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密室逃脫（下）
“救命……”
“你……你是……小花小姐？”
小花小姐雞啄米般點(diǎn)頭，哭哭啼啼地解釋她今天第一天上班，不知不覺同事們都下班了，只剩她一個還在加班，叫他送包裹上來是想著能有個人陪她下樓，誰知大樓突然停電了！
“停電的時候……好像有人從門外走過，好可怕啊……嗚嗚嗚……”
“別哭，別哭，我們一定能平安離開這里的�！�
實(shí)際上霍明海也慌得要命，他自己都快被嚇暈了，但堂堂一個大男人，當(dāng)然不能在女士面前示弱。
小花小姐抬起頭，眸子亮晶晶地望著他。
“所以，不要出聲哦�！被裘骱Ｗ隽藗�噤聲的手勢，生怕她的聲音會引來不好的東西，小花小姐馬上捂著嘴，點(diǎn)點(diǎn)頭。
游戲里，霍明海對任務(wù)品的認(rèn)知僅停留在171辦公室，206辦公室卻亂糟糟的，不知線索該從何找起。
小花小姐見他胡亂翻著東西，忍不住問他在找什么，霍明海將游戲的事情說了一遍，隨手指向文件和掛畫，告訴她這是跟游戲里的一模一樣，但是……
掛畫上，天使的血淚已經(jīng)延伸到畫框上了！
我靠，這是什么意思�。磕菛|西就在外面？！
這時候，小花小姐說出讓霍明海意想不到的話。
“你剛剛說的齊巧玲，我知道�！�
“�。≌娴模�！”翻開厚厚的檔案，找到齊巧玲那一頁，遞給小花小姐看，“是這個人嗎？”
“嗯，是她�！毙』ㄐ〗泓c(diǎn)頭，“這公司前身是03生物科技研究所，非法研制藥物，用活人做實(shí)驗(yàn)，齊巧玲就是其中一個實(shí)驗(yàn)體！”
她指著紙張角落的一串小字，淡銀色的一行正是“03生物科技”幾個字。
“我聽同事說，這棟樓在03研究所倒閉后就開始鬧鬼，最兇的是齊巧玲留下的怨念，據(jù)說她在藥物實(shí)驗(yàn)中足足掙扎了三天才死去……”小花小姐說著說著，又嗚嗚地哭了起來，一個勁地埋怨自己怎么不長眼，來了個這么邪門的公司。
“你一定要救我�。 毙』ㄐ〗阆駬凭让莅愕刈ド匣裘骱�，卻馬上觸電般縮回手，搓搓手指，“這是……”
“香爐的灰�！被裘骱母觳采峡乱恍�，“你也抹一點(diǎn)，避邪呢�！�
“你搞錯了！”小花小姐大驚失色，“這灰不是辟邪，是招鬼的啊！”
“�。�！”霍明海腦子一炸。
“洗手間在走廊盡頭往左拐，你快去洗洗�。 毙』ㄐ〗闾撝噶藗�方向，又縮回角落，一臉驚恐地瞪著霍明海，生怕他會帶來什么不好的東西。
霍明海一咬牙，堅(jiān)定道：“你也跟著我！”
“不要！”
“至少兩個人還能有個照應(yīng)對不？”
“要是……遇到了什么……怎么辦？”
“拿著�！被裘骱⒑窈竦奈募f給她，“要是真有什么，不要客氣，把東西往它腦門砸！”
小花小姐被他逗樂了，抹了把臉，霍明海堅(jiān)定的語氣給她帶來不少信心。
“我們一定能出去！”霍明海暗暗握拳，給自己打氣，同時也給她打氣，小花小姐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拽上霍明海的衣角。
“出去后我們往……”霍明海忽然一愣，要去洗手間，必須得經(jīng)過樓梯。
而那道樓梯……正是繡花鞋出現(xiàn)的地方！
繡花鞋的女孩走到哪了？她找不到人，會不會又回到樓梯上了？！
或者……她就在門外？
不不不！
霍明�？聪蛱焓箳飚嫞獪I都延伸到畫框上，按道理應(yīng)該是gameover了。
但，游戲還沒結(jié)束！
“抓緊我，不要放手！”
“嗯！”
兩人來到門前。
“出門后什么都別想，跟著我，不要出聲，明白嗎？”霍明海深深吸了口氣，“預(yù)備——”
倒數(shù)三聲，猛地打開門！
門外，陰冷的黑暗迎面撲來！
繞路！離那道樓梯越遠(yuǎn)越好！
霍明海一手拿手機(jī)，一手拿掛畫，心跳得飛快，光線搖拽不定，小花小姐不敢出聲，拽著他的衣角，沖上另一邊的樓道，三樓也是同樣的格局，大樓里每層都有洗手間，為了保險(xiǎn)起見，霍明海又多爬了一層，上到四樓，才往洗手間的方向奔去。
大樓鬼魅般的回響著奔跑的聲音，噗通噗通的心跳泵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霍明海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洗掉招鬼的香灰，周圍空氣越來越冷，汗?jié)竦囊路吃谏砩�，走廊好像很長很長，怎么跑都跑不完，就在這時，一些細(xì)微的聲音傳來。
“滴答……滴答……滴答……”
水！是水！
洗手間外，有一處公用洗手池，擰不緊的水龍頭正一滴一滴地漏著水，霍明海直撲到洗手池那，擰開水就往胳膊上沖，小花小姐蹲坐在地上，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嚇的，等霍明海沖洗干凈，才怯生生地問：“然后……我們該怎么辦？”
霍明海撈起水潑到臉上，冰冷刺骨的溫度讓他混亂的腦子清醒不少，甩甩頭，看向鏡子：“往上走！”
“為什么？我們應(yīng)該出去才對啊！”
鏡子里，小花小姐蹲坐著，鏡子的角度照不到她，霍明海只好轉(zhuǎn)身，表情嚴(yán)肅地看向她：“這樓里有鬼！她可能在一樓，也可能上到了二樓！總之我們得離她越遠(yuǎn)越好！”
小花小姐聞言抬起了頭：“樓上真的安全嗎？”
霍明海沉默了片刻，拉起小花小姐，語氣堅(jiān)定：“至少比一樓和二樓要好�！�
“嗯！”小花小姐拽上霍明海的衣角，“我跟著你！”
若是手機(jī)的光照在霍明海臉上，那么小花小姐肯定能看到他現(xiàn)在白刷刷汗津津的俊臉，霍明海偷偷在舌頭上咬了一下，告訴自己要挺住，不能暈，千萬不能暈！
“我們搭電梯上去吧？”小花小姐建議，但很快被霍明海否決，按照電影里的情節(jié)，這種情況下搭電梯，不出事才怪呢！
“噠，噠，噠……”
才跑出幾步，霍明海忽然停下了。
“怎……怎么了？”小花小姐緊緊貼在他背后。
“噓，聽……”
兩人屏息，沒有人的走廊里，響起了另一個腳步聲。
“噠，噠，噠……”
鞋子踩在地上，有人正在走過來。
霍明海皺眉，繡花鞋是布鞋，不應(yīng)該是這種聲音，難道說，大樓里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
真的……是人嗎？
霍明海舉起手機(jī)，他有照明，至少要看清對方到底是什么東西！
腳步聲越來越近，霍明海捏緊了畫框，隨時準(zhǔn)備當(dāng)武器甩過去，然而光線的盡頭，還沒出現(xiàn)東西。
不可能啊……聽聲音，應(yīng)該很近了��？
那個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應(yīng)該也就十來步的距離，霍明海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浮了上來，萬一，那聲音不是走廊里傳來的話……
手機(jī)的光線慢慢的移到樓梯口，正好，一個長發(fā)的黑影拐了上來。
“哇啊啊啊啊啊�。。�！”霍明海拽上小花小姐拔腿就逃，陌生的腳步聲追命般在身后響起，霍明海像一只被獵人追殺的兔子，混亂的腦子里只剩下逃命的念頭，拼老命沖到另一端樓梯，爬樓梯實(shí)在是件要命的事，但在求生的意志下，霍明海竟然完全不覺得累，上了一層又一層，直到被一道鐵門擋住了路，霍明海才懂得停下來。
“怎……怎么辦……上不去了，樓梯被鎖了！”小花小姐驚慌失措。
“我們就在這層找個房間躲起來！”
肺像是著了火，霍明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他不知道這兒是幾樓，只知道去了個很高的樓層，在走廊中段挑了個房間，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處挺大的實(shí)驗(yàn)室，以最快的速度關(guān)上門，扭上鎖，小花小姐還推來一個小柜子頂上了門。
“為什么要選這間呢……”小花小姐環(huán)顧四周，墻面貼滿了人體穴位圖，還有各種化學(xué)方程式的圖紙，散在桌子上的文件染滿了亂七八糟的顏色，藥劑碎了一地，實(shí)驗(yàn)臺旁邊的墻上，還嵌有一面大鏡子。
“在走廊中段……呼呼……逃跑的時候可以往右邊跑，也可以往左邊跑，至少不會被堵死�！被裘骱Ｗ綁牵o繃的心終于有了一絲松懈，疲勞潮水般翻涌，他真想就那么睡一下，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只是一場夢那該多好啊。
小花小姐坐到霍明海身邊，忽然冒出一句：“你覺得，這間實(shí)驗(yàn)室是干什么的呢？”
“配置……藥劑的吧？總之我們在這里等到天亮就好�！�
在這種地方，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霍明海警惕地查看著四周，生怕有什么東西突然蹦出來。
“我記得同事說過，齊巧玲就是死在接近頂樓的某間實(shí)驗(yàn)室里。”小花小姐去到實(shí)驗(yàn)臺，翻看起資料，自言自語道。
房間里寂靜的有些可怕，只有偶爾響起的紙張翻動聲，還有霍明海壓抑的喘息聲。
不對……好像，哪里不對？
冷靜下來后，霍明海忽然發(fā)現(xiàn)某些不合常理的細(xì)節(jié)。
小花小姐不累嗎？怎么沒聽見她的喘氣聲？
“哎，你過來照一下啊�！毙』ㄐ〗阏泻舻�。
手掌里滲出了冷汗，霍明海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邊，用手機(jī)照亮資料的時候，順便偷偷看她的臉。
小花小姐清清秀秀，皮膚嫩嫩，怎么看都是個正常的女孩。
小花小姐轉(zhuǎn)過頭，朝他做了個鬼臉，指著資料說：“看，記錄上寫，齊巧玲當(dāng)時還偷偷做了個詛咒娃娃，在彌留的那幾天，一直對著娃娃說話，詛咒這兒的人全都……呵呵，如你所見，03生物科技研究所倒閉了，就連新進(jìn)的制藥公司也沒了�！�
“真是可怕啊�！被裘骱Ｒ驳皖^看資料，無意中，手機(jī)的光照到了桌子底下，他看見了一樣?xùn)|西。
“大樓里的人，全都走不了了。”
小花小姐的聲音像一只小蟲子，撓得霍明海頭皮發(fā)麻。
“哎，你怎么抖得那么厲害？”
“我……我去趟洗手間�！被裘骱＝┯驳剞D(zhuǎn)過身，然后，胳膊被拽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
穿著繡花鞋的腳走進(jìn)了光線中。
霍明海臉色蒼白地看向墻面的大鏡子。
大鏡子里，應(yīng)該是小花小姐的位置，卻什么都沒有！
——記得點(diǎn)香，小心電話，小心陷阱！
原來，從進(jìn)大樓的那刻起，就已經(jīng)落進(jìn)了陷阱里！
“大樓里的人，全都走不了了�！�
陰冷的氣息拂過耳際，霍明海感到胸口一陣緊窒，突然一聲巨大的響動從走廊中傳了過來，緊接著，大門被一股力量撞得砰砰響。
完了……出不去了……
霍明海的胳膊又酸又疼，像是被打了一劑麻藥，麻痹的感覺一直蔓延開，霍明海不受控制地軟倒在地，任憑小花小姐拖著往實(shí)驗(yàn)室深處走，門撞得也越來越急，終于，幾道光芒閃過，小花小姐回頭看去，只見大門四分五裂，而站在外面的是——
“霍明海你跑個毛��！”長發(fā)的身影爆發(fā)出一聲怒吼。
咦，好像在罵我？
霍明海迷迷糊糊地想，還沒回過味來，耳邊傳來劈砍聲，桌子嘩啦啦破碎聲，胳膊上的力氣一松，霍明海跌倒在地，手正好碰到天使掛畫，剛抱進(jìn)懷里，身體忽然騰空，耳邊風(fēng)聲呼嘯，冰冷的氣流一吹，霍明海清醒不少，剛看清楚，差點(diǎn)又暈了過去。
長發(fā)的男人正拎著他，一圈一圈狂奔下樓，弄得霍明海暈頭轉(zhuǎn)向，胃里翻江倒海。
“你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啊……喂，你別吐啊！嗚哇……”
霍明海扶著墻，等吐干凈了，又被那男人拽著往下跑。
“你……你慢點(diǎn)……”
“再慢，你就沒命了！”
原來遇上大救星了！霍明海心里一片澄明，剛才可真兇險(xiǎn)，要不是這個大救星及時趕到，恐怕自己早就成了那只猛鬼的小弟了！還沒來得及松口氣，男人下一句話就像是在霍明海腦子里投下了一顆原子彈。
“這里根本不是人類能來的地方！”
轟地爆開的蘑菇云中，只有幾個字飄了出來。
“你……你不是人？”
“不是�！币换仡^，見霍明海當(dāng)機(jī)的狀態(tài)，男人沒好氣地補(bǔ)充，“你簽收的還不認(rèn)得？我是楚干將，你給我記好了！”
樓梯下了一圈又一圈，連楚干將自己都快暈菜的時候，兩人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跑了那么久還沒見底，這棟樓有那么高嗎？去到拐角一看，樓層標(biāo)識是二十一樓。
“我們是從幾樓下來的？”楚干將問。
霍明海無語，他當(dāng)時都跑糊涂了，哪會注意多少樓�。�
兩人又默默下了一層，抬頭看去，二十樓。
再往下走，樓層標(biāo)識又變成了二十一樓。
楚干將拽著霍明海，一層一層往下走，樓層反反復(fù)復(fù)地在二十和二十一樓之間變換。
楚干將長嘆一聲，悶悶地坐在墻角，埋頭思索該怎么辦，他和霍明海正處于一種莫名其妙的空間中，作為一個劍靈，從來都是鬼怪自覺繞道，無人敢惹，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是……鬼打墻啊……”霍明海也總算見識了一番，看故事很有趣，但實(shí)際經(jīng)歷起來，卻是心驚肉跳，穿繡花鞋的小花小姐不知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不過……
霍明海偷偷瞄向大救星。
大救星白了他一眼：“這地方被一股強(qiáng)大的怨氣籠罩，困了好多人，在她的大本營跟她打？你想太多了！”
“好多人？”
楚干將隨手指向黑暗，霍明海將手機(jī)照過去，有淡淡的煙塵飄蕩，看久了，恍然有種半透明的人在走動的錯覺。
03生物科技研究所進(jìn)行人體試驗(yàn)，枉死的靈魂匯聚不散，籠罩了整棟大樓，形成了強(qiáng)大的怨念場，不僅吞噬了03生物科技研究所的所有員工，更是連后來搬進(jìn)來的制藥公司也沒放過。
怨靈嘗到了甜頭，等著下一批獵物，可惜再也沒人敢進(jìn)來，它們只好用各種方法將人類引進(jìn)來，吃掉了魂魄的尸體被遺棄在大樓外，于是成了新聞里的懸案。
當(dāng)楚干將見到那女人時，就明白，這棟樓里的怨念屬她最兇！
“你為什么會來到這地方呢？”楚干將實(shí)在搞不懂，這兒散發(fā)的怨氣濃厚，人類一接近，應(yīng)該會有預(yù)感才對�。�
當(dāng)霍明海解釋說送包裹的時候，楚干將眼睛忽然亮起來。
“包裹在哪？”
霍明海歪頭想了想，支支吾吾道：“好像……忘在了171那……”
“171在幾樓？”
“一樓�！被卮鹚模桥⒌穆曇�。
一道白色的身影走出拐角。
楚干將警惕地站了起來，把香嫩可口的霍明海護(hù)在身后。
繡花鞋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小花笑得非常自信。
“就算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逃不出這棟樓！”
不說還好，一說，楚干將馬上想起了什么，上天他不會，但是下地可以��！把地面打穿不就成了嘛！
霍明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從身體里抽出一把劍，卯足力氣往地面一刺，海嘯般的靈力擴(kuò)散開，一道道裂痕如蛛網(wǎng)般蜿蜒游走，地板轟然崩塌，霍明海腳下突然一空，掉下去的瞬間，楚干將蹬著碎石沖過去，拽上霍明海，即將落地時再次出劍！力量激蕩，大樓晃動，地板再次崩塌，兩人一層一層地突破，最終落到一樓時，抬頭看去，好深的一個大洞！
“哼，看她怎么追�！背蓪⒃捯粑绰洌程巶鱽矶Ｒ宦�。
這是……什么聲音？
兩人愣了幾秒，心里同時罵出聲。
操！是電梯�。�
不用回頭，身后陰冷的氣息足以提醒霍明海，小花小姐已經(jīng)追上來了！
171轉(zhuǎn)眼奔到，幾劍下去，直接劈碎了墻，霍明海沖進(jìn)去，在桌子上成功找到任務(wù)品。
“包裹在這！然后呢？”
“簽收！”
“……啥？”霍明海愣愣看著楚干將抓上他的手，對準(zhǔn)手指張口就咬，不理會霍明海疼得直抽氣，楚干將把那冒血的手指按在了收件人那欄。
與此同時，追至墻邊的白影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小花小姐的身子開始拉伸變形，匯聚成一團(tuán)黑氣鉆進(jìn)了包裹中。
手里的包裹一沉，里面的東西搖來晃去好像在掙扎，霍明海嚇得手一松，包裹掉了下地。
“嘖嘖，你簽收了，她就是你的了，你要對人家負(fù)責(zé)啊�！背蓪炱鸢M(jìn)霍明海懷里，拍拍包裹道，“活該，誰讓她自己寄自己！”
寄件人的那串號碼，其實(shí)不是電話，小花只是找個理由將霍明海引過來，胡亂填了自己身上的編碼意思意思而已，但百密一疏，沒想到霍明海血指印一按，還真把她給簽收了……
夜深了，空無一人的街道中，霍明海騎著車子，努力對身后的東西視而不見。
小包裹在包裹籃里掙扎得厲害，從這邊滾到那邊，而楚干將翹著腿，雙手抱胸，氣定神閑地坐在籃子上看風(fēng)景。
車子上多了一個大男人，但霍明海絲毫沒感覺到對方的重量。
也許，劍靈是沒重量的吧？
不僅沒重量，而且還會法術(shù)，要不然路人怎么會對坐在籃子上的奇怪男人視而不見呢？
公司里通宵營業(yè)，看著燈火通明的大廳，死里逃生的霍明海感動得差點(diǎn)哭了出來，放好車子，哆哆嗦嗦地捧上包裹，他決定把她放去倉庫，倉庫那么大，給她分個地方還不容易？
蘇木正忙，見霍明海捧著包裹過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放在臺上的包裹劇烈掙扎，滾來滾去，噗通一聲砸了下地，蘇木撿起來，譴責(zé)道：“你們吵架了？有這樣對待女朋友的么？”
霍明海：“……她不是我女朋友。”
蘇木若有所思地看向霍明海旁邊的男人。
楚干將擺手：“那妹子看上的是他，他不要人家而已�！�
霍明海：“……”
蘇木敲敲登記冊子，笑道：“她叫什么名？”
霍明海：“……小花�！�
“啊！”
“怎……怎么了？”
“來自勞動路的小花？”蘇木對著快遞單的地址看了又看，確定了什么，將包裹往霍明海懷里一塞，叫他去找鐘馗經(jīng)理。
而鐘馗經(jīng)理很爽快，聽霍明海說了一遍事情后，笑呵呵地在血指印上蓋下公司的印章。
“行了，這包裹給我處理就好�！�
“那他……”霍明海指指楚干將，楚干將也是自己印了個血指印，誤打誤撞給簽收了。
他偷偷發(fā)消息去問，杜佳駿回復(fù)說，楚干將的本體正在上鋪睡得好好的呢！
一把劍居然能靈魂出竅，這是多古怪的事情��！
若是鐘馗經(jīng)理順便也幫忙處理的話……
“nono，前臺不招男人哦。”鐘馗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
啥？前臺？
第二天，霍明海上班時，終于明白了鐘馗經(jīng)理的意思。
穿著繡花鞋的小花小姐正笑盈盈地接待客人，前臺登記資料，引客人去沙發(fā)等候，端茶遞水，伺候得妥妥帖帖，墻上掛著的天使畫像會時不時落下血淚，客人還以為有什么機(jī)關(guān)，紛紛駐足圍觀，而小花小姐笑而不語地站在一邊。
靠，這是那個怨靈小花嗎？！
霍明海心里直納悶，當(dāng)小花終于發(fā)現(xiàn)他時，那眼神瞪得就像餓了好幾天的人見到（曾經(jīng)）到嘴（又跑掉）的烤肉！
沐浴在鐳射光中，烤肉表示壓力很大，對人和和氣氣的小花小姐面對香嫩可口曾經(jīng)都送到嘴邊結(jié)果被放跑還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拐來上班的罪魁禍?zhǔn)卓救饩龝r，總?cè)滩蛔『薜醚腊W癢。
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前臺的椅子上會有一個坐著打呼嚕的傀儡娃娃，娃娃穿著繡花鞋，身上寫滿了詛咒，那是來自她主人齊巧玲的怨念，唯獨(dú)衣服的角落寫有一串?dāng)?shù)字，那是齊巧玲制作她的年月日，而她一直以為是一種無意義的編碼，隨手寫進(jìn)了快遞單里。
勞動五路第十一街道的3309棟，一夜之間成了危樓，被閻老板低價收購，附近的住戶們都好奇地看著施工隊(duì)一波一波地開來，將大樓修理得容光煥發(fā)，名為天地生物制藥公司生機(jī)勃勃地運(yùn)作起來。
“怎么沒見天地制藥招人啊？”霍明海放下報(bào)紙，“剛建好的樓就招滿員工了？”
“樓里那么多現(xiàn)成的，還用招嗎？據(jù)說閻老板打算再起一棟，將多余的人手分配過去呢�！碧K木說。
“樓里……現(xiàn)成的？”霍明海想到了什么，瞬間石化。
“你說是什么呢？”杜佳駿拍拍大石頭。
“切�！鼻芭_某處發(fā)出不屑的聲音，小花也在看報(bào)紙，聽那邊的人說，打工不僅沒錢，合同期還得看老板心情決定，搞不好要白打工一輩子，天知道一只鬼的一輩子是多長啊，只是研制出的丹藥，可以自己先品嘗，提升修為的，毒藥的，瀉藥的，減肥的，變形的，閻老板提供的藥方資料千奇百怪，反正大家都成了鬼，怎么吃都不會出事不是？
研究狂人們制作的丹藥偷偷給小花老大送了顆，小花一聞味道就知道不對勁，吃不死人，但不知會有什么副作用，于是在飯?zhí)么蝻垥r，偷偷丟進(jìn)了霍明海的碗里，當(dāng)天下班人最多的時間，某男人在眾目睽睽下又唱又跳旋著芭蕾舞步舞了一路，杜佳駿好不容易追上，一個手刀將他敲暈，扛在肩上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