景。
明明該害怕的,可是聽到耳邊咯咯的童稚笑聲的時候又覺得,這便是弟弟。
他怎么能害怕弟弟呢,即便是一團黑氣,卻也是最可愛的黑氣。
當他最后發(fā)現(xiàn)只要抱著弟弟,那些東西便不敢靠近的時候,他更是覺得弟弟便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謝謝你,陪伴了那么多年,驅(qū)散了他心中的害怕。
安然走到護士臺,對坐在里面的護士姐姐說:“讓里面的少說點話!
“啊?”
*
出了醫(yī)院,魔將跟在后面問了一句:“王是在關(guān)心兄長嗎?”
“你什么時候會說笑?”安然滿臉爬上嫌棄,“我那是嫌他吵好嘛!”
魔將:“王對屬下的兄長可不是這般溫和的!
“可閉嘴吧你!”
魔將:“……”
安然正與魔將拌嘴,遠遠看見一個人朝著他的方向看來,定睛一看,是個不算熟悉的人。
“小朋友!”
邢煜在不遠處揮手,眼睛上的墨鏡反光折射出的陽光格外刺眼。
魔將看著那人問安然:“需要解決嗎?”
“不必,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好玩的東西,過去看看。”
安然對邢煜身上那抹黑色還是很感興趣的,而且他現(xiàn)在可不就是在扮演一個小朋友的角色嘛,盡管這個角色目前只針對“食物”,不過這個是“食物”的朋友,那再充當一次也無妨。
邢煜見安然走過來,嘴角處的弧度更大,待安然靠近自己的車,打開車門邀請人上車。
安然也沒有推辭,坐進了邢煜打開門的副駕駛。
魔將直接出現(xiàn)在后車座,看著前面的邢煜,眸光冰冷。
邢煜家中三代都是軍人,五感本就敏銳,他上車之后便感覺來自后面的一道視線,可是轉(zhuǎn)過頭去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邢煜從小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說,所以也就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只當這是個善于隱藏的高手,冷笑一聲便系好安全帶看向另一邊的安然:“你有要去的地方嗎?”
“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既然沒有目的地,不如我?guī)闳ヒ粋好地方?”
“好!
*
邢煜的車停在了一座中式風格的古樸建筑前,建筑上方一個大大的“水中閣”匾額,下了車立刻有人小跑過來將車泊好,不一會兒的功夫,被稱作經(jīng)理的人也小跑出來迎接。
經(jīng)理:“邢少爺您來了?”
“有沒有什么新鮮貨,今天帶了個小朋友過來見見世面!
“有!自然有,今天可抓了個新奇的,可是以前都沒見過的東西。”經(jīng)理興奮地說著,連忙領(lǐng)二人進去,一邊往里走,一邊請教邢煜安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