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頓時噴散到了周圍。
不好!
我是第一個驚覺到的,而林思涌顯然也被嚇到了,趕忙把手壓制住了傷口,希望血可以不要亂噴。
不過顯然事情的發(fā)展都是在沖著你來的。
睡在吳俊衛(wèi)旁邊的一個跟班頓時睜開了眼睛。
「阿!有.......」趁對方還沒喊完,周仁杰直接一刺,刺中了對方的額頭。
但來不急了,畢竟我們幾個又不是真正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殺手,反應(yīng)終究還是慢了半拍,這時已經(jīng)有三四個原本睡的淺的人被這么一叫叫醒。
看向了我們。
「該死的!殺!」楊書偉低吼。
最壞的狀況,還是發(fā)生了。
四個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衝出,拔出了刀。
本來在黑暗中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但壞就壞在我們的人數(shù)太少!真的太少!該死的!
「讓男的沒行動能力!」楊書偉喊著。
我用刀背往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生頭上批了過去,讓他臉上帶著震驚和剛睡醒的癡呆表情昏倒。
一路上我至少砍了超過五個,而我最不想碰到敵人還是來了。
我感覺到后方有一個人衝了過來,我把刀背轉(zhuǎn)成了刀鋒,右腳踏出左腳抬起轉(zhuǎn)身,重心壓低。
往后一掃。
「釘!」金屬碰撞的聲音在這時格外的響亮。
該死的,老天你還真的待我不薄,太看得起我了。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淦你媽的!
「釘!」刀鋒碰撞。
「釘!」火花四濺。
「釘!」手腕發(fā)麻。
淦我到底碰到哪一隻怪物,小怪都還沒刷完,boss自動出來?殺小?
我一邊在心里干罵時我們兩人的武器已經(jīng)相互碰撞了三刺,而對方的刀法顯然不弱。
該死,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腦海內(nèi)非快的想著,接著我想到了。
對了,在口袋內(nèi)的開山刀,之前就是為了這狀況而使用的。
我分出了右手伸進口袋內(nèi)拔出了開山刀,但分力的結(jié)果就是導(dǎo)致太刀的防御變?nèi)酢?br />
「釘!」手上的太刀差點飛出。
淦你媽的!我也火了。
「殺!」我大喊著接著用夸張的動作舉起了太刀,作勢要直接從高空砍下。
而對方顯然反應(yīng)速度也很快,一下子就直接把刀往上揮,想讓我的太刀軌道崩潰。
我卻笑了。
就是現(xiàn)在!
我直接把重心壓低,幾乎是用跟獵豹看見獵物貼在地板上的姿勢,把開山刀反握擋在胸口。
接著腳步做弓。
不要命的向前衝。
「撲!碰!」前者是開山刀進入肉體的聲音,后者是我和對方都跌到水泥地上的聲音。
而對方這時卻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直接無視插在他身體內(nèi)的開山刀,直接一把握住了我的脖子。
我這時終于知道電影內(nèi)那些肉搏互掐對方脖子的感覺了,媽的!
想跟老子玩?奉陪到底!
但我才不會白癡到跟對方玩互掐。
我直接把開山刀拔出,憤怒使我忘記不能呼吸的痛苦,接著就是一陣朝著前方亂揮。
唰唰刷!唰唰唰!看老子的開山刀猛還是你猛!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頓時我殺紅了眼,以致于對方的手已經(jīng)沒了力我都不知道。
「敏幼!你沒事吧!」我的右肩被拍了一下,而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周仁杰。
這時撞球室的燈光已經(jīng)打開,我也看到了之前跟我互殺的人倒底是誰。
俊俏的臉龐,單眼皮......雖然臉上被鮮血涂滿但還是可以分辨。
王宏仁,死了。
「敏幼,你還可以嗎?」周仁杰再度看著我,我點了點頭,這時撞球室的燈光已經(jīng)被打開。
而印入我眼簾的是無數(shù)具的尸體,鮮血染紅了大部分的撞球室地板。
而楊書偉還有林思涌正在用童軍繩把那些沒有反抗的人綁了起來。
大部分都是女生,男生則只有少少幾個,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都是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們。
而我則是看了他們一眼,接著很明顯看到全部人都避開了視線。
有那么恐怖?我疑惑了看了自己一眼,才震驚的發(fā)現(xiàn)由于剛剛是在黑暗中戰(zhàn)斗,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上已經(jīng)被王宏仁身體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大半邊。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這種地方竟然不知不覺影響了我,或者該說是所有人......。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的,在我殺了第一個人的時候......我竟然沒有一般人殺人過后想嘔吐或者內(nèi)心強烈的不適。
只有了一點點的,就那么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傷感。
而我看向了其他站在周遭的周仁杰等人,每個人身上大多和我一樣被鮮血染成深深的玫瑰紅,每個人手中也握緊了武器,身上也和我一樣有著傷口。
這地方,在慢慢影響我們的心智。
讓我們變的更冷血,更無情。