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身上的氣因為身體的原因收斂了很多,但是遇到小怨靈這類生物的時候, 本能還是會讓他們發(fā)現(xiàn)安然是個不可得罪的存在。
“安然。”
搖花念叨著這兩個字:“安然……安哥哥你的娘親一定很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像我娘一樣!”
安然看向搖花天真的臉,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
搖花抬頭看著冷漠面孔的安然,明知道是個可怕的存在,可是卻不由自主地將所有的信任交給他,搖花小心翼翼地牽起安然的手,煞有其事地說:“我們走吧!”
見安然要離開,一直在一旁觀察的梁斌連忙喊住人。
“安然,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安然這才想起來著幾個膽大的還留在這里,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他耐著性子說了一下目的地。
“什么?!你要去墓地?!”梁斌將背上的陳能交給同樣沒走的章壯,走到安然身邊,“我不放心,你要去的話我陪你一起。”
安然沒拒絕,他知道梁斌對學生的安全很負責,哪怕知道了他的能力不同尋常,但本能還是讓他時時刻刻關注著他的動向。
安然:“好。”
搖花看到梁斌朝這里走來,立刻躲在安然腿后偷看,那一身的正陽之氣比起安然來更讓人畏懼。
梁斌走到安然一邊,搖花立刻站在了安然的另一邊,哪怕有了安然的庇佑,又沒有了怨氣,也不會因為那一身正陽之氣而魂飛魄散,但是她還是怕。
搖花問:“安哥哥,你為什么要帶這個大壞蛋來呢?”
“大壞蛋?”安然看向梁斌,后者也因為安然突然的一句懵在原地。
怎么回事,他不過是擔心安然的安危過來陪同而已,為什么要罵他?
安然發(fā)現(xiàn)搖花對梁斌的畏懼,便轉過頭對梁斌說:“你收斂一下自己的氣!
“什么?!”
*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對外界釋放一種氣,人的正氣陽氣一類,鬼怪的邪氣陰氣之類。
軍人職責在于守護國家、民眾,本就是一身正氣之人,撼天動地的人往往是鬼神所忌諱之人,他們對于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或者是非人類,本身就有一種壓制。
梁斌不懂這些,他不明白收斂什么的時候,安然給他暫時“看清”這個世界的能力,順便還從安然那簡單地了解了一下名為搖花的小姑娘。
瞬間三觀已毀的梁斌,目光瞥向安然另一邊時不時瞪著自己的搖花,心里想著的是今晚一定都是夢,作為一個唯物主義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除了做夢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
搖花見梁斌偷看自己,立刻躲在安然身后朝他揮舞拳頭:“你個大壞蛋,休想欺負我!”
梁·竇娥·斌道:“我沒要欺負你,我只是保護要帶你去看你娘親的安哥哥。”
搖花:“安哥哥才不要你保護呢,安哥哥超級厲害!”
梁斌蹲下身子看向搖花,同意她的話道:“好吧,你的大哥哥超級厲害,那搖花我可以問問你為什么會一直待在橋那邊嗎?”
安然是個做事不追根究底的人,他說一出做一出完全不會去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梁斌不是這樣的人,他從安然那里清楚了搖花作為一個地縛靈被困在橋那邊,聯(lián)系剛剛陳能的話,他大概得出了這橋附近的幾個鬼魂都不是正常死亡的結論。
如果并非自然死亡,那么就有可能是命案。
聽到梁斌詢問自己的過往,搖花哼了一聲不搭理他了。
梁斌說:“如果是勾起你的傷心事了,我向你道歉,但是如果當年你是被殺害的,你難道不想為自己報仇嗎?”
搖花:“哼,我自己會為我自己報仇,我現(xiàn)在出來就把那些壞蛋都殺了!
“可你安哥哥把你的怨氣都凈化了,那你就等于沒有法力了,你還怎么殺人?”
“我……”搖花猶豫,隨后看向安然,問,“安哥哥我還可以有怨氣嗎?”
安然道:“不能。”
得知了否定的答案后,搖花更加猶豫,她看向梁斌,問:“你是抓壞人的捕快嗎?”
捕快?這是什么年代的稱謂?
梁斌在搖花期待的目光下點點頭。
搖花說:“那我就和你說說那些壞蛋做的壞事!”
*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三十多年前生活的艱辛只有那個時候的人們能夠體會。
搖花所在的村子叫樊家村,村子里總共不到五十戶人家,都靠著務農生活,那時候為了吃飽飯男人女人甚至是七八歲的孩子都要下地干活,可即便這樣生活依舊不富裕。
直到有一天,村長急匆匆用大喇叭告訴村子里的人,說上面派人下來修路。
修路代表什么,對一個幾乎封閉起來的村落來說,這修的哪里是人走的路,這修的就是財神爺。
村長的消息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他們覺得村子里要過上好日子了。
消息不久就來了一批人,帶著丈量的儀器過來確定路線。
那時候樊家村外面有一條長長的大河,又長又寬,長度是現(xiàn)在的十幾倍都不止,彎彎繞繞周圍坐落了好幾個村子。
知道修路的人過來,村長連忙駕著船將這些“送錢”的“財神爺”請到村子里做客,并好生招待。
一村子里的人都趕過來看財神爺,鋪路的負責人見人都齊了,也不藏著掖著,將他們都知道的消息再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