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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絕對沒有答應(yīng)!毖t水說道。

  許諾一腳踹開板凳,“我不管,反正你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

  許諾抓住薛遲水,“我的男朋友腦子里只能有我那一個人,才今天起你不準走,直到治好了再走!”

  許諾牛高馬大,娃娃臉在情緒扭曲的時候比他還像個病人。

  薛遲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被強制扭送到醫(yī)院。

  “不要,我不要!”薛遲水尖叫。

  許諾捂住他的嘴,對醫(yī)生露出和善卻扭曲的笑容,“醫(yī)生,我男朋友有妄想癥,拜托了,請你務(wù)必要治好他。”

  “他的療程差不多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可他的幻覺沒有消干凈!”許諾攥緊拳頭,“他還是沒忘掉他。”

  “啊……”醫(yī)生被他神經(jīng)質(zhì)的表情嚇得一抖,“這樣啊,那我?guī)热z查——”

  “不用檢查了——”許諾手指扯著自己的頭發(fā),“盡管用最重的療程,只要能忘掉那個幻覺!

  “許先生,我覺得你有必要一起……”醫(yī)生還沒有說完,許諾已經(jīng)掐上他的脖子,“他就是成植物人了我也養(yǎng)得起他,要是沒治好,你就去死吧!

  “啪——”

  一巴掌甩在醫(yī)生臉上,“快去,遲水等著你呢!

  醫(yī)生握緊拳頭,手指發(fā)白。他呼出一口氣,扯掉眼鏡,“我知道了!

  薛遲水終于出院了,他臉色蒼白,嘴唇蒼白,走路綿軟無力,眼瞳失焦。

  許諾卻愛死他了,他把薛遲水圈在懷里,親他的臉,親他的頭發(fā),親他嘴唇。

  軟軟的,小小的,乖乖的薛小水。

  許諾再次和薛遲水來到那間小屋,許諾站在屋外,薛遲水進屋子里,許諾沒有聽到說話的聲音,等過了幾分鐘,薛遲水出來了。

  他睜著眼睛,眼淚像開閘一樣往下流,“幻覺沒有了!

  世界上再也沒有陳沒了。

  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在這個房間里等他。

  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討他歡心。

  世界上——

  “太好了!痹S諾抱著薛遲水轉(zhuǎn)圈圈,“你終于病好了,啊啊啊,我愛死你了,老婆。”

  薛遲水擠出笑容,“是嗎哈哈哈!

  當天,許諾要求薛遲水搬到他住的地方。

  薛遲水點頭了,條件是他今天想一個人待著。

  薛遲水買了啤酒白酒紅酒各種酒,他喝的暈暈乎乎,神志不清,可下意識的一遇到傷心的事兒就往那個地方跑。

  門緩緩打開。

  薛遲水跌跌撞撞爬到自己柔軟的座位上,他手里拿著一瓶酒灌。

  而他一邊,是坐在輪椅上的陳沒。

  只是薛遲水套上了一層受到高強度刺激反應(yīng)形成的膜,他看不到陳沒,聽不到陳沒的聲音,就是陳沒觸碰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薛遲水酒喝著喝著突然哭了起來,陳沒很急,他坐的位置很高,他挺直腰拿紙巾給他擦眼淚,一遍遍說著薛遲水意識里不會聽到的話:

  “沒事了!

  “我在,我一直在。”

  “我會一直陪著你!

  想到門外看到的那一幕,他輕輕說道:“即使你不再需要我!

  奇異的是,薛遲水好像被安慰到了,他停止了哭泣,哭紅的小臉靠在自己手臂上,他的眼里迷茫無助,又藏著漆黑的情緒,“憑什么,我就是不正常的……”

  “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死了就好了。”

  陳知零手指一頓,“如你所愿!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看到這里估計有人開罵了嗚嗚嗚。

  但蠢作者在此提前申明:本文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沒有任何喪病行為,he包甜。

  46、結(jié)局(下)

  一覺醒來。

  薛遲水打開窗戶,世界安靜了。

  發(fā)脹發(fā)痛大腦把昨天的記憶切割的七零八碎,薛遲水穿上陳沒寬大的鞋,走到陽臺上。

  街道空無一人。

  他不信邪的走下樓梯,沒有人了,四處都沒有人了,唯一察覺幾分端倪的,是街道上,房間里的家務(wù)機器,人工智能上殘存人類的血跡。

  薛遲水的頭越來越疼,腦海里閃過幾個片段。

  漆黑的顏色,慘白的燈光,他孤身一人,被厚重的寒冷包圍。

  淚水模糊視野,下巴抵在堅硬的額頭上,他的惡意被無限放大。

  “憑什么……我是不正常的。”

  “如果所有人死了就好了!

  薛遲水瞳孔一滯,如果說之前他一直以為陳沒是幻覺的話,那么現(xiàn)在猶如魔幻一般的現(xiàn)實推翻他之前所有的以為。

  薛遲水瘋了一樣地跑回樓梯,打開門,“沒哥,這…這是你做的?”

  事實沖擊了醫(yī)生灌輸?shù)姆磻?yīng)模式,薛遲水的耳朵和眼睛終于恢復(fù)正常,他看到陳知零。

  然而此時他卻高興不起來。

  昨晚酒后失言,他竟然——

  薛遲水臉色慘白,他摔在地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陳沒推著輪椅走過來,拉起了他,“地上涼,趕快起來!

  薛遲水感到害怕,沒哥并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妥。

  即使死的不是簡單的一兩個人。

  猶如一塊巨石,砸在腦門上,薛遲水渾渾噩噩。

  他不敢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